飞扬的尘土在明亮的光线中翩翩起舞,像是一群不安分的小精灵,欢快地跳跃着。
“刘哥,神偷这么容易就死了,还能叫神偷啊?”
张阳故意说道,想多知道一点消息。
张阳那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带着好奇与探究,他那明亮如星的眼睛紧紧盯着刘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就是,还神偷呢!”
众人也附和道。
人们围在猪肉摊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些人有的是穿着短打的壮汉,有的是挽着发髻的妇人,还有几个顽皮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嬉闹。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所以专门去打听一下,这个神偷,神就神在从来没失手,从来没被抓过!”
刘哥认真解释道。
刘哥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那圆滚滚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双下巴也跟着不停地抖动。
“那这么容易就死了?”
“所有说他这次惹到了厉害人物,不是一般的厉害人物。”
刘哥说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试图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努力睁大,额头上的皱纹也因为表情的夸张而显得更深了。
“神偷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啊,神偷一定是偷了很厉害的东西吧?”
张阳继续套消息。
张阳的眼神越发急切,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那神情仿佛是在努力拼凑一个神秘的谜团。
“好像是吧,具体我就不太了解了,没人知道。”
刘哥摇摇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嘴角耷拉着,原本兴奋的神情也黯淡了几分。
张阳心想不是没人知道,是自己的层次太低了,接触不到知道消息的人啊。
“好了,别聊这些了,省得惹麻烦,神偷都死了,一定是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吴大彪最后结束了话题。
吴大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说话时声如洪钟。
他那壮硕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脸上的横肉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的。
“行,那我也走了,回家吃猪耳朵去。”
刘哥说着便拿起猪耳朵离去,他的步伐略显匆忙,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家享受这美味。
“以后常来啊,有什么消息也和俺说说。”
吴大彪一脸的八卦相,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期待。
“好咧。”
刘哥己经走到了路上,边往前走边回头答道,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
集市上依旧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
小贩们的吆喝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孩童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曲。
突然,“哎呦,”刘哥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了往前走的马车前面的马。
那匹马高大健壮,毛色油亮得如同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被撞了一下,顿时“唏溜溜”地叫了起来,显得有些受惊。
它扬起前蹄,朝旁边跳了一下,马车也跟着晃动了一下,车辕发出“嘎吱”的声响。
“咚”“哎呦,我的头,怎么回事,老赵怎么了。”
车里传来恼怒的声音。
这声音尖锐而刻薄,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在咆哮。
刘哥见闯祸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了您的马,我可以赔。”
刘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不停地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颗颗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时车夫老赵也说道:“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我们的马,让马惊了。”
老赵是个中年人,此刻也是一脸的惶恐。
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缰绳,试图让受惊的马平静下来。
“你是干什么的?
丝!”
车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刘哥,这次要倒霉了,他撞到的是县丞的马车。
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吴大彪站在张阳身边小声地说。
吴大彪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一条条青色的蚯蚓。
“小的读过几本书,冲撞了大人的马,小的可以赔。”
刘哥也认出了县丞的马车,他的声音颤抖着,双腿几乎要软下去,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秀才?”
师爷问道。
“不是”“童生?”
“也不是。”
“什么都不是,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读书人,我的头现在还疼呢!
老赵打断他一条腿,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县丞冰冷的声音传出。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带着能将人瞬间冻结的寒意。
“大人,大人,行行好,我可以赔,我可以赔,我还有几亩良田。”
刘哥惊恐的叫道。
他不停地求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老赵,还不动手。”
县丞面不改色。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仿佛在他眼中,刘哥的性命如同草芥。
张阳实在看不下去,这位县丞只是被撞了一下,就要断别人一条腿。
张阳的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仿佛要破皮而出。
他抬腿就想走过去,说几句公道话。
被吴大彪一把拦住,吴大彪冲着张阳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吴大彪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的手紧紧抓住张阳的胳膊,那力量大得让张阳感到一阵疼痛。
张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
这里人命如草芥。
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古代啊。
眼睁睁的看着刘哥的一条腿被打断,那痛苦的惨叫声,如同利箭一般刺痛着张阳的心。
那叫声凄惨而绝望,让张阳想起了被他们杀死的猪的惨叫声,好像啊。
首到县丞的马车驶远了,扬起一阵尘土,众人才敢去查看刘哥的伤势。
“为什么?”
张阳看着吴大彪,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那目光仿佛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不公都焚烧殆尽。
“什么为什么。”
吴大彪疑惑道,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无奈,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早己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就这样算了?”
张阳道,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还要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他是官也不能太过分!”
吴大彪气愤的说道。
吴大彪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蛇。
“你留下来看着铺子,我去帮帮忙,把他送走。”
吴大彪边说边去帮忙,把刘哥送去了医馆。
吴大彪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艰难。
望着刘哥远去的背影,痛苦的***声也己听不见。
张阳想问的是,打断别人一条腿,就这样算了?
但是吴大彪的错误的回答,却准确的回答了一切。
是啊,只打断一条腿,就算了吧。
神偷被砍得血肉模糊,只是听人说,还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但是亲眼目睹了刘哥被打断一条腿,却只能默默忍受,这真的深深地***了张阳。
张阳站在原地,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他望着天空,那片湛蓝的天空此刻仿佛也变得灰暗起来,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阴霾所笼罩。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怒火。
那怒火在他心中燃烧,越烧越旺。
如果是我撞到了马车会怎么样!
张阳现在想的只有这个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
不行,今天晚上就去看看,神偷放了什么在那棵大柳树上。
能让神偷丧命的东西,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想好好活着怎么那么难。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想要生存,想要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必须变得强大,他没有退路。
张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转身回到猪肉摊前,默默地整理着摊位上的物品,但心中却在盘算着晚上的行动。
集市上的喧闹声依旧,但张阳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挑战和未知的世界。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或许将发生改变,而他必须做好准备,去迎接那未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