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最终测试者——善乐在首席研发师——乌笑的带领下，出现在聚光灯之下，在光芒的护送下缓缓走向大厅中央的一个手术台。
善乐不知为什么，从眼前这要创造自己新生命的女人那蓝宝石般眼里读出了一刹那的矛盾之感，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善乐按剧本，自觉地躺在手术台上，当代的手术光灯早已不刺眼，还有些温和，况且这也不是真正的手术。
高层A:为何整成这番模样？复古风味很浓。
高层B:还不是“艺术协会”那些神经质的人推荐的？
高层C:听说这次宣讲稿还是“艺术协会”会长毕加索亲自写的。
高层B:我倒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不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乌笑来到手术台前，善乐再一次仔细看她的面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这样年少有为的人在当世已经很少了；乌黑的头发长垂在右肩上，发尾有些卷并渐变为黄色，左边额上束有一朵淡黄色的柳穿鱼；手里还捻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是毕加索写的宣讲稿吗？
乌笑:（深吸一口气）各位，在这个……
秦:首席研发师，不用多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主席台上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现“联合政府”最高总席——秦。他以自己的年高望厚，处事长久以及铁一样的执行命令，被前人指任为该职。他的话像审判的重锤一样，让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乌笑便抛下那张纸，向秦敬礼一下。
乌笑:现在，再问一次。善乐，你真心要成为第三代战斗机体的第一个测试者——“删除者”吗？
秦:不必多加赘述。
乌笑:抱歉，总席，这是我自己加的。善乐，难怕接受α实验，失去所有的情感？
所有的情感？在“胶囊”里沉浮这么久，情感又剩下多少呢？在遇上常言后，“情感”好像才出现在自己的词典里。应该……应该还能……再遇上像常言一样的朋友，再找回“情感”吧？
不知什么时候，意识连接管已经接在身体与与后脑上，手术台开始下降合闭，生命维持液正慢慢从脚底往上涌，呼吸管已经接入鼻孔里，双眼不禁地闭上，像个婴儿在母亲的摇篮里入睡般。
……
不知过了多久，善乐才再一次睁开了双眼。睁开眼的同时，右眼上跳动的黑色的字符不断地显视着自己身体的各项数值，各项充能准备。没错，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披着一身人造胶皮，内部为冰冷的金属机械的第三代战斗机体。但视、触、听、嗅、味五种感觉与人身无任何区别，就连周围环境的温度变动也可以感觉出来。
视眼慢慢明亮起釆，自己也慢慢爬滚起来。那一刻，全场响起热烈却有些机械般的掌声，所有人都高呼着“为了发展，消灭游戏”的口号。但善乐并没有从乌笑眼里看出什么喜悦，反倒有些许紧张。回头去看总席位上，秦早已没了身影。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小跑了过来，看了善乐一眼，小声地向乌笑报告说:“闯入者已逃跑，正在全城封锁中。”乌笑听到后，略有惊讶，而惊讶中有些许庆幸。
乌笑:没多大用处的，她一但跑了，只要是在城市里，便没有人抓得到她。
工作人员退下后，乌笑紧锁的眉头才打开了，如释重负般。她握着善乐的手，高举起来向整个大厅宣布。
乌笑:实验成功，善乐成功对接上“删除者”。这一刻，我等将不再被动挨打，将主动出击。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这里时，而善乐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手术台上的“胶囊”里，那里头保存着他自己的肉身。第一次以这种视角观察自己，多么有趣，但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甚至连“快乐”是什么也蒙糊不清。自己的面孔是那么的熟悉，却又冰冷见底。
“你是删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