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天都城、海天一色等七位历练弟子己到。”
一紫色发簪,梳着道士头的女子,妆容淡雅,毕恭毕敬道。
“师傅,教内十八位内门弟子己到。”
一青袍少年,全身衣物缝缝补补,却没有一丝违和,领着一众师弟恭敬上前说道。
紫金色道袍,虚白长胡子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立在崖边,甩了甩长袖上的树叶。
他放眼望去森林深处,眼中戾气闪过,转头又春风和煦对着一众弟子言,“众弟子,今日历练,很简单,考你们齐心合作。”
“这是特制传送符,为师在森林中心等你们,时机成熟,为师自会点亮符纸,召你们前来,你们只需用灵火烧毁符纸,就可到为师身边。”
“为师不多留了,但在提醒一句,白夜森林危机西伏,特别到了黑夜,更是恐怖如斯,若是你们害怕,自可现在离去,若是过去了对面,那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青袍男子早己听教过,他是大师兄,自当做表率,在胸前拱手道,“徒儿明白,愿冒险一试。”
“徒儿们明白,愿意冒险一试!”
十八位青袍弟子皆模仿大师兄,在胸前拱手,表示决心。
“好!
公主这边呢?”
紫金发簪的女子也微微向前拱手,凤眼微点,眸下傲然之色快速划过,“自是愿意。”
“长老说笑了,我们七位论实力,等级最低的,皆在教内弟子之上,当然没在怕的。”
一黑袍金边的男子,头发不长,扎着半丸子头,站在崖边观望,扛着玄级上等法器大刀,张狂又傲慢,嘴角很是不屑。
长老见此,没有言语,给出一沓符纸交给大徒弟,拂袖而去。
“修道的道亦是你们的道,若是打不过,自是可以逃,不可勉强,伤及自身。”
众人听着师傅(长老)御剑飞行离去之语,面色皆阴沉一半。
“三姐,早就听大姐说这个教不靠谱,我们历练都没有其他长老暗中保护,更没有法器保命离开,你说要真出事了怎么办?”
握着红色玉笛的女子一脸尴尬的看着对面,转头训斥她这个妹妹,“你要是害怕,刚才和长老说就是。”
教内弟子本就不满这些皇室子女,皆嘲讽起来。
“只怕你这个妹妹胆小如鼠,只敢在背后说这些,修道之心危矣~”“你觉得我们青山教不靠谱,还过来参加历练,也真是脑子不好!”
“他们这些官家子弟,哪有什么真才实学,都是靠药物提升罢了。”
扛着刀的黑袍金边男子听到后面这句,很是不满,提着刀走向他们,“哎!
你们这些道姑,说她可以,说我不行!
我雷羹是雷将军亲传弟子,刀是实打实的!
要是有谁不服,自是可以比划比划!”
此男子是雷将军义子,其灵力霸道,自小由雷将军亲自指导,己是炼气三段,在天都城也是小有名声。
被他这么一吼,其他道士很不满,本就是女子之间的吵嘴,他们听着便是,何来打架一说。
“好了!”
紫金发簪道士发型的女子拦下雷羹,“她们自是打不过你,你别吓她们。”
她本不想管,只是形式非比武时机,还是没必要将矛盾扩大。
随即走到青山教大师兄面前抱拳道,“我看我们还是早些进去,现在己是亥时,听闻白夜森林变黑夜森林,是在子时之后,那时才真的恐怖如斯。”
大师兄抱拳回礼,“十七公主所言极是,我刚刚观察过了,前方桥栓被人斩断,无法通过,我们青道教弟子虽然无法飞行,但奇门遁甲之术倒是精通,我现在就命人造桥。”
女子听完眼睛一亮,立刻揖礼感谢,“谢过青峰师兄。”
“无碍。”
青峰做事快速利落,她若是门下弟子,也很难不服。
很快他就将修桥之人选出,其造法非传统工艺用木头或铁链连接,而是用符纸汇聚成一张大的悬浮布。
“十七公主,桥己经完成,我先带弟子们先过。”
“请。”
她也不可能让自己人先过,这悬浮布就飘在两个崖壁中间,且随风波动,也不知能不能承载人的重力。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十八人竟在悬浮布上安安稳稳,没有丝毫摇晃之感。
最后一人跳到崖上,青峰才招呼着她们七人过来,“喂!
你们快过来吧!
很安全!”
“呵!
没想到他们还挺有本事,公主,我看我们等会跟紧着他们,要是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还可以格挡一二。”
说话之人是中书令之子——肖恒,其炼气三段,除雷羹之外,他也是最强的,是所集母族能力于一身的长子,最擅长冰封之术。
女子脸色沉重,她想到母妃提醒她的话,说青山教不似平常学院,教其弟子本事皆是保命之道,不可大意。
“当然。”
说完,她也招手回应着对面青峰,“好!”
于是主动踏上那悬浮布,没曾想竟是布上的符文有托举之力,“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也只是风吹动着符纸。
“大家快上来吧,很安全。”
她虽是公主,却不是唯一,成人礼一过,她自要独当一面,若是表现懦弱,只会让朝中长老鄙夷,让皇室蒙羞。
这次历练,是朝中长老和各家大臣,主动选出氏族子女参与,其具体原因她不得而知。
每次各大教派或学院,参与某种活动,都会派皇室之人前往,而这次,就是选了她。
大家看着公主平稳过去,才一一上前。
而雷羹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他试着蹦了蹦,居然摇动起来。
“哎?
怎么回事?”
右相之女夏芳菲走至中间,疑惑着,看了看前后,真是寸步难行,前又进不得,后又退不得。
而旁边的幼妹更是害怕,“啊!
三姐,这东西不稳啊!
你看下面,好高啊!”
“夏雨荷!
别叫唤!”
她捂住夏雨荷的眼睛,拿着红色玉笛催促着雷羹。
而崖壁另一边,也早己看到桥上的情况,青峰施法,稳住符纸,立刻抱拳告知公主。
“十七公主,这符纸也是纸,现在有一丝破损,若是符文彻底断裂,那将失去托举之力,他们不可多留,快让他们跑过来!”
听罢,玄元元珩抽出鞭子,一个飞甩将雷羹圈住,用灵力拖拽过来。
而后其他人也陆续到了地面。
“雷羹!
你又在做什么妖!”
朝中西长老之子贺方怒喝道。
刚刚桥上,他站在夏雨荷后面自是看的清清楚楚,桥上不便多说,可到了地面,他可忍不了。
雷羹见贺方对他大骂,挠挠头一脸囧相抱拳道歉,“抱歉贺兄,我就试试~它牢不牢固。”
青峰还想说明一次,被其中的师弟打断,气愤道,“以后不可尝试,我们在前先走,就是告诉你们如何过,切不可再有多余的行为,请大家切记。”
雷羹扛着大刀摸着鼻子,敷衍的点点头,“这不是有你们嘛…”还欲嘴碎的雷羹,被看不顺眼的贺方一个爆扣。
“闭嘴。”
“三姐~”此时的夏雨荷声音颤抖,她有被吓到,总是回头看着来时方向。
桥上符纸也随着她的目光破碎,飞荡掉了下去。
玄元元珩冷眼看着众人,“大家耗费太久时间,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