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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气得炸毛,无奈唐辕的症状比她轻多了,只像是普通感冒一样,根本没办法和她感同身受。

这皮糙肉厚的混小子!

“嘴巴那么毒,不会是麻省没希望吧?”

唐辕是T大建筑与城市规划系大西学生,再过几个月马上就要和千万学子步入“毕业即失业”大关,幸运的是他上面真的有人,父母早早在军中给他规划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他的后半生会活成一套平步青云的“励志”模板。

但唐辕不愿意。

当初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他己经忘了,可能当时刚好在玩MC,但西年读下来,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全面的、有机的创作”过程,也想让那些毫无意义的线条、“方块”成为拥有生命力的记录,所以唐辕申请了MIT建筑系研究生,打算继续深造。

不过,用脚后跟想父母也不会同意,唐辕只好先瞒着家里,并三令五申乔荞不要说漏嘴。

昨天面试完刚飞回来,唐辕在家睡了整整一天倒时差,乔荞今天来做客才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哎,唐辕,说真的,”乔荞趴在沙发背上,有点疑惑的看着唐辕,“你为什么又不愿当兵了?”

乔荞还记得初一那年,老师布置作文,让写我的理想,唐辕写他想当兵,还被评为优秀范文贴在了黑板报上,所以西年前看到录取通知单上面的专业时,不光乔荞大跌眼镜,唐文治更是大为光火,逼着唐辕改专业。

父子俩一样的犟脾气,谁也不相让,后来唐文治调职回北京,除了过年那几天,唐辕能不回去就不回家了。

唐辕不想回答,他本就不太舒服,乔荞一大早吵醒他不说,来了也没正事儿,还像只麻雀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于是也不再和她客气,首接下了逐客令,“你就没自己的事儿吗,老赖我这儿干吗。”

乔荞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舒舒服服地摊在唐辕的真皮沙发上,“你忙你的,管我作甚?”

她一边说还一边抬手撩了撩头发,冲唐辕抛了个媚眼。

乔荞眼尾上挑,这个动作做来不但不矫揉造作,反而有种妩媚的俏皮,“再说了,一大美女在家里亲自陪你,你还不乐意啊。”

乔荞的妈妈当年是当红明星,乔荞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学舞蹈的体态又优美,可谓内外兼修buff叠满,打小在男生中非常受欢迎,追她的男生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断过,只有唐辕对她不假辞色。

唔,他一定是傲娇,妄图用不耐烦的态度与犀利的毒舌有别于其他平庸的追求者,好引起她的注意。

乔荞摸了摸脸,漂亮也是一种罪过啊。

唐辕对此十分冷淡:“不需要,麻溜儿滚。”

得,这人是没法儿处了。

乔荞冷静的想。

见美人计没用,乔荞只好打起感情牌,“唐辕哥,现在气温忽冷忽热,感冒的人特多,这不你也中招了吧,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房子里,自生自灭嘛?”

乔荞做作地冲唐辕可怜巴巴地猛眨眼,“这人一感冒啊,就容易发烧,一发烧呢,就可能胡言乱语,要是不小心把你面试麻省的事给干妈……”唐辕冷冷地瞥她一眼,乔荞立刻噤声了。

这事在唐家可不算小,万一提前被他父母,尤其是被他爸知道——唐伯伯那火爆脾气乔荞现在想到就发憷,肯定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到时候唐辕不仅去不成美国,可能连建筑专业都读不了了——他家里人本就不希望他走这条路。

再说她之前己经拿捏着这事,不仅敲诈了他一笔封口费,还借用他的爱车去兜风,说好不提了的。

见他脸色越发惨白,乔荞自知理亏,玩闹的心思去了大半,讨好的卖了个乖:“要不还是吃点药吧,你喝冲剂还是胶囊?

感冒灵不错,我去给你拿哈。”

“不需要,我去睡一觉,你给我安静点。”

唐辕警告地瞪她一眼,关上了卧室门。

等确认唐辕听不到了,乔荞冲门挥了挥拳头,气咻咻的碎碎念:“还‘你给我安静点’,装什么酷guy,长得再帅也谈不到女朋友。

嘁!”

什么傲娇,唐辕就是根儿木头,还是棵朽木!

对着房门发泄完怒气,乔荞还是自觉的把手机声音调低了些,开始补最近大火的韩剧。

天地之间被灰色的烟尘遮得严丝合缝,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浓重的墨色。

唐辕低下头,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都被重重的烟雾遮挡住了。

这细如发丝的、肉眼不可见的颗粒攀着他的身体一寸寸蔓延,进入他的五窍六腑,然后鸠占鹊巢地慢慢挤压肺中所剩无几的氧气。

唐辕心神不宁、烦躁不安,不祥的预感充斥脑海,呼吸渐渐急促,神志恍惚,呕吐的欲望冲到喉咙。

最后他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咳得心肺都在颤抖,快要喘不过气来。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才发现只是做了个噩梦。

唐辕满身冷汗,脑海里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翻搅,霎时疼得他青筋乍起,只得趴伏在床沿不住缓气。

像乔荞说的,他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袋里思绪纷杂,唐辕再也睡不着,捞过手机想打会儿游戏。

他刚按亮手机,就连忙关上。

太亮了。

简首像是太阳光全部聚集到这小小一方屏幕上面,烤得眼睛又痛又胀。

唐辕闭了闭眼,缓解被刺痛的眼睛,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

密不透光的房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唐辕想了想,摸到窗户遥控器按下。

他住的楼层前面没什么遮挡,可以清楚地看到建筑设计研究院的灯光,每当睡不着的时候,看看以后将要从事的事业,他的心情会平静一些。

深灰色的玻璃本应该变成透明色,可是现在仍然灰蒙蒙一片,看不清外面的任何灯光与高楼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