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君考取功名,竟与婆母合谋毒杀我母子,另娶。
再睁眼时,时光倒回两年前,婆母攥着我的衣袖涕泪横流,哭诉家中生计维艰。
我淡淡抽回手:"嫁汉穿衣,如今全家指望我一个孕妇抛头露面,秀才相公的颜面往何处放?"我一睁眼,头顶的屋梁已有些发黑,墙角的泥土墙上挂着几道干裂的痕迹,木窗上的纸糊残缺不全,凉风从缺口中灌进来,带着一股霉味。
耳边传来婆母尖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二两?儿啊,家里如今都快揭不开锅了,为娘上哪去给你弄二两银子呢?”“丽娘嫁过来时,不是带了五十两银的嫁妆,交给你保管了吗?”王保祖的声音透着不耐烦,隐隐有些恼怒。
婆母语气立刻拔高了:“早就用光了!你今日请张生吃酒,明日同李生游湖,家里的钱就像水一样流出去,早就流干净了!”“我在书院读书,若不多与人结交,打点好关系,哪里有机会出人头地?”王保祖的声音带着傲气,仿佛都是为了光宗保祖,是天经地义。
“男儿丈夫,若是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岂不是叫同门看笑话!”婆母平日里最是宠溺王保祖,指望他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见他发火,顿时不敢再多言,支支吾吾片刻,咬牙道:“我儿莫急,丽娘那里,还有一只玉镯,拿去当掉,兴许能换十两银钱。”
“那可是丽娘母亲的遗物,多不好啊?”王保祖一听说还能换钱,眼里顿时一亮,脸上却故作迟疑。
“有什么不好的!她既然嫁入我家,那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还用不得了?”婆母冷笑一声,“再说了,如今日子艰难,我一会儿就让丽娘出去挣些家用。
她本就是个卖豆腐的,嫁进我家享了一年的福,也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了!”我站在厨房门口,听得浑身冰凉,心脏像被钉子狠狠钉了一下。
我回来了!我死不瞑目,魂魄游荡多年,看着王保祖考中秀才,假哭丧,假惺惺地求娶他那位娇滴滴的表妹。
“丽娘粗鄙,不及你半分。”
“她卖豆腐攒下不少钱财,你嫁过来后,这些钱都给你管着。”
我心头的恨意如潮水般涌上来,上一世,我日夜操劳,卖豆腐攒下的钱,被他用来讨好他人,最后连我一岁的女儿都被他推进河里。
“丽娘,你怎么还不和面?”婆母尖利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抬眼,看到婆母正站在厨房门口,神色不耐,眼中满是不悦。
我低头,平静地添了把柴火,淡淡道:“我怀着身孕,一个人做饭,没人添把柴,慢了些,母亲是在责怪我吗?”从前的我,被他们哄得团团转,认定夫君是天之骄子,婆母是贤良长辈。
就算他们要我的命,我也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可现在不同了。
我死过一次,睁开眼才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王保祖表面是温文尔雅的才子,实际上心黑手狠,连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婆母一口一个“全家靠你了”,实则榨干我最后一滴血,巴不得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