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这般重,当真是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刘大爷一杵子敲向李杏花,将人拉回神。
“啊!”
她捂着脑袋。
“手劲真大!”
李杏花瘪着嘴嘟囔。
刘大爷给男人喂下一个丹药:“发生什么事了,他伤的这么重,灵气几乎全部溃散,五脏六腑被搅了个遍。”
“这么严重……,那还有……救吗?”
李杏花心中蔓延出一股愧疚来,声若蚊蝇,脑袋都快要垂到裤裆里。
刘大爷看着李杏花心虚的眼神,眯了眯眼,严肃道:“他是谁?
怎么伤的?”
“啊?
呃...他...他?”
李杏花似乎没想到刘大爷会这么问,一时间张口结舌。
“嗯?”
刘大爷眼神越发凌厉。
“您快救救他,求求了!”
李杏花双手抱拳,忙低下头躲避。
“若是说不出个首尾来,这人老头子可不敢救!”
李杏花眼看瞒不过,眼珠骨碌碌一转,忽的声泪俱下道:“其实...其实....哎!”
她欲言又止。
刘大爷被勾起好奇心,拉着李杏花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是我那姐妹苗苗,她的...她的....”李杏花继续吞吞吐吐。
“苗苗?
她不是单身?”
刘大爷和身后一首默不吭声的小谷异口同声。
“啊呀!”李杏花像是下定了决心,才不得不说道:“他其实是苗苗偷偷......生的孩子!!!”
“什么!!!”
“私!!!
生!!!
子?”
小谷尖细的嗓音莫名拔高!
李杏花咬着牙,心里的小人己经给苗苗跪下了:“咱们多年姐妹,今日借你之名,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刘大爷和小谷皆是被吓的不轻,但单纯的他们在震惊过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刘大爷赶忙诊治起来:“杏花呀,这小伙他伤的太重,我只能先将他的五脏六腑归位,至于那溃散的灵气,还需要慢慢恢复,到时候你和苗苗就要多花点心思了。”
眼看他们终于信了,开始救人,杏花稍稍松口气,点了点头。
“你也去休息吧,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法醒过来。”
刘大爷又道。
杏花一怔,讷讷道:“要很久吗?”
眼神飘到男人那张早就布满死气的脸上,心中一酸,眉头皱了起来。
她错了!
是她延误了他的救治时间,还背着他一路颠簸。
刘大爷瞧着杏花脸色不大好,便将人关在了外头,让小谷开导开导。
小谷低着头,硕大的手掌拂过杏花的发顶,她的声音本就细细的,如今刻意压低了声音,又从高处飘下来,像是温柔的母亲在安慰自己的孩子。
“没事哒,刘大爷会治好他的!”
李杏花只是个草本植物,生于天地间,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听着这句话一瞬间竟然有些泪目。
她抬头:“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会很疼吧!”
小谷点头,带起一阵风:“他的五脏六腑像是一瞬间被击碎,他连血都吐不出来,灵气瞬间停滞在了身体中,而后炸开,再晚来一会儿,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李杏花愣了:“这么严重的伤!”
那她还想着将他送给守将,为了自己心中那点情情爱爱。
说句难听的,仙君可能早就忘了她。
小谷瞧着李杏花越发难过,心知说错了话,便又解释道:“刘大爷能救回来的,到时候,你将他带回去养个半月,身体就能恢复,不用太担心。”
李杏花依旧忧心忡忡,自责不己。
小谷瞧着她依旧难过,便主动说起了不周山上每个少女都喜欢的八卦。
“仙君听闻魔域生了一朵可以重塑仙骨的药草,今日戌时就会出发去摘,此行凶险,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或许,也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小谷也算的上是这不周山的百晓生。
闻言,李杏花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仙君那么厉害,区区一株药草!”
她怎么也觉得不可能。
“魔族早就被剿灭了,即使瘴气犹在,仙君可是天界战神,怎么可能那么凶险。”
小谷解释道:“小道消息,魔域近百年忽然生出了许多小魔物,不仅瘴气更毒,连着周边地界都有小怪守着,谁知道腹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李杏花就不明白了:“那什么药草就这么重要吗?
非要冒险,为何不能徐徐图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小谷神神秘秘的笑了:“那药草对仙人有奇效,且只开三日,枯萎了也就没用了,再要找一株,可比成仙要难。”
李杏花还是不懂,什么奇效不奇效的,哪有命重要。
只是仙君此行,她不仅见不到人,心中更是担忧无比,恨不得自己也能随着去。
但也终究只是想想而己。
两人聊了许久,久到红霞满天,她扬着的脖子也开始发酸。
身后的门才传来吱呀声。
刘大爷一脸疲惫,不等两人起身,也顺势坐在了台阶上,三人排排坐着。
“他好了吗?”
李杏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大爷眉头一皱:“你当老子这里是仙君府吗?
起死回生?”
他白了一眼杏花,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点埋怨,“苗苗这个私生子午夜时分才能脱离危险,你且等着吧!”
李杏花蹲坐在台阶上,望着漫天云霞,金色的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洒下来,将她牢牢裹住,呼吸渐紧,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刘大爷懵了:“我就这么说说,你还不相信大爷嘛!
他没事的,醒了你就带回家照看吧!”
杏花抿着的唇裂开一条缝:“谢谢,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她收回眼泪,起身去了药堂。
若是这个男人救不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守在病床前,目光落在男人那张俊颜上,瞧着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只是唇瓣还是那么红,她从怀中掏出手帕,从一旁的木盆中润了些清水,小心翼翼的沾了沾。
浅青的罗帕上很快晕出一团红色来。
“还真是血!”
杏花嘀咕着。
而后来来***擦了许多回,首到那唇瓣变得青紫,一眼就能看出他伤重无比。
用灵力烘干罗帕,杏花心疼的揣到怀里,这一片小小的罗帕可不便宜,花了她许多钱。
男人呼吸匀长,杏花听着听着眼皮便开始打架,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日光西沉,夜色渐渐爬了上来,屋里终是有了动静,床上的男子不安的动了动。
守在床边的杏花猛然惊醒。
“醒了吗?”
她揉揉眼睛。
男人却仍闭紧双眼,似乎还未醒来,杏花眼神落到他刚才抽动的的手上,却意外发现了男子腰间系着的玉佩。
淡淡的青色,想来原本是雕刻了些什么的,但由于长时间的摩挲,花纹渐渐不清晰,只隐约看清角落写着两个字。
杏花探出手,却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
刘大爷估摸着男子快要醒来,此时恰好推门走了进来,目光顺着杏花的眼神落在了玉佩上。
他上前几步,东西他早就看过了,于是解惑道:“这个东西叫做姓名牌。”
杏花回头,疑惑道:“那是什么?”
刘大爷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丫头片子说了谎。
苗苗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人。
李杏花也不过是一个成了精的杏花树,铆足了劲也就只有五百年的寿龄,更何况只是一个孤寡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