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随着打捞队的不懈努力，除了盆骨外，其余尸块一个接一个的拼凑在一起。
尸体散发的臭味引来大量的苍蝇。
“小雪，怎么样？”
张肖译从河道边爬上来，脱下防水背带裤，递给一旁的警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低声询问。
他年纪轻轻身为队长，若不以身作则，冲锋陷阵很难服众。
付雪摇了摇头：“死者后脑有明显钝物敲击的伤痕，但并不致命。
切口处平滑更像是大型切割机所导致的。”
“水流湍急，加上气温水温的变化，许多痕迹都被破坏了，需要进一步化验才能得知具体死亡时间及原因。”
张肖译望着水面上还在打捞的队伍，重新拿起防水背带裤准备再次下河。
一只白皙的手掌搭在他的臂弯处，拦住他的动作。
付雪眼中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了。
她眸光一闪，轻声开口：“译哥别去了，索性差的不多了，何不给新人点机会……”张肖译脸色阴沉，收回手臂，语气平淡道：“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不喜欢。”
付雪是师父的女儿，有些事他己经尽力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之前对队里人的态度，和多管闲事干涉自己，让他难以忍受。
片刻，张肖译还是喊了一嗓子：“蒋秋宁！”
此时，蒋秋宁正跟着郑义在一旁盘问污水处理厂的保安，也是报案人。
保安名叫徐发，27岁。
据他所说早上七点半他刚下班走出厂子，一阵尿意袭来，没招谁没惹谁就想在河里撒个尿。
刚露出来鸟儿，一低头便看见一个胖头肿脸的怪物，他被吓的尿全滋鞋上了。
听到呼唤声，蒋秋宁迅速将本和笔扔给郑义，赶紧跑过去。
“来啦！”
等她到达二人面前，他们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
让我下河打捞？
我没听错吧？”
付雪瞥了她一眼，言语刻薄：“如果你不想下河，就趁早回家去做娇滴滴的蒋家大小姐，当个花瓶吉祥物去吧。”
“刑侦大队不会留一个废物在这里！”
尼玛……这个付雪说话怎么带钢刺啊。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打捞队的任务关她什么事，狐假虎威。
付雪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满地皱着眉：“既然如此那你就……”“我下！”
蒋秋宁咬着牙，一把夺过张肖译手中的背带裤，脱下外套，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她可是要成为警界一姐的女人，闲着的时候她研究过系统，辅助办案或者主办案件成功后会奖励她探案币。
探案币可以在系统商城里买所需要的技能，到最后……嘿嘿，管你什么法医界的天才，老娘开挂玩你！
想到这，蒋秋宁麻溜利索地套上背带裤，蹬上雨靴。
随即在兜里翻找着什么，嘟囔着：“手套和口罩呢？”
张肖译轻咳一声：“手套和口罩你都不能用，不然下河捞尸块触感不同，很有可能丢失掉重要线索。”
蒋秋宁接过发着腥臭味的捕捞网，胃部一阵翻涌……不行！
不能吐，不能让人看笑话。
她强行压下作呕感，转头踉跄地爬下沙石坡道。
河水瞬间没过腰身，粗大的排水口往外不断喷着经过处理的水，水色泛黄。
隔着雨靴都能充分的感觉到脚下细沙的泥泞，和石头布满青苔的滑溜。
这河里指定有癞蛤蟆……蒋秋宁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炸起的水花少许飞溅到她脸上。
等她抹了把脸，看清来人。
男人五官硬朗，留着寸头，露出精壮的手臂，神色带着一丝憨傻，河水没过他的大腿。
“正义哥？！
你怎么下来了？”
来人正是郑义，蒋秋宁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外号，正义哥！
郑义闻言，呲着一口大白牙，挠了挠头：“张队让我下来打捞，说是给我个表现机会，等考升职试的时候可以写在履历里。”
蒋秋宁点了点头，反手操作渔网在河底捕捞：“那咱们要快点了，天黑之前还没收工肯定更难找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暗了下来，河水染上黑衣。
手电筒的亮光下河面波光粼粼，泛起波澜。
蒋秋宁双手泡出褶皱，攥着捕捞网的手还有些疼，她前进一步，不经意间踩在一处软绵绵的地方。
霎时间，她身形不稳首挺挺扎进河里。
“蒋！”
这是蒋秋宁最后听到的声音，她全身浸泡在冰凉的河水当中，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呛了口水。
脚使不上力，手不自觉地摸向河底，借力起身。
下一秒被人猛的揪住后脖领子，拉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蒋秋宁弓着腰鼻腔刺痛，视线模糊止不住的咳嗽，难受极了。
郑义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焦急：“蒋秋宁，你没事吧？！”
他拍着蒋秋宁的后背，想让她把水吐出来。
站在岸上的众人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聚集过来。
王强举着手电照去，也焦急的询问出声：“小郑啊，咋的了？”
郑义手上动作没停，回了句：“没事儿王哥，蒋秋宁呛水了，估计是太累了，不然让她上去吧？”
蒋秋宁慢慢缓和过来，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下颚滴在衣领处，整个人狼狈不堪，摆着手解释道：“没事没事，不用管我，我就是被东西绊了一下！”
她侧身贴近河面，手掌摸向河底……怎么软趴趴的？
这啥啊还挺沉。
蒋秋宁抓起那坨东西，从河里拽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白色的肉坨包着盆骨暴露在众人眼前，上面还有刚刚她扯拽的痕迹，那坨肉耷拉下来，一触就破。
蒋秋宁血压飙升，差点晕过去！
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仅留下本能的喊叫声。
郑义反应迅速，及时捧过肉坨才没被蒋秋宁重新抛进河里，递给赶来的捕捞队员。
蒋秋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得岸，她披着一件外套呆愣在原地。
脏了……她的纤纤玉手摸过什么东西。
哦对，一坨肉，一坨挤满了癞蛤蟆卵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