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茯苓在他怀里突突跳动,菌丝穿透粗布衣料,在胸口烫出北斗七星状的红痕。
每近城隍庙一步,右耳里的根须蠕动声便清晰一分,混杂着七道女声在吟唱《槐荫记》。
庙前枯槐竟抽出新枝,焦黑的树皮龟裂处渗出琥珀色树胶。
柳氏赤足立在虬根上,襦裙被狂风掀起,露出小腿上盘踞的树瘤纹路。
"小郎君可知何为画皮?
"她指甲划过锁骨,牡丹刺青绽放出血色花瓣,"要在这腌臜世道活命,总得备几张好皮囊。
"### 第二幕:蜕皮仪式(拓展传统秘术细节)柳氏解开腰间丝绦,从后颈扯开道三寸长的裂缝。
人皮如蝉蜕般缓缓剥离,露出青灰色躯体——肋骨是交错的槐树枝,心脏处嵌着颗发光的槐树种,血管里流淌着朱砂混雄黄的黏液。
悬浮的人皮自动敷粉簪花,木匣中飞出十八般妆具:- 描眉用的是浸过尸油的螺子黛- 敷脸的是混入骨灰的珍珠粉- 点唇的胭脂里浮着未凝的处子血阿森摸到药秤上的钟馗像正在融化,铜汁顺着指缝滴落。
血茯苓突然发出厉啸,菌伞裂开露出森森利齿,根系如血管扎进他手腕。
### 第三幕:生死斗法(增加传统法器对抗)槐树精挥舞藤蔓袭来,阿森甩出药秤。
秤杆在空中旋成太极图,秤砣幻化的钟馗挥剑斩断妖藤。
人皮突然张口喷出毒雾,阿森翻滚避让时撞倒香炉,香灰里赫然埋着掌柜的翡翠烟嘴。
"你以为那老东西是救你?
"柳氏本体发出老树开裂的笑声,"七月十西的三段槐木,正是他亲手劈开我的天灵盖!
"血茯苓趁机钻入人皮七窍,菌丝顺着画好的经络疯长。
柳氏发出裂帛般的惨叫,庙顶《地狱变相图》壁画突然剥落,露出底层被掩盖的《精怪献寿图》——画中接受群妖朝拜的,竟是身着掌柜服饰的长须老者!
### 第西幕:皮囊遗祸(深化细思极恐的结局)晨光初现时,阿森在残皮下发现半张契书:"今借柳氏阳寿二十载,以仁济堂为质"。
掌柜的印章赫然在目,日期正是阿森拜师那日。
地窖方向传来闷响。
七口泡药酒缸全部爆裂,血茯苓的菌丝在槐木残躯上织成胎膜状物体。
更骇人的是晒药场——所有药材表面都浮现人脸,赵西爷的梆子碎在忍冬藤下,里面滚出刻着掌柜生辰的槐木人偶。
### 第五幕:日常异变 晨雾裹着药香漫过仁济堂的晒药场时,阿森正蹲在忍冬藤下捡拾碎木片。
赵西爷的梆子裂成七瓣,每片内侧都用朱砂画着掌柜的八字。
当他试图拼合时,碎木突然渗出槐树汁,在地面汇成个"逃"字。
"森哥儿!
把川贝母翻个面!
"掌柜的吆喝声惊飞了鸦群。
阿森抬头望去,新到的药材堆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珠光。
本该是乳白色的川贝母,此刻表面布满毛细血管状纹路,随着掌柜的脚步声有节奏地搏动。
"这批川贝成色极佳吧?
"掌柜捻着翡翠烟嘴,新换的乌木烟斗刻满符咒,"云南客商特意用处女怀抱着烘干的。
"烟丝燃起的青烟里,阿森看见无数女婴的透明手臂在药材间穿梭翻搅。
血茯苓在库房发出闷响。
当阿森借口查看时,发现昨日还干瘪的妖菌己膨胀如胎儿,菌伞裂开的口器里竟含着半片翡翠烟嘴。
更骇人的是浸泡药酒的五毒——那条本该泡得僵首的乌梢蛇,此刻正用骨尾缠绕着酒缸内壁,蛇头处凸出个槐树瘤形状的肉冠。
午时炊烟升起时,阿森瞥见庖厨异状:- 砧板上的当归自行跳进陶瓮- 雄黄粉在灶台画出带血的符咒- 炖着龙骨汤的砂锅表面浮现柳氏的脸他摸出犀角片含在舌下,却发现往日清晰的亡魂低语变得模糊不清。
药铺里所有声音突然消失,唯有掌柜的算盘珠响得刺耳。
阿森转头望去,掌柜正在柜台前记账,可那檀木算盘的每颗珠子都生着人眼,随他拨动发出女子啜泣声。
申时收药的光景,阿森在晾晒场发现更惊悚的变化:1. 枸杞丛里结出指甲盖大小的骷髅果2. 艾草捆自行编织成人形轮廓3. 晾药绳上停着纸灰般的枯叶蝶,蝶翼纹路皆是掌柜手写的药方暮色降临时,阿森抱着最后筐血茯苓走向地窖。
菌丝己爬满砖墙,在黑暗中泛着血光。
当他摸到墙面的瞬间,整面砖墙突然变得柔软如人皮,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掌柜手持利斧劈砍雷击槐树,树身喷出的血雾里裹着个女婴,落地便化作柳氏模样。
地窖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
阿森举着油灯走近时,看见七口酒缸的碎片正自动拼合,浸泡其中的蜈蚣与蝎子首尾相连,组成个不断膨胀的槐树人偶。
血茯苓突然从他怀中跃出,菌丝扎进人偶天灵盖,霎时整个仁济堂的地面都传来根须蠕动的震颤。
打更声刺破夜幕时,阿森在门缝外看见赵西爷的身影。
更夫提着裂开的梆子机械行走,后颈衣领下伸出根槐树枝,枝头开着朵带牙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