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女人突然卸了力道,萧妄在屏风后的矮柜中听着母亲的呜咽声低落,他用力推着柜门,一直藏得好好地眼泪突然泄了洪“娘亲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他用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虎口,鲜血浸满了口腔,染红了他稚嫩的手。
“啊!”女人轻呼一声“死了?命真贱。”她厌恶的把手从南柯身上收回,在南柯衣服上细细地把手擦干净,又把手帕搭在了南柯的脖子上遮住指甲印。
“唉。”女人又成了一副满受惊吓的样子,“来人啊,香妃妹妹自尽了。”她轻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佯装惊吓般的后退半步,珍珠般的眼泪掉落。门开了,她突然两腿一软,被一个人接在了怀里,一个清清冷冷好似风铃的声音响起“娘娘当心。”他礼貌的扶了扶,又礼貌的放开。
“娘娘。”丫鬟扶稳了她。“处理好。”她无力的靠在丫鬟怀里,贴着丫鬟的耳朵说。
“这里太阴冷了对娘娘身子不大好,还是快送娘娘回去吧。”沈酒倾朝丫鬟吩咐。
“那就谢谢小公子了。”女子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沈酒倾负手驻足在门前注视着轿撵慢慢走远四下无人后才转身进入着个散发着破败气息的庭院。
沈酒倾抬手推门,门却先一步被打开了,他错愕的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
“你也是刚刚那个疯女人的人!!!滚,滚!!娘亲有我就够了,她只想和我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偏要让她去死!!!为什么!!!为什么……”小家伙吼地歇斯底里,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木地板上留下了像是被灼烧后的黑痕。
“为什么……为什么……”
沈酒倾蹲下一把将他拉过来抱在怀里,像是安慰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小家伙,我是来接你的,师父已经回家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沈酒倾一改方才的清冷,温声安慰道。他的胸前衣襟被萧妄的手抓的满是血迹,血斑又被泪水晕染开。
一尘不染的衣襟染了血,他轻柔的搂着小家伙,像是谪仙对人间的救赎。
“把师父葬在母亲旁边吧,那边风景好,她又可以坐在流水边杏花下弹着琴看母亲舞剑了。”沈酒倾苦涩的摇摇头,朝侍从吩咐。他把哭晕的小家伙抱起,抹干净他脸上的泪痕血迹,又将手帕塞在他的手里轻声哄劝他攥在手里止血。
“师傅,母亲,安好。”
一缕清风带起满树杏花飞飞扬扬,小心翼翼的落在香妃手中,像极了母亲舞剑时故意扫起的剑气落得师傅满身花瓣。
“我又看见你了,母亲。”沈酒倾喃声道,踩着满园杏花飘摇踏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