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白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便宜师傅,心中顿时蹦出了许多的疑惑,也不知道其性格如何,也不知他是如何将自己从山贼手中救下,又不知他为何平白无故就收自己为徒,也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眼前这个身高近八尺的男人,陈亦白顿时想起了两年前“毛老大”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京城达官贵人的事迹。
尽管“毛老大”对自己时常收保护费,拷打自己,但自己也从“毛老大”口中听闻了一些他们这个小乡之外的趣事和秘闻。
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师傅,陈亦白就想起了“毛老大”两年前曾经对自己调侃京城趣事的那一幕。
“石头,你知道吗,京城的达官贵人,身居高位,癖好特殊,鲜有人知,你毛老大我啊,也是道听途说,据说啊,他们都喜好供养一些男童,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行一些不苟之事。”
毛老大细声说道,怕是被他人听见一般。
此时陈亦白见状也将头探近,意在细细品味,便问道:“行什么苟且之事,毛老大?”
“京城的达官贵人多有龙阳之好,各个是怀有断袖之癖,喜好男童,对男童行男女之事。”
毛老大细声说道。
“毛老大,什么是男女之事?”
“石头,你一个小屁孩,懂那么多干什么,这个月的月俸你交上了嘛,你就问那么多。”
随即毛老大轻轻给了陈亦白一脚。
陈无咎拍了拍陈亦白的肩膀,陈亦白顿时也从自己的回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对自己笑意满面的便宜师傅,自己顿觉不对。
两年之间虽说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经历,但大致也是了解了“毛老大”所说的不苟之事。
随即往后退了退,生怕陈无咎对自己行什么苟且之事。
“这么怕我,你刚刚还跟上来干嘛?”
“怎么,觉得我会吃了你?”
陈无咎顿时上前一把将陈亦白拎起,由不得陈亦白的反抗,又说道:“我若是要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何必与你在此浪费口舌,带我去最近的村庄休息会。”
此时,陈亦白饿了三天的肚子也是咕咕响了起来,十分地合时宜。
“看吧,你的肚子也饿了,正好去酒馆歇脚,想吃什么随便点,为师有钱!”
陈无咎打趣道。
语毕,陈无咎也是将陈亦白轻轻放下,让其在前面带路。
陈亦白三步才能顶陈无咎两步,故陈无咎也是放慢了脚步,让其在前面领着路。
陈亦白在前面婆娑的走着,心中疑惑颇多,便说道:“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仅凭借我们的两面之缘。
还给我取了个名字?”
陈无咎此时也是拿起了酒壶,畅饮一口,说道:“不能说,不能说。
啥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吗,亦白。”
陈无咎打趣道。
“想。”
陈亦白顿时脱口而出。
“想就憋着,赶路先。”
陈无咎大笑。
陈亦白顿感无语至极,这个便宜师傅真的是多少有点问题的。
随即,陈无咎又看了看身前这个身高近六尺的小孩,便把他拽了过来。
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刀,很庄重地说道:“这短刀名为”夜莺“,我拜师那天我师父给我的,今天,我把它传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陈亦白看着陈无咎认真的模样,心想,此人莫不是真的想要收自己为徒?
对自己没有什么行苟且之事的歹意?
还是说,眼前这人为博取自己的信任,编织了一个谎言?
但陈亦白又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孩,自己又能对他有什么用吗?
除非........此人真的怀有断袖之癖?
想了想不太现实,便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陈亦白接过短刀”夜莺“,细细观摩,只见刀身上刻着一只小小的银雀,还有两道短短的锻刀痕,刀柄看上去像金丝楠木制成,刀把上缠着一圈抹布,为了增大抓握时的摩擦力。
细细触摸,只觉得刀身光滑细腻,银芒乍亮,刀尖上锋利至极,仿佛轻轻一划便能产生一道伤痕。
陈亦白还在细细感叹之时,陈无咎咳了咳嗽,陈亦白见状也是举着短刀,说道:“谢谢大叔。”
“咋还不改口呢你,为师我是真心对你好的呀,我师父给我的短刀我都传承与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陈无咎顿感无语。
“你现未入修行,见我犹如镜中之月,觉得轻易可见。”
“若是你入了江湖,之后再见我那就是蜉蝣望月,蚍蜉撼树一般困难。”
陈无咎顿时摆起了架子。
“吹牛谁不会吹,反正我是不信。”
陈亦白白眼道。
“算了,来日方长,以后你就知道为师的厉害了。”
陈无咎无奈道。
语毕,二人也是到了大洪乡口。
陈无咎往乡镇里走,细细观察着。
说是乡镇,但大小却和村庄一般。
大洪乡口是一个亭子,亭口上挂着一块破旧的刻着“大洪乡”的牌匾,亭旁杂草丛生,还有几只鸟在地上啄着虫子。
走进大洪乡,映入眼帘的是守村人的房子,不大,但勉强够一人居住。
房子旁是一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河流,将整个乡分为了东村和西村,河间矗立着两座石桥,一座石桥在村子的北边,一座桥在村子的南边,用以沟通整个大洪乡,石桥前后各摆着两座石狮子,意在驱邪赈灾,保护西方。
河流在房子下大约三丈,故河流两岸设置有石墙,高约五尺,墙后靠河的一侧杂草林立,虫豸伺伏。
石墙旁是约一丈半宽的道路,道路两旁种植着许多榕树,以及建立了许多房屋,大多房屋的外观看起来有些陈旧,土墙上面爬满了绿蔓,茅草屋,家家户户的大木门上都刻着瑞兽,大多屋舍外大多设立着鸡圈,鸡圈内鸡屎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显得亲切。
陈无咎细细打量着这个小村庄,他己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了,一时间他自己也愣了愣神。
“陈叔,我饿了,咱要不先去酒馆吃点?”
陈亦白见先前陈无咎对待自己的方式,自己也是试探性的问道。
陈无咎也是回过神来,背对着陈亦白说道:“好,你带路吧。”
也就约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走到了酒馆。
酒馆门口写着西个大字“林氏酒馆”但说是酒馆,实际就是一间不大的二层式草屋,一层屋内设有柜台,台内摆设有不少的酒罐子,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农家酿的米酒,以及少有的一些真正算的上酒的酒。
二楼设有几个包间还设有了一间客房。
陈亦白矗立在酒馆门前,有些怯懦不敢进去。
陈无咎见状便问道:“怎得,不敢进去,之前在这里犯过事?”
陈亦白只是赔了个笑脸,点了点头。
“走吧,咱首接进去,我有钱,咱们,不怕。”
陈无咎平常说道。
陈亦白便跟在陈无咎身后进了酒馆。
店家林笙先是看到陈无咎先走了进来,只当其是普通的客人。
随后又看见陈亦白跟在其身后,便拿起了店内的棍棒,打算将陈亦白驱逐出外。
但细细观察,又见这位刀客与陈亦白一同进入的酒馆,二人的站位又如此的靠近,心中便跳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亦白这小子找到靠山了!
林笙便打算讹诈一笔陈无咎。
虽说此人身后背着三把刀,甚是骇人,但新政府刚刚建立,且昨日陈国军队刚于此剿灭了剩下的汉军余孽,目前正驻扎在乡外,他打定此人不敢在此造出太大的动静。
并且此人身上的刀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又看着此人身上穿着披风的材质,心中蹦出一个念头,此人富得流油!
他觉得处理得当,他定能捞一笔大的油水。
林笙拿起棍棒便朝着陈亦白走了过去,狐假虎威的说道:“该死的石头不知死活,怎的还敢来我林氏酒馆!”
“上次怎么被我拿棍棒打出去的,没点记性不是。”
听到这句话,陈无咎便记了下来。
“上次你偷我的酒,我还记着呢,怎的今儿个找了个帮手,打算明抢不是?”
林笙拿着棍棒往前一站,见状,陈无咎将陈亦白搂住,护在怀中,并用手中的”天下“护在胸前。
“这位店家,敢问劣徒之前可是做了冒犯店家的事?”
“你是这小孩的师傅,那你要为这个小孩出头不是?”
说到这,林笙的话语声大了几分。
陈无咎点了点头。
林笙见状,说道:“这小孩上个月,从我这里偷了两壶酒,几块吃食。”
“不单单如此,从我记得他开始,我店里就开始变得不干净。”
“还有......"“打住,你想表达什么,首接说吧,不必在此多费口舌。”
陈无咎首接打断了林笙。
“两个字,赔钱!”
“你竟然愿意为这个小孩出头,那这钱就你来赔吧,大侠~”林笙一脸笑意地看着陈无咎,随即更是大笑几声。
陈无咎见状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地点了点头。
林笙看着陈无咎的反应,从心中蹦出了两个字:“稳了!”
“就不算他很久以前从我这里拿走的吃食和酒,就以近三个月他从我这顺走的物品,我指个数,大侠您看着给?
“林笙谄媚道。
林笙手中指出五个数。
“五锭银子?
"“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
"陈无咎讥讽道。
原本林笙只想要五吊钱,但没想到陈无咎一口气便说出了五锭银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只觉眼前此人活生生的就是一个什么阔少爷,但就没有细想了。
只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要知道此人如此富有的话,那自己早知道就出两只手了。
但林笙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人一开口便是五锭银子啊。
“那便五锭银子,大侠。”
林笙也是毫不犹豫地便说了下来。
“你确定了是五锭银子,不改口了?”
陈无咎嘲弄道。
“大侠,不改口了。”
“大侠一出手便是如此阔绰,怪不得这家伙会跟着你。”
林笙奉承道又指了指一旁的陈亦白。
“真确定了是五锭银子,不改口了?”
陈无咎再一次的问道。
“不改口了,大侠,就五锭银子,不用再多了。”
林笙此时赔了个笑脸。
陈无咎只是笑着不语,从披风内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鼓包,摇了摇,里面银子的摇晃声听得人首发慌。
林笙听到这声音也是瞪大了眼。
陈无咎打开鼓包,从中取出了五锭银子,一手勉强握下,放在林笙的眼前晃了晃,林笙的魂仿佛被勾走了一般,他这辈子哪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平日里大多顾客都是几文钱,几文钱的付他的酒钱,最多的时候见上半两银子都是运气极好了,他这下是真的掉入了钱眼中了!
“最后问你一次,真确定了是五锭银子?”
陈无咎表现出了一些不耐烦。
“是,就是五锭银子!”
林笙只是看着陈无咎掌心的五锭银子,并没有注意陈无咎的表情。
若是自己说个不,他只觉得属于自己的五锭银子不翼而飞。
陈无咎见状便把手伸了过去,示意林笙拿走这五锭银子。
就在此时,陈亦白突然说道:“大叔,你当真要把这么这么多钱给他?
"陈亦白的话打断了林笙,也让林笙清醒了一丝。
为什么这个人身后的这三把剑看起来如此不凡,又为什么这人随手就能拿出五锭银子?
种种的疑惑自己顿时有了答案,自己只觉,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但自己说了要的就是这五锭银子,只希望此人在军队之下,不敢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说了五锭银子,那便是五锭银子,你接着。”
“但,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你自己说的,你用棍棒将亦白打了出去,这笔帐,该好好清算了!”
说罢,陈无咎摆弄摆弄了自己的刀。
“大侠饶命,饶我一命,求求了!”
林笙顿时跪了下来。
“我还有妻女要供养,绕我一命。”
“我便不亲自动手了,我让我徒弟来动手。”
说罢,陈无咎示意了陈亦白。
陈亦白见状“大叔,是我的错在先,我偷了他店里的东西在先,他才用棍棒驱逐我的,这都是我的错。”
“放过他吧,大叔,求求你了,他都跪下来了。”
陈亦白求情道。
陈无咎顿时无语,合着我帮你报仇,是我的一厢情愿是吧!
陈无咎叹了一口气,随即摊了摊手,表示随意。
“拿了我的钱,还不上点好菜好酒招待!”
“大侠,这钱还给您,这一顿,算我的,我请您吃。”
林笙双手奉上五锭银子。
陈无咎见状也是随手接过了银子,一锭一锭放回了袋中。
待菜上齐,二人也是酒足饭饱,陈无咎在走出店前,也是留下了五百文钱。
“大叔,你为什么要留下五百文给他呀,他不是说请我们吃这一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