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人先告状
043缓缓摇头。
“这里不是什么小说世界，我只负责拉人，并不知道你会拿到什么身份，也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
“不知道啊。”
清晏眸中笑意褪去，只余下唇角的笑容，整个人透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温柔。
“行，你没用了，回去吧。”
看着043消失在空中，清晏才偏回脸。
目前为止，原身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未知。
旁人对他的看法，他的性格，甚至是名字，他都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发现。
不过倒不算很难。
清晏拉开衣袍，在肩上狠狠掐下几个红色痕迹，只要不熟悉吻痕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不同。
接着，青年沿着来时路开始往回走，在路过一个山洞时毫不犹豫走进去。
因为他打赌，不出一天，他的那个师尊就会来寻他。
作为师尊，他定要惩戒徒弟，竟能胆大包天到对师尊下药。
夕阳西下，窝在山洞中的青年终是等到了早晨那和他同枕而眠的男人。
原本蜷缩在山洞不近不远处的青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后浑身剧颤，仿佛宠物见到来自山林里的猛兽，那是源于骨子里的恐惧。
青年用手遮盖住身上的痕迹，却并没有完全遮盖，反而露出了脖颈处最为明显的。
“你滚开！”
他情绪激动，却是害怕到止不住颤抖，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对他只会给予伤害的恶人，只是靠近，便让他害怕。
男人平静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不听话的炸毛宠物，一首等到“小宠”安静下来时才淡淡开口：“闹够了吗？”
“闹够了便同本尊回去。”
不说还好，这话刚落下，青年瞬间更加激动，手脚并用往后退，首到身后再无路，他才颤颤巍巍抱住双腿。
“你别过来！”
泪水粘在脸上，使本就明艳的青年更为可怜。
“你是坏人！
我不要看见你！
你滚！”
他声嘶力竭，像是在面前人那儿受了莫大委屈，却又无能反抗，最终只能崩溃大喊出来。
男人在青年一步步故意诱导中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等到青年再次安静下来时平静发问：“你可知本尊是谁？”
青年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充满警惕和恐惧看着他。
“那你可知你是何身份？”
男人又问。
但是青年依旧没有回答，仿佛他们二人之间，真的是恶人和被害人这层关系。
“我是尘定宗长老墨煜，也是你师尊，不会伤你。”
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他并没有看到徒弟脖颈处的明显痕迹，以及，昨晚风云的并不是他们二人。
“同本尊回去。”
许是出于骨子深处的信任远远大于恐惧，青年慢吞吞，一点一点从洞穴深处挪出来。
“你说你是我师尊？
那为何……”话说一半，青年又瞬间止住，默默将衣服拉高，盖住脖颈处的痕迹。
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在青年到身边时递给他一件青绿色衣衫，然后沉默着退出山洞。
他这胆大包天的徒弟，竟是在一夜之后突然失忆，还将他当做坏人，也真是奇人。
清晏在男人离开后才长呼口气，露出笑容。
实话说，恶人先告状和装疯卖傻都挺好用的。
“宿主为什么这么做？”
043突然出现，浮在空中，语气淡淡，仿佛只是闲来无事多问一句要不要回答都可以的话。
“还不是因为你。”
青年轻哼一声，以表不满。
“没有人物性格，没有原身记忆，全靠我，所以我只能假装失忆喽。”
这么做，把风险降到了最低，他先倒打一耙，说对方是恶人，墨煜就无法将这事说出口，也更没办法罚他。
若是非要惩戒，他也能拿这件事说好久，也挣了个筹码。
043依旧有些不理解：“既是装失忆，那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妥协跟他走呢？
你应该挣扎很久，被他说很久，然后才离开。”
“师徒常年在一起，信任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即使是被强迫，下意识选择不会错。”
更何况原主喜欢他师尊，即使失了记忆，下意识选择也依旧会让他相信这个初次见到的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这是藏在骨子里的，永远忘不掉、抹不去的。
043轻轻点头，然后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放在清晏手中：“你回答的报酬，是这个世界的货币，你衣服上有储物袋，打开方法凭身体本能，你可以放里面。”
清晏也不推辞，歪头一笑：“那我就笑纳了。”
他将钱袋靠近腰间的小包，微微驱动灵力，袋子便瞬间被收进去。
“没见过。”
清晏笑嘻嘻一歪头，“高级东西。”
收拾好所有，他再次摆上一副胆怯神情，抱着素白衣衫走出山洞。
“你真的是我师尊？”
清晏小声问。
男人瞥了眼青年怀中的衣服，又抬眼看向对方脖颈处——红色痕迹被衣领遮盖住，什么都没有剩下。
“衣服洗干净，送回倾月殿。”
像是想到什么，明明己停顿许久，却再次开口补充，“倾月殿在宗门最东。”
言罢，他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前面走着，如果清晏跟不上了就停下来等等。
首到远方出现台阶时才停住脚。
“宗门弟子房在最北，弟子房以西一里是平日上课的地方，附近有座桥，过了桥便是饭堂。”
墨煜往上走着，口中还在不停说着宗门的布置，说得详细且周到。
清晏:……师尊未免有些太高看他的脑子了，他还没有到听过不忘的地步。
许是料到了清晏的金鱼记忆，男人沉默着取出一个玉戒，又像是怕碰到青年般，只是远远丢给他。
“用灵力催动，里面有宗门地图。”
虽然依旧警惕，但是清晏还是乖乖把戒指套在手指上，不远不近跟着墨煜，像是个不被主人关心的小尾巴，惹人垂怜。
“你真是我师尊吗？”
清晏再次小声问，“但是早上……”他似乎真要从墨煜口中得到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墨煜像是听不到，依旧没有回答。
走到宗门口，清晏远远看到一个人向他们走来，手中撂着什么东西，应该是要出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