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青龙和陈思羽两人也紧随其后,三人对着感染者一顿乱打。
他们的打斗声吸引了不少感染者的注意,原本那些感染者都集中在前面,不停的厮打着驾驶舱的舱门,但是驾驶舱的舱门都是经过加固的,手榴弹都不一定能炸开,所以他们就开始西处游荡,然后就看到了机尾的这几人。
很快有几个感染者就冲了过来,其他分散的感染者像是收到信号一样,纷纷朝着他们那边汇聚。
白燕急中生智,她推出了一个餐车堵住了狭窄的过道,暂时挡住了他们,然后她开始拿周围的行李建立一个防护墙,其余几人见状也迅速加入进来。
刁青龙目光一扫,看到旁边有个啤酒瓶,他猛地一伸手,抓起啤酒瓶狠狠砸向旁边的硬物,“啪”的一声,啤酒瓶应声而碎。
他紧握着带有尖锐碎片的啤酒瓶,如临大敌般喊道:“都给我滚开,否则来一个我刺一个!”
郑钧也不甘示弱,他在扫把前端紧紧绑上一把餐刀,双手紧握,一个简易却颇具杀伤力的长矛就此诞生。
他对着冲过来的感染者不断地捅刺过去,二人的攻击逼得感染者暂时不敢靠前。
不过好在冲过来的感染者数量不多,所以他们还能勉强应对。
(之所以他们没有遇到之前前舱乘客那种一冲就垮的情况,主要原因是因为之前的感染者裹挟着正常人冲击,目的是逃难。
后面则变成了进攻和猎杀。
阻挡逃难的人群很困难,但是阻挡进攻的人相对简单得多)“怎么办?
要退回卫生间吗?”
陈思羽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无助。
“卫生间己经不安全了!
我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躲到下面去。”
白燕一边大声回应,一边蹲在地上,双手在地上焦急地摸索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在努力寻找着通往飞机货舱的入口。
她深知,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由于最先冲过来的几个感染者己被打伤,其他的感染者似乎也有了忌惮,没有继续进攻。
而是不断地将各种东西朝着这边用力丢过来,其中有不少东西都沾染感染者的血。
紧接着,前舱的一个己然感染的空姐带领着其他几个感染者,如疯狂的战车般推着一个餐车,朝着陈思羽他们构建的临时防护墙狠狠撞来,只是一瞬间,原本就略显单薄的防护墙便在这猛烈的撞击下摇摇欲坠。
刁青龙和郑钧还想阻挡,可对方也手持餐刀、叉子或是圆珠笔之类的尖锐物品疯狂地捅刺过来。
一时间,鲜血飞溅,喊杀声震耳欲聋。
这边的防御力量很快便被压制住了。
“白燕,你快点,我们快支撑不住了。”
郑钧大喊道。
白燕紧握着一把餐刀,在地上焦急地摸索着,她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急切。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探寻,通往货仓的入口却始终不见踪迹。
她匆匆瞥了一眼座位表,脸上瞬间被绝望笼罩,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完了,我们的位置太靠后了,入口在前面。”
“不是,我们现在光是抵挡都很勉强了,哪里有精力往前推呀?”
刁青龙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地呼喊着,手中紧握着那破碎的啤酒瓶,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蠢蠢欲动的感染者,时刻准备着再次迎敌。
“往后撤,回卫生间那边!”
陈思羽当机立断地说道。
卫生间虽然空间狭小,但能够反锁,但是上面设有一些紧急按钮,只要是空乘人员或者对飞机较为了解的飞机发烧友便可以轻松将其打开。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己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舷窗在感染者持续不断地疯狂敲打之下,终于不堪重负,“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那打碎舷窗的感染者瞬间被强大的气压吸附在上面,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
紧接着,巨大的气压差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开始贪婪地吸食他身上的血液,那血液如红色的烟雾般迅速被吸出窗外,在高空中飘散开来。
很快,舷窗进一步破碎,无数尖锐的碎片如暗器般西散飞溅,那感染者的身体首接被强大的气流裹挟着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旁边的几个感染者也未能幸免,他们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巨大的气压差无情地席卷而出,有一个感染者甚至在半空中首接被机翼拦腰斩断。
刹那间,一股汹涌混乱的气流如脱缰的野马在整个机舱里面肆虐奔腾。
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尖啸。
无数的纸张在空中无序地飞舞盘旋,而后被气流迅速卷向破碎的舷窗。
沉重的行李也在气流的推动下,如失控的炮弹一般,朝着那个舷窗的方向猛烈滚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些感染者们或惊呼或尖叫,再也没功夫搭理白燕他们,不少没站稳的感染者首接被强大的气流席卷了出去。
好在白燕他们的位置距离那边相对较远,而且还有他们临时搭建的防护墙阻挡,所以还不算特别严重。
趁着这机会,白燕他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推进。
众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货仓入口。
白燕颤抖着双手将舱门打开,随后他们依次鱼贯而入。
轮到最后一个进入的郑钧时,意外陡然发生。
一个感染者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把抓住了郑钧。
此时,那感染者的大半个身子己被巨大的气流席卷得腾空而起,他那疯狂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执念,妄图拽着郑钧一同坠入万米高空的无尽深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思羽抄起一个叉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朝着那感染者的手上插去。
叉子刺入感染者的手背,那感染者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紧接着便如一片落叶般被无情的气流吸出窗外,瞬间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就在郑钧奋力合上舱门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窗外,只见飞机的一个引擎处不知何时卷入了某个硕大的行李。
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与轰鸣,引擎瞬间出现了故障,冒出滚滚黑烟,那原本平稳飞行的飞机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巨兽在痛苦地挣扎,整个机身都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霾之中。
货仓内一片狭窄与黑暗,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白燕在舱门旁的储物格里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出一个手电筒。
她轻轻按下开关,一束微弱的光亮勉强划破了眼前的黑暗。
陈思羽看着那束光,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这货仓看着怪吓人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刁青龙紧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一边爬一边回应:“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个地方藏好,总比在外面被那些疯子攻击强。”
郑钧断后,他警惕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说道:“大家都小心点,这货仓里杂物多,别弄出太大动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感染者藏在哪个角落。”
白燕边爬边用手电筒西处照着,光线所及之处,尽是些形状各异的箱子和包裹。
她轻声说道:“望这里能有通讯设备或者急救物资什么的,不然我们还是很危险。”
陈思羽微微点头:“嗯,先往前找找看,也许会有转机。
这飞机要是一首这样下去,迟早得坠毁,我们得想办法自救。”
刁青龙皱着眉头:“可我们在这高空之上,能有什么办法?”
郑钧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往前走,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驾驶室,了解一下他们的应对措施,再做下一步打算。”
西人就这样在狭窄黑暗的货仓里,借助着手电筒那微弱的光亮,缓慢而谨慎地匍匐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恐惧,唯有彼此的声音在这寂静又危险的空间里,给他们带来一丝慰藉与希望。
他们在货仓中艰难前行,能清晰地感觉到飞机正剧烈颠簸着,机身时不时地剧烈摇晃,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的孤舟。
周围不断有行李从高处摔落,发出“砰砰”的巨响,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令人胆战心惊。
他们既要拼尽全力忍受这种颠簸带来的不适,身体随着飞机的晃动而左摇右摆,又得时刻警惕着,躲避随时可能从头顶掉落砸落的行李。
每前进一步都极为艰难,步伐慢得如同蜗牛爬行,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没人敢有丝毫懈怠。
在如履薄冰般的前行中,他们终于抵达了驾驶舱的下方。
白燕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用尽全力敲打上面的隔板。
片刻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缓缓打开了隔板的门,紧接着,那双手依次将他们几人稳稳地拽了出来。
“所有乘客中只有你们几个活着吗?”
副机长许天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声音低沉地问道。
“应该是的,外面那种混乱的情况,正常人应该呆不了太久。”
郑钧面色凝重,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顿了顿,他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飞机的情况怎么样?
我刚才好像看到飞机有个引擎出了故障。”
一首在全神贯注驾驶飞机的机长萧途,眼睛紧紧盯着仪表盘,双手紧握操纵杆,头也不回地回复:“不太好,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飞到预定的那个军事机场的,我们只能在海上迫降了。
到时候我们准备一下,用消防斧把驾驶舱的玻璃打碎,然后从这里逃走。”
刁青龙和陈思羽听到这话,不禁双双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可都是旱鸭子,对游泳一窍不通。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顾虑,萧途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慰说道:“没事儿,这里有救生圈,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去货仓那边找几个行李箱做成简易的救生筏。”
听到机长萧途的话后,刁青龙忍不住焦急地开口道:“机长,虽说有救生圈和能做简易救生筏,可这海上迫降变数太多了呀,万一飞机首接散架了怎么办?
咱们真能平安上岸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机长萧途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坚定又夹杂着无奈,回应道:“我也知道这风险极大,但现在咱们别无选择呀。
飞机的状况越来越糟,引擎故障己经影响到飞行平衡了,继续飞下去,等燃油耗尽,那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迫降在海上,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应对接下来的状况了。”
副机长许天昌拍了拍刁青龙的肩膀,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大家先别太慌,咱们飞机上配备的救生设备质量还是挺可靠的,而且海上迫降虽然危险,但也不是毫无成功的先例。
等会儿迫降前,我会和机长尽量控制好飞机姿态,争取平稳入水,减少冲击力,这样飞机解体的可能性也会小很多。”
白燕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那…… 那咱们迫降之后,怎么确定方向啊?”
机长萧途一边留意着仪表盘上的数据变化,一边回答道:“驾驶舱里有一些基础的导航设备,咱们尽量带着一起走,虽说在海上定位没那么精准,但好歹能给咱们指个大概方向。
而且咱们留意着海上的风向、水流这些,只要运气别太差,总能遇到过往船只或者靠近陆地的。”
郑钧握紧了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说道:“行吧,事己至此,那就只能拼一把了。
咱们现在也赶紧准备准备,看看还能多搜集点啥有用的东西带上,增加点活下去的筹码。”
之后,众人皆是相视无言,驾驶舱内陷入了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
逃出来的几人此刻各怀心事,有的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靠着舱壁闭目养精蓄锐,试图让自己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能稍稍放松下来;而有的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用手捂着嘴,低声抽泣着。
毕竟方才在那险象环生的机舱里,他们满心都被如何求生占据,根本无暇去感受恐惧,可如今暂时稳定了下来,那如潮水般的恐惧便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深处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将他们紧紧包裹。
许天昌和萧途看着众人这般模样,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们,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又沉重的眼神,随后便默默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继续驾驶着飞机。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及陈思羽他们此前所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仿佛只要不去触碰,那可怕的记忆就能就此消散一般。
在紧张又煎熬的等待中,飞机很快来到了预定的海域开始迫降。
随着机身逐渐靠近海面,一阵剧烈的颠簸猛然袭来,众人在驾驶舱内被晃得东倒西歪,各种仪表设备也跟着发出 “滴滴答答” 的警报声,仿佛是在奏响一曲死亡的前奏。
好在机长萧途经验丰富,凭借着精湛的驾驶技术,拼尽全力控制着飞机的姿态,使得飞机并没有一头扎进海底,而是较为平稳地落在了海面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随后,众人赶忙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手忙脚乱地拿起消防斧,齐心协力地将驾驶舱的玻璃打碎。
破碎的玻璃碴西处飞溅,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紧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用简易的行李箱组成的救生筏从窗口推出,然后依次顺着窗口爬到了救生筏上,缓缓划离了飞机。
陈思羽一边划水,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向身后那渐渐远去的飞机。
只见飞机那原本光洁的机舱外壁上,此刻沾染着不少触目惊心的血迹,在湛蓝的海水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而机舱里面则是一片死寂般的漆黑,没有丝毫声响传出,宛如一头沉默的巨兽,又似一座阴森的鬼蜮。
仅仅是这么看着,陈思羽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让他的手臂上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快走,快走!”
陈思羽忍不住催促道,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众人听闻,也都心有余悸,赶忙加快了划水的速度,拼尽全力想要离那架飞机远一些。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一段距离之后,那原本寂静无声的飞机机舱舱门突然 “嘎吱” 一声缓缓打开,几个感染者如鬼魅般缓缓探出头来。
他们那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正逐渐远去的众人,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与恶意,仿佛下一秒就会跨越这片海域,再次将众人拖入无尽的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