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工作人员还傻在那儿,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人掏出手机发现打不了电话,便慌张地询问:“你们三个不是有对讲机吗,赶紧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别人啊!”
那三人各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糟糕,我们的对讲机不知什么时候......”
老人暴怒地跳起来,一把揪住其中两个人的衣领:“你们几个***,上班睡觉就算了,连个对讲机都守不住,链子全给你们掉光了!”
盲生看起来还算冷静:“师父,现在这个状况...您有什么办法吗。”
老人也赶紧转过头来:“是啊小伙子,你刚刚那番话...看起来早就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我是说,你应该有解决办法的吧。”
我还是坐在椅子上:“哎哟老先生,可惜小的没才干,小的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废物呀,遇到这种事,小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可惜老先生大人您瞎了眼,还想着要靠我这狗日陈探员来解决问题呢~”
盲生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师父,您这是......”
我见那老头半天浑浑噩噩没反应,心想这老头再等会还真有可能低三下四来求我,便先他一步开口了:‘“老爷子,等出去以后,我要你诚恳地向我道歉。我可能确实臭名昭著,但是再怎么说也是要救你一命。要是不先想办法出去,我们几个就都得憋死。”
我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严肃地围着我。
我:“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察觉出那贼的伪装,所以我们是完全被人家摆了一道。 ”
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个铁着脸,用死人一样的绝望眼神盯着我:“所以,连你也没有办法,我们几个都得闷死在这里,是吗......”
我:“盲生,其实做出错误的判断与抉择,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比如你之前就不该让范华去看门,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要区别出游客与罪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盲生低下头,攥紧了垂下的双拳:“师父,所以我完全是将其置于了危险之中吗...”
我:“是这样的。不过我们现在也只能尽量去弥补这些过失...”
我问那三人:“你们监控员,应该是有换班制度的吧。”
老头:“对哈,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不待会儿就出得去了吗。”
那其中一个人无奈摊开手:“可惜的是,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刚刚换过一次班了。最早还要再等八个小时才会有人来第二次换班。”
“这房间这么狭小,用不到八个小时,我们就都会闷死。”盲生双手插兜靠在墙边。
我看向四周,这房间大概二十平米的样子,屋顶也比人高不了多少,一边是监控设施,另一旁则是各种安保装备,几张木椅子稀稀拉拉地散在各处。仅有的两盏小灯昏昏地照着,透过死气沉沉的桌椅,落下阴暗的刻影。
老头:“陈探员,你说这打不了电话,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信号屏蔽器啊,以前听到我孙子说过这东西。”
我:“可以找一找,除非是大型的信号屏蔽器,否则无法穿墙发挥作用。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种屏蔽器一定就藏在屋内。”
“找到也没用。这里地下挺深,就算不用什么屏蔽器也联系不到外面。唯一可用的对讲机还被偷走了。”那三人中的一个很快否定了这个方案。
老人:“难道真没法儿出去了,难道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陈探员,我求求你,你再想想办法。”
那三人中的一个忽然倚在门边开始哭泣,并且大声呼救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老头见状只是蹲在桌边,一手捂着眼睛叹气。
“老爷爷,你吸不吸烟啊。”盲生慢慢走近老头。
“吸烟?我就早戒了。问这个干嘛。”老头仰起脸来望着盲生。
盲生指着天花板,上面有个消防自动报警器“如果可以用什么方法激活那个报警器,那么那东西就可以通过连接在地上的电路,在整个商场警报火灾的发生。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
盲生也坐在了老头旁边:“可惜我和师父都不吸烟,三位监控员先生大概也没有。”
“那个...打火机的话,我随身带着。”那位监控员刚刚还在嚎啕着求救,现在抹干净自己的脸。
他从制服里翻出打火机:“抱歉各位..刚刚失态了。这里位置偏僻,我明知得不到回应的。”
“我说,你们监控员还允许带打火机上班的吗?”老头擦了擦冷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般来说,抽烟都要带个打火机的吧?!”那人还有些愠色。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我没说吧...”老头已经满头大汗了。
“谢谢。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盲生高兴地接过打火机。
“段一程,不用谢。”段一程笑道。
“那个...我是梅初曦,他叫彭碧。”另外一人站起来,指着坐在地上的监控员。
“需要我们帮忙吗?”梅初曦问道。
盲生:“不用,但谢谢。”
我依旧坐在墙角,拭目以待。
于是梅初曦也站在我边上。
彭碧也站起身,抄起桌上的日志,将其递到盲生面前:“盲同志,请务必在点火的时候将这个也烧掉。”
盲生手拿着打火机:“啊,那样你们不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吗。况且我们也犯不上把日志烧掉啊。”
“不,准确的说,如果不烧掉我们才会面临严峻的处罚...总之,帮帮我们吧,盲生同志,你也不想看着同生共死的好战友被下岗吧?”彭碧眼神坚定。
“你们到底是漏写了多少内容啊...算了,我就姑且帮这个忙。”盲生接过日志,将其点燃。
老人指着段一程:“你怎么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啊。”
“老头子,开什么玩笑?日志事小,活命事大。烧日志的火显然更能触发报警系统!我们三个行得端,做的正,上面领导要表扬我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是为了销毁没写日志的证据呢?”段一程理直气壮。
我:“初曦,消防室是在哪里啊。”
初曦转过头来望着我:“在一楼...话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墙角稳了稳:“不,突然有点好奇而已。看来马上就能出去了。”
“是啊,终于得救了。”初曦也有些感慨。
盲生将燃着的日志靠近报警器,果然很快就有了反应。
那报警器一闪一闪地开始报警,估计楼上也是这样。
盲生转过来高兴地瞧着我:“师父,我成功......”
下一刻,盲生就重重地倒在地上,那飞舞的火焰,像是狰狞的魔鬼,点燃旁边的一架椅子。
你看见了什么?
恶魔低坐在椅子上,在黑烟中狞笑着向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