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死对头怎么可能喜欢我第1章 春梦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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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

北风呼啸,骤雨大作。

寒风捅破窗扉,卷入屋内。烛台上灯火霎时灭了一片,唯余两盏风中摇曳,或明或灭。

冷风吹拂着素色的床幔上下翻飞,床榻上是两具抵死纠缠的身体,衣裳凌乱,黑发相缠。

宋昀被滚烫的体温灼醒,在幽暗摇曳的烛光中,捕捉到一张冷毅的脸。

等等!!

萧寅!?

他和萧寅怎么会……

脑中有阵阵雷声轰响,宋昀瞬间惊醒,双手撑在那人的胸膛上猛地用力推。

萧寅的重量完全落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用力,他始终岿然不动。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肌像两块烧得通红的铁烙,烫得他掌心灼热,指尖发疼。

“你怎么了?”

萧寅似乎对他的反抗有些不悦,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扣压在头顶。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萧寅垂眸盯着他,烛光下乌幽幽的黑眸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井,井中有魅惑人心的鬼怪,拖动他的身子沉沉往下坠。

“你若不喜欢我,为何藏着我的腰带,嗯?小世子!?”

萧寅勾唇,嘴角噙尽嘲笑,随即低头伏于他的颈间,犬齿咬破肌肤,刺入肉里,痛感从脖颈袭遍全身。

宋昀立即从床榻上弹起,手下意识捂住脖子,心跳如雷。

放眼四处,床幔轻垂,烛火安静地燃着,窗关得严严实实,一丝风也漏不进来。

他又摸了摸脖子,确定并无任何伤口,才敢确定方才只是梦境。

这梦做得太真了!

猛然从如此旖旎的梦境中抽离,他仍然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浑身滚烫,手脚颤抖不止。

冷汗将素色薄衣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宋昀下榻,赤脚走在冰凉的水磨石砖上,思绪霎时恢复了几分清明。

都怪萧寅这条疯狗,当初为了恶心他,居然恬不知耻说喜欢他。

否则他不会……

不会做这般离谱的梦。

他和萧寅可是对头,见面也只会斗个你死我活。

宋昀揉了揉眉,打开窗扉,一股冷风迎面呼啸而来,窗外柳絮飘飞,竟是下雪了。风像刀子般割在脸上,宋昀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无尽的黑暗,任由自己被冷风浇透。

直到身子被冻得僵直,情热褪尽,才道:“明日便是二十六了,萧寅可有抵达燕都?”

窗外廊檐下立即有护卫应答:“城内大小寺庙都打听了,并未见他在何处入住。许是北域今年换了来京述职之人,毕竟萧寅三年前可是险些死在燕都。”

在大燕,文武百官每隔三年接受一次朝觐考察,且根据考察结果封赏或罢黜,是天成元年时便定下的规矩。

按规定,天下诸司官来朝,要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前到京。往年进京述职的官员多是在各处寺庙下榻,萧寅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难道真是因为三年前的事,不来了?

“去查,看看北域换了何人入京。”

宋昀猛然合上窗,心情有些躁郁,从衣桁上取下一条黑色腰带。

腰带是最普通的窄边缎带,没有任何图案,也没有镶嵌珠玉,边沿磨出了许多细毛,可以窥见主人是个穿衣品味潦草的穷鬼。

“你若不喜欢我,为何藏着我的腰带?”

腰带软绵绵搭在手上,像一条发出嘶嘶嘲笑声的长蛇。宋昀拧眉,胡乱将其揉成一团,随意塞进一旁的抽屉里。

翌日清晨,风雪已停,华阳初上。

廊檐下,护卫道:“禀世子爷,北域来京者已于今日卯时一刻抵达泸恩寺,下榻之人名为……萧丑。”

“萧丑!?”

“是萧寅众多兄弟的其中一个,不过此人倒是不曾听说有何名号。”

宋昀冷笑,“萧寅是死了吗,随随便便打发个人入京,就想代表北域朝觐,他也配?”

“备马!”宋昀提声吩咐。

“爷要去哪儿?”

“泸恩寺!”

国公府门前的积雪早已清扫干净,宋昀着一身黑衣走出门,踏在竹扫把刮出条条枝痕的地面,望向四处满目洁白,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底阴沉得很。

护卫牵来白马,宋昀立即跃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往泸恩寺的方向疾驰而去。护卫立即上马扬鞭,紧随其后。

前方几辆马车横亘于窄路之中,宋昀勒了马,看着空无一人把守的车马,眉心微不可觉地微微拧紧。

想抄近道往泸恩寺,必须从此处过去。

“是玄漓殿下的车马。”护卫看了看四处,又听墙上阁楼中传来的阵阵哄闹声,道:“此处乃长乐坊,想必玄漓殿下又彻夜豪赌了。”

长乐坊,燕都最大的赌坊。

玄漓,当今皇上的三儿子,终日游手好闲,是燕都出名的纨绔,在这种地方通宵达旦一点儿也不稀奇。

宋昀对玄漓的事毫无兴趣,吩咐护卫赶紧将路障挪走。

彼时,阁楼上又爆起了一阵哄闹,随即,传来玄漓怏怏不服的嚎叫:“萧寅,真是神了,怎么又是你赢,再来再来,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宋昀蓦然僵在了马上,浑身发麻,胸腔似燃了一团火,砰砰跳得心脏发疼。

萧寅!?他在燕都!?

阁楼上,两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黑色骰盅之上,手指的主人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窗,透过窗隙见到楼下白马上一抹黑色侧影,眸光顿时一亮。

窗扉“吱呀”一声打开,窗上的积雪簌簌砸落身旁,宋昀鬼使神差地抬眸,猝不及防跌入了梦中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

暖阳高升,四下积雪晶莹剔透,周遭空气也仿佛熠熠生辉。

萧寅微微眯了眯眸子。楼下少年黑衣白马,白面如玉,唇若桃菲,阳光映在黑发上,照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圈,仰头时双眸惊惶疏离,清澈无辜,活像一头突然撞见猎人的小鹿。

“玄漓殿下今日运气不佳,咱们还是改日再战吧!”

萧寅拿过桌上份量不轻的战利品,虎豹一般敏捷地跳上窗台,一跃而下。

这一落,正好从天而降落在宋昀跟前,宋昀的眼睛也不由自主跟着落了地。

赤色修身衬衣,外套墨黑色暗花单袖大袍,赤带束腰,袍口缀着一圈白色羊毛,袖口的鸟兽纹饰色彩鲜艳,这是北域特有的装扮。少年人墨发高束,麦色的脸上带着嬉笑,朝气蓬勃,似乎比三年前更为挺拔俊毅。

“小世子,三年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他笑得放肆随意,突然转眸望向前方,道:“大清早的急着上哪儿去,不会是去泸恩寺寻我吧!”

“你怎么还没死!”宋昀立即从他身上别过脸,语气冰冷疏离。

“世子爷这么盼我死?唉,所谓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急于一时呢,萧某可不是急功近利之辈。”

萧寅无视他的冷漠,伸手摸了摸白马的前额,马儿似乎不认生,在他手下乖巧地轻嘶。

“好马!”他笑了笑,突然抬眸,冷声道:“宋昀,下马,咱们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