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据说此物已经失传了,没法研制出来。”兰止有些沮丧的说。
“能不能研制出来…我说了算。”
兰止直直的看着夏挽秋,眼眸中带着光亮,似乎真就哪觉得自家小姐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
洗了个澡,换下那身厚重的婚服,夏挽秋只穿了一身里衣,看着一道红痕的手腕想了许久。
兰止原本在折叠那身婚服,瞧见她对着自己的手发呆,才想起还没给自己小姐用药,赶紧上前来。
“瞧奴婢这记性,把这事给忘了,小姐这伤口还挺严重的,得赶紧用药了。”
兰止拿过方才钟离幽送来的药,扶过她的手便要上药。
“确实挺严重的…”夏挽秋幽幽说道。
割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
也难怪原主会一命呜呼了。
哪怕是起个身,都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现在卸下了妆容,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小姐,要说您当时也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思来的啊,路上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兰止一边抹着药,一边不解的问着。
夏挽秋颇为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她怎么知道。
“许是…知道了什么事吧”
在这场和亲的背后,也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兰止听到不是很明白,但也没有再问,一直自己思量着会是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夏挽秋耳旁听到动静,当即睁开了眼,手中捏着一支细簪,一副警惕的模样。
可看到的却是两排站的整整齐齐的丫鬟。
兰止就站在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兰止,这是怎么回事?”夏挽秋问。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还是领头的大丫头出言道:“王妃,我们是幽王殿下叫来侍奉你的,颜王殿下的妾们还在正院等着向您请安呢!”
妾们……
虽是个痴儿,还是个多情种啊。
“我有兰止就够了,你们先退下吧。”
可一行人却纹丝未动。
“怎么?有事?”
“幽王殿下让我等服侍王妃。”
“我怎么记得…这是颜王府。”夏挽秋轻笑,却笑不达眼底。
“我们只听令于幽王殿下。”领头的侍女说。
好你个钟离幽!居然派人来监视她?!
夏挽秋心中颇有了些怒意,却也没表现在明面上。
“如此…倒还得谢过小叔了。”
丫鬟当她是同意了,招了身后的丫头上前给她更衣。
“见过那些妾后,还需要进宫去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得给他们行礼,一会儿礼数要周到……”乘着这穿衣的空档,大丫头依旧说个没停。
夏挽秋时不时轻颌下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大丫头只当她好拿捏了,说了一大堆之后,忽而看向了一旁缩头缩尾站着的兰止。
“另外…王妃的贴身丫头似乎并不知什么礼数,不如奴婢带回去好生***一番?王妃放心,但凡是从奴婢这***出来的人,礼数都更加周到,也更为听话……”
“不必了。”夏挽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王妃…”
“怎么?本妃在这府中说话是空气吗?”
“不是,王妃…”大丫头不把她当回事,还想再说些什么。
“颜王府的规矩本妃不知道,那么,兰止,说说在我们府上,奴婢顶撞主子该怎么罚?”
兰止冷不丁的被点名,愣了一下,看向自家主子时,看到她眼中有话,当即说:“回小姐,该重打三十大板。”
“听到了吗?”夏挽秋笑问大丫头。
“奴婢是幽王殿下的人,只听幽王殿下的安排。”
“怎么?非得我把幽王叫过来罚你呢才心甘情愿?”
“是!”
夏挽秋轻笑,对兰止说:“去,请幽王。”
兰止当即应了下来,小跑着出门了。
夏挽秋也与她们杠上了,坐在一旁喝着茶,也不化妆,不束发。
那群那头倒也不急,就这么在旁边侯着,若不是有血有肉,夏挽秋当真觉得这些人就是个傀儡。
一盏茶的功夫,兰止当真将钟离幽带了过来。
在几人脸上扫过,开口便戏谑的说道:“怎么?是我安排的丫头不称心,惹嫂嫂生气了吗?”
“是啊,我想罚三十大板,不知小叔可同意?”
钟离幽面不改色,笑道:“自然是同意的。”
这话一出,让夏挽秋原本以为的傀儡猛的抬了头,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殿下,我们…”那大丫头还想再说什么,可钟离幽却阻断了他想说的话。
“你们是干嘛的?还不快将她带下去领打?难得你们想和她一起受罚吗?”
他此言一出,其他丫头当即架着大丫头走了。
夏挽秋注意了一下那两架人的丫鬟的手,那力道,还真不似寻常丫头。
“嫂嫂,现在可满意了?”钟离幽转而看向夏挽秋,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那样的人畜无害感。
夏挽秋莞尔笑道:“这即是你兄长的府上,就该安排些你兄长的人,而不是你的人。”
“那是那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钟离幽说是说自己“考虑不周”,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精明的眼神,考虑的确比谁都周全。
“时候不早了,去见见我那些妹妹们吧。”夏挽秋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起身便要走。
“嫂嫂也莫恼,兄长他是个痴儿,哪知自己有多少妾氏,大多都是官员们送来的,用来监视兄长的,兄长未曾碰过她们。”
夏挽秋哭笑不得,他与她解释这算何意?难不成以为自己的生气是因为那些妾氏造成的?
自己嫁给颜王也不过是个摆设,之后该干嘛依旧干嘛,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夏挽秋还真未曾想过对自己那痴儿丈夫上心。
但钟离幽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挽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应道:“那便是最好的了。”
来到正厅,主位空着,两旁四排桌椅,还真就坐了个满,粗略一看,也有二三十人了,个个穿的花枝招展,身上抹着各种味道的胭脂,当下凑在一起,夏挽秋一进门,险些把自己呛到。
生为皇室中人,活在别人的监视下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颜王不仅是个皇子,更是个痴儿。这皇室是怎么想的,对一个痴儿也安插这么多眼线。
“妾身见过幽王殿下、见过王妃”几人见她来,齐刷刷的起身行礼。
说是对二人行礼,那眼神却都一个劲的往钟离幽身上瞟,夏挽秋严重怀疑,如果今天钟离幽没与自己一起来,会是另一番模样。
“起吧”夏挽秋刚想开口,钟离幽当即便说了,那些个女子高兴极了,一个个的眼睛恨不得发光般盯着钟离幽。
这让夏挽秋感觉自己就是个空气……
说句实话,夏挽秋现在开始怀疑,这些大臣安排过来的,是用来借机接近幽王的,或者说,本来就是冲着幽王来的。
“幽王殿下许久没见到你人了,近来可好?”
“幽王殿下,这是妾身做的一些小点心,你快趁热尝尝。”
“幽王殿下,妾身近来身体有些不舒适,你要不要来看看?”
“幽王殿下……”
钟离幽被一群女人围着,这画面…夏挽秋似乎在电视剧里的青/楼看到过。
夏挽秋叹为观止,这哪是颜王的后宫,分明是他老弟幽王的后宫啊!
“小姐…”
兰止扯了扯她的衣袖,夏挽秋这才回过神来,今日自己才该是主角,怎么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
夏挽秋清了清嗓子,说道:“都先回到各自的位子上,这样胡闹,成何体统?”
这话在几人之间似乎没什么用,她们也就看了她一眼,依旧在那拉扯钟离幽。
很好……
夏挽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随手抄起旁边桌上的瓷杯摔碎在地。
这声音才算引起了这些女人的注意,纷纷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夏挽秋给兰止使了个眼色,兰止当即明了,蹲下身捡了一片瓷片放到她手里。
钟离幽悠然自得的打开扇子,自顾自的摇着,笑道:“就是,你看你们,惹得嫂嫂不高兴了。”
“嘁,王妃姐姐不高兴哪是因为我们啊?还不是因为殿下多情。”一个青衣女子几乎贴在钟离幽身上,挑衅不屑的看了眼夏挽秋。
“噢,是吗…”夏挽秋嘴角一勾,上前两步,扬手,瓦片尖对着那女子脸便划了下去。
“啊啊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