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没敢往山里多走,找了几棵比较枝干粗壮的树看了看,眼见天快黑,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树洞。树洞里还是只少见的金花松鼠以前他们都喜欢叫它花栗鼠,正躺在满满的坚果上呼呼大睡呢。
苏禾小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拿走一小点儿,今日一饭之恩日后必涌泉相报。”
已经进入冬季,花栗鼠早已进入冬眠,不知道它美梦醒来看到少了大半的坚果会不会伤心。
苏禾用衣裳前襟兜了一包,坚果种类还挺多,橡子榛子松子,还掺了一些南瓜子,估计是这个小家伙从谁家顺过来的。
苏禾已经可以想象到橡子丰富的淀粉香甜和榛子油脂的香气。
难耐的咽了咽口水。
花栗鼠很爱干净,这些坚果都干净且干燥,而且几乎没有坏果。
她把坚果倒在爷爷编的簸箕上,把个头比较大的橡子挑出来,和两个老人家手脚麻利的扒了壳。
奶奶用石舂把橡子仁捣成碎,苏禾听着隔壁飘起来的鼾声,才放下心让爷爷去给她弄节粗些的竹筒,要两头封着的那种竹节,她去烧热水。
爷爷拿来竹节她比划着让爷爷用柴刀开了个 口子把剩下的坚果用石头开了口子,装进竹节里,堵上开口扔进火里烧。
用热水冲了奶奶捣好的橡子粉,橡子粉一烫就熟,变成了棕色的糊糊,虽然卖相不好但是入口很香咽下去舌尖上还残留着唾液淀粉酶和淀粉邂逅留下的甜味。
人类本能对于碳水的需求暂时得到满足。
三人稀里哗啦的各自喝下去一大碗,竹筒里的烤坚果也好了。苏禾从灶膛里扒拉出竹筒,让爷爷用稻草垫着拿去房内。
“小心烫。”苏禾叮嘱道。
她和奶奶麻利的打扫他们留下的痕迹,确认了两遍才小心翼翼的回了房。
竹筒都烤的有些脆了,柴刀轻轻一劈里面的坚果香气随着竹筒的裂缝慢慢溢出。
“奶奶你们先吃,我去处理一下这碗东西。”
苏禾指了指那碗发酸的野菜黑豆糊糊,老人脸上还露出一些舍不得,比划着。
苏禾大概能猜到是老人心疼粮食,温柔的和他们解释,这个坏了,吃了会生病。
“奶奶我们吃了这个如果生病是没钱请大夫的对不对?”爷爷咿咿呀呀的比划,他身体好他留着明天吃,不能浪费粮食。
“我以后都会想办法给你们弄吃食,以后给爷爷奶奶吃山珍海味,好不好?”
“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苏禾握住两个老人的手,像哄小孩一样总算把他们哄的服帖了。倒了那碗“猪食”洗好了那个缺口的粗瓷碗,进门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睡着了。
佝偻着脊背依靠在一起,那张脏兮兮的棉被都没舍得盖给她放在一边。
那张垫着稻草的床,要是以前的她怎么也睡不下去的。
她都开被子盖在两个老人身上靠着奶奶,她的心情竟然有些平静。
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出路,她大学的是动物医学,就穿越实用性来说还行,但是其实毕业后工作也和专业不对口,这么多年记得的也不多了。而且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医疗水平随便出售中药要是炮制方法不对药也就成了毒药。
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