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公司加班，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西周黑漆漆的，路灯昏黄，连个路人都没有。
手机没有信号，导航也打不开，他只能在这里干等。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老式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灯刺眼，陈默眯起眼睛，看到车身上斑驳的"44路"字样。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里空荡荡的，只有司机一个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去哪？
"司机的声音沙哑。
"呃...市中心。
"陈默随便报了个地名。
投币箱锈迹斑斑，他摸出一枚硬币投进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硬币在箱子里转了几圈，突然停住，陈默瞥见硬币上的年份——1984年。
他愣了一下，这枚硬币是他今天早上在便利店找零时收到的，明明是2023年的。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陈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掏出手机，屏幕依然没有信号，但时间显示己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突然，他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好像有人在对着他吹气。
他猛地回头，后排座位上空无一人。
"小伙子，"司机突然开口，"你确定要去市中心吗？
"陈默咽了口唾沫："是...是啊。
""那地方现在可不太平，"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最近总有人失踪，听说是有脏东西作祟。
"陈默的心跳加快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在公司听到的传闻，说最近市里接连发生离奇失踪案，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在这时，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
陈默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他扶住前面的座椅，抬头看向前方。
车灯照亮的路面上，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她背对着公交车，长发及腰，一动不动。
"别下车。
"司机突然说，声音里带着警告。
但己经晚了。
陈默看到那个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脸...她的脸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陈默的呼吸几乎停止。
他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朝着车门走去。
"别去！
"司机厉声喝道，"那是画皮鬼！
"陈默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他的手己经摸到了车门把手，冰凉刺骨。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上了这趟车，就是有缘人。
"司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陈默感觉一股暖流从手腕处传来，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记住，"司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世上有许多你看不见的东西。
从今天起，你的眼睛就开了。
"陈默感觉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公司楼下。
天己经亮了，晨光熹微。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多了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一圈手链。
从那天起，陈默发现自己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地铁里飘过的白影，写字楼里游荡的黑气，还有深夜街头若隐若现的灯笼。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不一样了。
那个神秘的公交车司机说得对，他的眼睛确实开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