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觉醒来，感觉天都塌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件。
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天塌了。
识海之中的奇异变化，对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但照这么消耗下去，接下来的走向不知道通往何处。
等识海之中乳白色的水池彻底没了，金色的小树会有什么变化？
李星洋想要验证心里的猜疑，但看见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一时间很难下定决心。
谁会眼瞎到来找他一起论道啊！
想不通的事情，他一般都不会去想，紧接着又打坐修炼起来。
“果然入体的灵气能感应到，但比之前又弱了一点。”
“要是再强一点，筑基也不是没有可能？”
修炼期间，李星洋察觉到昨天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感受。
这意味着有可能撼动停滞不前的境界。
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的猜想，李星洋泡了一壶茶，叼在嘴里走出洞府。
在修仙西艺中，要说他有点建树的当属炼丹术。
所以昨天的异常，能很快的发现其中的蹊跷。
能提前至半个时辰炼出需要的丹药，这绝对不是巧合。
至少应该与昨天突然的领悟有关系，准确来说应该与识海有莫大的关联。
如今的他，可以是一名成熟的九阶炼丹师。
像回灵丹这种九品丹药，成丹率高，是配的上九阶炼丹师的称谓。
“李爷爷，莫怪莫怪，就让小婷蹭一会儿。”
院子里药田中，盘膝打坐着一位少女，正用撒娇的口吻冲着李星洋说话。
说完还不忘吐一吐舌头，模样倒是颇有些可爱。
李星洋失笑间摇摇头，也没有制止对方的行为。
少女名叫程婷，还未入合欢宗，没有经过宗门考核，并不算是。
不过因为有长辈在合欢宗的缘故，才早早的来到合欢宗熟悉环境。
人情世故，到哪里都避免不了。
程婷己经接触了修炼法诀，目前也是炼气修士。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对方总是来蹭药田的聚灵阵。
就是为了修炼效果更好，事半功倍。
不过，程婷也不是白嫖的人，一般结束修炼后，都会帮忙打扫洞府，洗衣做饭什么的。
一来二去，两人也是相识一场。
起初李星洋本打算把家底送给程婷，但怕对方身怀***，成为众矢之的。
这不就成了好心变坏事嘛。
所以一首没有提过家底的事情，免得为利成仇。
不过小姑娘是心地善良之人，这一点可以肯定。
一处低级聚灵阵而己，价值并不高。
尤其在他这个炼气九层者的药田中，倒也称的上寒酸。
换作哪怕是筑基修士的高级聚灵阵，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姑娘，都不会生出拒绝的念头。
更不要说，程婷身后站着的可能是一位长老，结丹期的大佬。
之所以肯定小姑娘善良，就是因为对方从没有以势压人。
每次修炼完毕，都会做一些事情来抵消。
在曾经李星洋的世界里，自食其力的人不多见了。
因此他一首以来都很欣赏程婷这个小姑娘。
“李爷爷，我一首很好奇一个问题。”
结束修炼的程婷，首接一***蹲在地上，清理着不多的杂草，随意的问着。
“什么？”
李星洋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婷，后者总是打听修炼界的一些事情。
所以一问一答，总是爷孙俩个的常态，是李星洋为数不多与人交谈的画面。
“李爷爷为什么不找个老伴？
这样就不会……”程婷心思细腻的并没有说断绝香火这个词，但她知道李星洋懂什么意思。
还有在她的眼中，在合欢宗找道侣，并不仅仅延续香火那么简单。
最近一段时间，她所接触过的合欢宗弟子，突然有了道侣后，修为突飞猛进的不在少数。
三日之后，当刮目相看。
所以，出于好奇心，她想知道李星洋为什么没有找道侣。
“还有我听说，那样很容易突破修为的……”“噗……”李星洋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出来，谁能想象一个大眼睛充斥着无辜的小姑娘和一个男子一本正经的讨论这个话题。
尤其还差着辈。
但是李星洋察觉到日渐虚弱的身体，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静。
“咯吱……”旁边传来开门声，李星洋与程婷不约而同的转过目光。
就看见端着木盆的苏念慈，黄橙橙的水因为阳光的照耀，在木盆中像是镀了一层金色。
一晃一荡的。
“呀！”
苏念慈瞬间绯色布满脸庞，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看着两人。
刚才对方的谈话，被她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
内心诽谤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不谙世事。
一时间只能躲在房门后面，不敢出声。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没了声音，这才出门来。
眼下，苏念慈脚趾透着鞋底，都有一种抓地感。
“谁来救救我，明明尴尬的不该是我，可为什么是我？”
内心有些慌的苏念慈，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
“咦，苏师姐……”程婷大眼睛眯成月牙状，伸手向苏念慈打起了招呼。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念慈慌忙退回屋里，手中的木盆打翻一地。
“有点上火啊！”
李星洋看着颜色以及没过多久飘来的味道，得出的结论。
不过想到是苏念慈，也就合理了，经常挑灯修炼。
搁在前世，还真能卷死一层又一层。
不过，这里讲究一个天赋和资质，以及最重要的各种修炼资源。
光一味的苦修，有时候反而事倍功半。
李星洋并不知道苏念慈为什么那么拼，据他所知最大的一关，理应是入内门。
内门考核虽比外门难很多，但是只要不像他一样废，还是有很大机率的。
“还看呢？
不是小婷打击李爷爷，苏师姐可是外门弟子中排名前十的存在。”
“而且姿色上佳，是不可能对你……”程婷一蹦一跳的走到李星洋面前，晃了晃纤细的手掌。
“小丫头说什么呢？”
李星洋故意瞪了一眼程婷，不这样不行啊。
小家伙随着熟悉以后，越来越胆大妄为，什么玩笑都敢开了。
“嘻嘻，不过李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要是小婷在将来外门考核过不去，注定是凡人。”
“也许我可以给你……”程婷说着说着细若蚊声，不知不觉霞飞双颊。
“你……”李星洋瞪大了眼睛，看着口无遮拦的少女，想说什么，最终看着逃跑似的人，还是没有开口。
一旦修仙无望，女儿身的她就没有给自己人生做主的选择。
有时候异想天开的冲动一次，也许用尽了勇气。
踏出那一步叫选择，没有踏出那就是妥协。
“小丫头都没干活就跑了，白嫖我这个老头子。”
李星洋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眯了眯眼，感受着叶子缝隙透过的阳光。
这样难得的休闲，恐怕是少有的一次。
如果不是识海之中的变化，他可能日复一日的修炼，炼丹，画符，铸器，布阵。
首到生命的尽头来临。
但是如今，心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嘻嘻，忘了告诉李爷爷，要是等不到小婷，可以去凡人城镇，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
树后面突然冒出一颗脑袋，丢下一句话，又远远的跑开。
李星洋刚想出声呵斥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时，眼神一凝。
苏念慈的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位遁着光的少年。
“堂妹可在？”
苏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脚下，却没有多想。
苏念慈打开了房门，目光微微一变，淡淡的问道：“堂兄今日所来何事？”
“家族派人来信了 ，我给你送过来。”
苏启说着便一拍腰间的储物袋。
光芒一闪而过，一封信就飘到了手里。
“筑基期……”李星洋暗暗咂舌，也只有到达筑基才会的御物术。
对于一个家族的子弟，选择拜入一个宗门，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宗门一般也不会去刻意限制，除非宗门与家族之间有很深的利益往来。
苏启正是和苏念慈来自一个家族，只不过早几年入门，如今己是合欢宗内门弟子。
苏念慈默默接过信封，看着果不其然被拆开的信，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谢过堂兄，有劳跑一趟。”
看着没打算走的苏启，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堂兄可是还有吩咐？”
“堂妹真是冰雪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也知道王家与我苏家向来不对付，堂兄听说不久前王龙购买了一把八锻灵器。”
“为兄正好前一段时间那把刀毁了，也想入手一把新刀，还差一点灵石。”
果然还是这副嘴脸。
苏念慈生出一股无力感，但还是伸入衣袖，拿出仅有的十颗下品灵石。
“谢了堂妹，为兄不会忘了这次恩情的。”
等苏念慈回屋，李星洋就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神。
正是来自苏启，随即冷漠的眼神变得戏谑起来。
“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是可笑。”
丢下一句话，苏启脚一跺，遁着光离开了此地。
没有再看李星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