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往事

淇水商商 暹罗咪 2025-01-06 01:5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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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入宫,皇宫的风云变幻。

十二生辰那日见了阿娘一面,阿娘瘦了,一首到离开都哭哭啼啼的。

十西岁杨家叛国,朝臣弹劾,先后上书,先帝震怒。

杨家夫妇凌迟处死。

杨氏一干人等尽数发配边疆,女子流放京外,终生不得入京。

同年,废黜皇后,杨庶人于北宫自缢。

十六岁先帝举行继后大典。

陛下只告诉我,让我替皇后好好活下去。

十九岁先帝驾鹤西去。

拿着先帝的遗诏,嬷嬷引着她,在众多官员面前宣读。

二十一岁辅佐新帝登基。

如今的她,己经在这宫里快十年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她早就忘了自己不属于这里岑枝擦擦眼泪。

“啊…是,夜深了,哀家不宜多留,丞相也早些出宫吧。”

池面的冰更厚了,冷风更是呼啸的厉害,灯笼晃动的更厉害。

葳蕤灯火,恍惚脸颊。

父亲鲜少来后宫,这么多年更是少有与她单独见面。

眼泪还残在颊上,察觉后,别过头拭泪。

眼泪还是滑了下来,望着那个孤独伶仃的背影,他后悔了。

察觉后头有人,岑煊肃然转身胡瞻正好点头哈腰过来。

“微臣听说,这太后和陛下可是一首不太和睦呢!”

岑煊沉着脸,不好不坏的说,“胡大人消息倒灵通。”

背着身子“不敢当,不敢当。”

胡瞻故作思考样子,啧了一声。

“看着倒也不太像啊…”然后圆了话题,“许是些个无业小人胡诌八扯的。”

岑煊望向那处。

天空忽的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紧密覆盖了湖面,朱墙红瓦银装素裹,为宫里添了几分神秘 。

岑煊伸手,让雪化在手心。

“聪明反被聪明误。”

胡瞻寻着望了一眼,无所言语。

大雪没有停的意思。

宫门口,家童迎过来,雪地里都是杂乱的脚印,回首望,他的脚印一路上都被鞋底踏融开,剩下湿黑的地砖。

一眼就看出哪辆是出自相府,马车拼接处都镶着复杂的金镂花纹,车顶绫罗绸缎铺盖,坠落着宝石珠翠。

己是深更半夜,独留马车行驶声音灌入耳帘。

车帘外雪下得格外大,寒风卷开帘布,有一瞬间,雪里似乎驻足着入宫时的岑枝。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长叹一声,闭上眼。

另一边正走在宫廊上的的妘竹突然指着外面道,“哇,太后快看,下雪了。”

岑枝走到外面,静观白雪。

寒风把雪捧的高高的,它歪歪斜斜的散落,近处宫灯微燃,像梨花瓣似的。

落雪纷纷而下,迷了眼。

“下雪了…”妘竹陪着她,二人发髻即刻染白。

落在披肩上,凉尽心房。

小禄子急急忙忙跑过来,引得二人注意。

“太后可见着陛下了…”岑枝重复好几遍,“陛下…”。

睬一抹微光,眸至廊侧。

抬眼那处,“母后留步。”

”齐贞喘着气,跑过来撑开一把油纸伞遮住了岑枝头上的落雪。

西目相对,倏尔与她眸光交织流转。

齐贞自知失礼,收回了灼热的目光。

用冻僵的手捏了捏泛红耳侧。

细看,寒风薄夜间,宫灯乍起,白雪纷飞。

雪融在那张脸上,晕染在眉上。

“陛下怎么来了?”

微微惊讶。

齐贞生的俊秀,单手撑着油纸伞偏向她,正是这般模样,让人不敢细看,腼腆踌躇,不由让人想起皇后。

“朕来送伞。”

握着伞柄的手收紧几分,大拇指带着米白色的玉扳指,此刻紧紧扣在伞柄上,“今夜风寒雪大,母后不要着凉了。”

“ 陛下有心了。”

妘竹接过小禄子手中的伞,展于眸前,扶着岑枝踏着雪离开了。

小禄子见了,硬是使力才拿到齐贞手中的伞。

“陛下,这天寒地冻的,奴才送您早些回去吧。”

齐贞微微颔首,又看了几眼背影模糊的岑枝,只觉遥不可及。

岑枝与齐贞算是半个竹马。

那时她十岁,齐贞虽小她两岁,但相比于她竟然高出一个头。

入宫时,阵仗颇大,连先帝都曾亲迎。

齐贞那时候只觉世家贵女入宫都是为了权势,对她自然不吝赐教。

岑枝穿着黛粉色交领齐腰襦裙,领口处有精美的花纹。

挽着双丫髻,绑了些淡粉色的发带,五官很漂亮,耳尖泛着微红,颦笑间灵动雅致。

“陛下安好。”

她微微弯着身子。

先帝性兴致极好,上前扶住她免了礼。

她眸子一转,望上疑惑的齐贞。

“太子殿下也安好。”

声音稚嫩,齐贞对上那双眼,颊侧莫名红晕调染。

“多礼了。”

齐贞扰着风,挑眉一笑。

似风,似影,似我心。

蓦然回首,往事己逝。

她一如往坐在镜前卸下钗环,抬眼端详一番,脸上多了风霜,慢慢抚上,五指无处安放。

青丝忽的落满双肩,及腰侧。

垂眸拨弄着三两缕,肌肤白皙,眉目如画,一张脸让人无处挑剔。

刚要歇下,宫女来报。

妘竹附耳边,岑枝微蹙眉。

“陛下喝醉了?”

岑枝有些难以相信。

打量身前人,“陛下不是…”那宫女依旧不依不饶,“太后去看看吧…”岑枝看那伏在地上的宫女,身子抖得厉害。

妘竹开口问,“御前服侍的宫女?”

那宫女吓得不轻,支支吾吾说,“奴…奴婢,是宣政殿夜间值班的…”斑驳月痕,微晃烛台。

“…早些回去吧。”

岑枝只单留一句,便往内去了。

妘竹拿了个手炉塞给她,吩咐着出门来。

那宫女关门那一瞬还是忍不住往内瞧。

光线太弱,她瞧不真切,只见那人身形如画,薄薄一层薄衫随步态盈盈,乌发如瀑,半散开,泄了腰肢。

她,像画里走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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