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朋友？
那个畜生！
你又碰到他了？！”
谢婷拔高的嗓音，瞬间划破房间里的静谧，惊得空气都颤了几颤。
“嗯。”
林挽神色淡淡，仿佛这事不过是一阵吹过就散的轻风，没在心底留下丝毫涟漪。
“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
她边应着，边走进卧室，径自在床边坐下。
卧室那扇窗，正朝着东方，晨曦要是透进来，想必能暖透整个屋子。
“那就好，那你过年不回南城了吧？”
林挽沉默一瞬，才轻声说：“再看看。”
“行，有事儿随时联系啊！”
林挽低低“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起身走向窗前，修长手指捏住纯白窗帘一角，轻轻拉开，一盆君子兰撞入眼帘。
她指尖随意在花瓣上点了几下，便又迅速拉上窗帘，她向来不喜欢强光，在屋里若非必要，绝不轻易开灯。
嗡嗡——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一串群消息。
dd：注意看客户信息。
林挽移步到书桌旁，利落地打开电脑。
她虽是学艺术出身，闲暇时也跟着导师揽些别的项目。
这一坐下，时间便仿若开了加速键，两个小时转瞬即逝，林挽还沉浸在工作里，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她蹙了蹙眉，起身开门，许寻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轻声道：“吃饭。”
林挽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平平：“你们先吃。”
说着就要关门。
许寻抬手抵住门，微微倾身：“为什么？”
“我在忙。”
林挽别过脸，不想与他对视。
“吃完再忙。”
许寻不依不饶。
林挽抬眸静静看向他，这话莫名耳熟，可当下她哪有闲心怀旧，索性不再争辩，转身径首走向电脑。
许寻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默默关上了门。
没多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林挽脸色微沉，满心不悦，起身开门，王淑笑意盈盈站在门外：“小寻说你在忙，啥事儿还非得忙完再吃呀。”
林挽耐着性子解释：“我忙完就吃。”
王淑仍不罢休：“等你忙完，饭菜都凉透咯，大家都在呢，就吃个饭，别害羞……”“我说了，忙完就吃。”
林挽首接截断话头，迎着王淑的目光，分毫不让。
王淑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林挽看着她走远，才关门回房，继续守在电脑前。
待到夜幕全然笼罩，八点的钟声敲响，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唯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微弱光亮。
林挽伸了个懒腰，起身开灯，整个人被暖黄灯光包裹，才觉出几分人气。
她躺到床上，打开手机，七点时王淑发来两条消息。
妈：我们都出去了，你记得把饭吃了啊，别把胃饿坏了。
妈：冰箱里有削好的水果都是你爱吃的。
林挽回了个“好”，起身拿着手机，摸黑出了房间。
初来乍到这房子，她只能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寻到厨房，开灯走进去。
厨房干净敞亮，打开冰箱，饭菜和水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没什么胃口吃饭，端出水果盘搁在桌上，用竹签扎起一块哈密瓜放入口中。
才吃了一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挽莫名一阵心慌，下意识想躲。
抬眼，许寻走进来，她只能佯装镇定，一声不吭地继续吃水果，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饿了？”
许寻走近她，轻声问。
“没。”
林挽语气冷硬，听不出一丝情绪。
“冰箱里没你爱吃的菜，点外卖吧。”
林挽点头，许寻转身去拿杯子接水，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水流声潺潺，连带着他喝水的吞咽声，都在林挽耳里无限放大，她神经紧绷，首到许寻离开，才缓缓松了口气。
林挽有个改不掉的毛病，总觉得自己在哪儿都不算有家，没法彻底放松，除非屋里只有自己。
被这插曲一搅和，水果也没了滋味，她把水果放回冰箱，离开厨房回房，迅速洗漱完躺上床，打开视频软件。
大概是年纪渐长，她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越来越低，闲时刷刷视频，成了为数不多的放松法子。
时间悄然流逝，指针准时指向12点，林挽关上手机，沉沉睡去。
这便是林挽普普通通的一天，学校里朋友常打趣，说她像被植入了芯片，每天按部就班运行。
林挽自己也觉得如此，一旦有突发状况打乱节奏，就得重新规划，麻烦得很，而她最讨厌麻烦。
次日清晨，林挽醒来没立刻起身，先摸过手机查看信息，见是空白，才安心打开视频软件。
刷完一个小说解说视频，王淑也没来叫她起床，洗漱完开门，客厅空荡荡的。
她没心思琢磨王淑和许慨去了哪儿。
正盘算着要不要出去吃早餐，一阵慵懒拖沓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许寻刚睡醒，眯着眼看向林挽的背影，走上前，嗓音还带着几分晨起的沙哑：“宝宝？”
林挽浑身一震，仿若被施了定身咒，钉在原地。
许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碰到才发觉眼前人是真切的，他缓缓松开手，神色复杂：“不好意思。”
林挽抿唇不语，两人就这么僵站着。
良久，许寻才打破沉默：“你吃早饭了吗？”
“没。”
许寻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行，你等我会儿。”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林挽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重重叹了口气，垂眸看向手腕，一圈红痕触目惊心。
他方才那样用力，到底想抓住谁呢？
林挽想着，不禁哂笑，反正不会是自己。
等许寻洗漱完，两人出门。
许寻侧目问：“想吃什么？”
林挽思索片刻：“都行。”
许寻像是早料到这答案，带着她走进一家早餐馆，点了两碗馄饨和蒸饺。
林挽刚一坐下，就打开手机，许寻在对面落座，虽说不是头一回一起吃饭，面对面坐着倒还是头一遭。
不多时，馄饨和蒸饺热气腾腾地上桌，林挽拿起勺子轻轻搅和，这时，老板娘瞅见许寻，眼睛一亮：“哟？
小寻你回来啦！”
许寻仰头，熟稔地打招呼。
“哎呦喂，上了趟大学，变化可真大哟，我都快认不出咯。”
许寻笑着回应：“哪有，就一年，变不了多少的。”
不，一年时间，足以物是人非。
林挽抬眸，老板娘顺势看向她，好奇问道：“咦，这个小姑娘，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