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哥,大将军什么也没有赏我,只是让我在军营里待着,说打完了姑师就带我回长安。”白易这是实话实说,赵破奴确实没有给白易赏赐什么,而且白易现在只想回到中原,以后再做打算,相信自己凭借着21世纪一身本事,在汉朝还不能混出个名堂来?
“那完了,估计大将军要把你的功劳给其他人了!!”黄以山说完就差点一***坐在地上去了。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要是没事就去外面找点柴火来,这什么破地方,冷死了!”柳如南大步的走了进来。
黄以山看到是自己的什长来了,马上就打起来精神,站的好好地,“什长是我胡说八道了!”黄以山在旁边还打了自己几嘴巴。
“行了,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大将军什么时候把功劳给过别人,是谁的就是谁的。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是白易最先攻入楼兰城的,就算大将军要把功劳给别人,大家会信服吗?”
“是是是!什长说的对,是我在这里乱说了。”黄以山赶紧说道。
“白易,大将军真的什么都没有赏赐给你吗?”柳如南不相信大将军什么都不给白易的,以前最先攻入城门的都会有赏赐的,铜钱,爵位都是有的,这次怎么什么都没有,柳如南还是有点不信。
“嗯,我给大将军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回到中原,大将军说让我先待在军营里,然后回到长安之后再给我请功。”白易看到柳如南来了,只好把赵破奴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听了。
“那你刚才说大将军什么都没有赏赐给你,不是答应你回长安给你请功吗?”柳如南看到白易这个样子都想上去揍他一顿了,说话不说完。
白易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是什么也不说。
“行了,黄以山,你去拿件衣服给他,看他冻成什么样子了。”柳如南看到白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都于心不忍了。白易在这边两年了,也算是习惯了吧。
“是,什长!”黄以山说完就跑出去了。
“既然大将军让你待在军营里,那你好好休息吧。”柳如南说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黄以山就把衣服拿来了,白易看到只是麻布衣服,但是总比身上这个好些了。白易赶紧换了下来,难怪古人冬天不打仗了,就穿这些衣服怎么上战场打仗,冬天去打仗估计都得冻死,但是这次为什么汉武帝要赵破奴冬天来攻打楼兰。
第二天的时候,白易还是早早的起床去跑步,锻炼了,很多士兵都还在睡觉,黄以山起来看到白易已经是跑的满身是汗了。
“白易,你干什么呢?”
“哦,我就是随便跑跑,习惯了这样,早上睡不着。”白易看到是黄以山来了,马上停了下来。
“那我跟你一起吧,坐在里面太冷了。”黄以山说完就想跟着白易一起跑。
“别,黄以山你千万别和我一起跑,我是真的习惯了,从我来了楼兰一直就是这样,现在你跟我一起跑出汗了,那你肯定受风寒。”白易知道这个时候感冒了,那就是要人命的,跑出汗了然后停下来是最容易感冒的。
“那你自己跑吧,我还是进屋暖暖吧。”黄以山说完就进去了,幸好现在是把楼兰城打下来了,士兵都是在城里,这要是在野外搭帐篷,估计都要冻死不少人。
很多人看到白易每天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大家懒得去问这么多,现在冬天都是待在房子里不出来。白易倒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至少现在有吃的了,不需要上街去乞讨了。
其实白易是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如果他放开心里的想法,就凭他穿越过来的本事,在哪里不能混到饭吃。但是这个***的脸在这里也很难活下去,各种原因导致白易在楼兰两年硬是没有走出去,而且还一直在外面乞讨。现在在军营有饭吃,有衣服穿就这样每天也不错。
过了一段时间,王恢和李广利带着大军赶到了,这一下数万人在这里了,但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适合行军了,于是大军只能是驻扎在楼兰了。
白易每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基本上就在军营里不出来,早上就是跑步,锻炼身体,中午的时候也会借一下黄以山的刀来练练,不过对于现在的这种环首刀白易有点不习惯,刀柄是用绳子缠起来的,而不是后世有护手的刀柄。
就这样大军在楼兰休整了几个月,一直到第二年开春,大军开始行动,进军姑师。但是出了楼兰就是戈壁沙漠,这一下把赵破奴搞得有点不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了?一轮红日升起,赵破奴亲率骑哨离开谷地,在骆驼的带领下寻找绿洲。太阳从令人赏心悦目的曙色,变成火热的白光,沙石灼热起来,骑哨人人神色紧张,期待早些找到水草,马蹄则包裹两层牛皮以防灼伤。
赵破奴看着一堆被风化了的骆驼骸骨,它的脖子扭曲,似在说明离世前的挣扎。良久,赵破奴自言自语道:“这风就像旁边有一堆篝火,有人拿着扇子往人身上煽火。”
王恢拧干白头巾又戴上,一边道:“将军,西域最大的敌人就是沙漠。经常有整队上百人的商队忽然消失,不过只要找到淡水就有马草,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这块地方叫白龙堆,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极目四望,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
赵破奴拉着王恢,扯着嘶哑的嗓子道:“这条路你确定走过好几次吗?”
王恢答道:“沙石是流动的,同一条路回来肯定不一样了,就算绿洲的位置也不是固定的。不过我们一直往西走,在抵达盐泽前不远处肯定有绿洲。”
地平线出现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绿点,在烈光下如真如幻。一阵风刮起漫天黄沙,扑面而来,本已干涩的眼耳口鼻更是难受。幸好从那点绿色让人联想到河流和青草,心中燃起的希望,盖过了所有因沙漠而来的折磨。
骑队牵马坚持前进,半个时辰后,绿色的点终变成山谷中一片绿洲,湿润的感觉随风而至。战马兴奋起来,不用催促便放蹄奔去,沙石地变成松软的土地,前方绿草如茵,连风也变得清凉舒爽。
人和马解下负载,忘情在小湖里饮水泡身体,从没有一刻觉得淡水是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小湖边有不少胡杨木,粗壮的树身因干枯龟裂而扭曲,枝叶却不屈地在沙漠中四处生长延展,从枯死里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白易还是一直跟在大军里面,看到那么多胡杨林不禁感叹道:“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