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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的清晨,急促的电话***,在清静的早上,由如惊雷,让人在梦中抽离惊醒,

电话接通后,大伯急促又嘶哑的声音传来,难听又难信。春月,你爸爸离世了,那一刻,

耳鸣直冲头顶,我听不到后面的话,一直到电话里持续的呼唤声,喂!喂!春月,

你有在听吗?我从思绪里挣扎出来,战战兢兢,止不住的颤抖,拿着手机问怎么死的,

电话对面哽咽的说:猝死,呵,猝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他之前都好好的,一句猝死,

就给这个人的一生画上了句号。平静的早上,闹闹哄哄的开始,电话不断进来,

大家一起要去中转赶飞机回老家,时间紧,来不及悲伤,

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要赶往高铁站,一路上拿着自己的行李跟着亲戚们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走在身旁的姑妈,看我一路上没说什么话,拍了拍我的背,碎碎念着,没事的没事的,

爸爸只是去提前给你装扮下一个新家了。我回握着姑妈的手,沉默着,看着身边人流,

我们跟着人群,上了高铁,因早上买的票,并没有连座位的票,分散在不同位置,

我的座位靠窗,一排三个。我的身旁是一对北方老年夫妻,他们白发苍苍,相互依偎着,

说着一会回家儿子儿媳小孙子,见到他们会不会惊喜。我在邻座静静的听着看着窗外,

老两口说着回去要办的事情,想起小时候的父母在外打拼,

也是每年带着我这样依偎在爸爸怀里回老家,父亲会紧握我的手,一会给我拿吃的,

一会问是否要上厕所,或者看窗外,这是哪里,远方有什么。我看着高铁快速驶出,

一路景色在倒退,这是我曾很多次跟父母一起坐过的路线,而今日,还是原来的景,

却没有原来的人,再也没有人跟我说,外面是哪里,远方有什么。

我侧着身子观察着这对老夫妻,要是爸爸还在,也会这样跟妈妈握着双手,

靠在一起说着回去要办的事吧!回家后,父亲会叫着我春月,你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

都是你爱吃的,再也没有小老头这样叫我,打开他的随身包给我看,他带的全是我爱吃的,

再也没有了。哇啊~~,后座突兀的干嚎声,吸引了整个车厢的目光,

是后排的小朋友要玩手机,他父母不同意,又是打又是闹的要手机,急的脸红脖子粗。

一看就是被父母溺爱的孩子,母亲急着安抚他,以免吵到其他乘客,想拿手机给他让他安静,

但父亲站反对意见,严肃说教,这是常见的教育手段。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看来这对家庭母亲是红脸,父亲是白脸。在父亲严肃并明确表示不会给他手机玩后,

小朋友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庞,试探无效,最后也老实下来,看来父亲还是有点威严在身上。

看到这里,我好像透过这位年轻的父亲教育自己的孩子,当年我的父亲亦是如此,

也如他一样。严肃说教,只要我笑,立马喊停,他一句,笑什么,我也不敢再笑嘻嘻如何,

母亲也如小男孩的妈妈一样,总是在身旁轻声告诉我,不要跟爸爸顶嘴,好好听爸爸说话,

爸妈还会害你如何,不都是为你吗?时光如梭,我也早已不是小朋友,

可我羡慕小朋友可以看到严肃的父亲跟他说教。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这样严肃跟我说教了,

不会告诉我,高铁的窗外到哪里了,这个城市有什么风景,在我还分辨到哪里时,

后座出现了笑嘻嘻的声音,是小男孩,他跟他的父亲又和好了,真好啊!有人陪你笑嘻嘻!

到昆明了,要去机场乘机回湖南看小老头了,不知道小老头是否在等我。起身排队出高铁时,

很意外,后座的一家三口也在昆明下高铁,等候出去的时候,小朋友看着我箱子上的卡通图,

伸手摸了摸,问我箱子哪里买的,上面的图案他很喜欢。我看着箱子,

我说是我的父亲给我买的,很遗憾!我并不知道哪里买的,他着急的跟我说,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爸,不就知道哪里买的吗?这样我也叫我爸爸给我买一个,

打一个电话给我爸爸吗?对啊!你这么大了,要是遇到不知道的事情要问爸爸呀!

可我的爸爸走了,小朋友还要问,他的父亲反应极快的捂着他嘴下高铁了,

临走时跟我说了句,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要回一句没关系,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向不同的方向。拖着小老头给我买的行李箱,走在人群熙熙攘攘吵闹非常,

浓浓烟火气,我却有一种,在人间又非人间的错感,大家都在赶路,有独自出差的,

有结伴上班的,有同样大包小包回家的,也有我这样,丧着一张脸的,跟着大家挤进人群。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从春暖花开的春城昆明,飞到了湖南怀化,寒风瑟瑟,

一种从内到外的冷,机场里安排了换衣间,同行大家都把保暖衣秋裤拿出来换上。

我看着熟悉的机场,小老头曾也跟他们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换衣,那时我还笑他,

本地人还会怕冷吗?是啊本地人还会怕冷吗?

只穿了长袖衬衫和羽绒服还是没有办法抵御冷空气,再冷哪有心里冷,越是离家乡近,

越是有种急躁想要知道结果,又害怕回家,轻微颤抖的身躯,我也分辨不出,

是冷的还是怕的,明明我已知道结果,可我还是抖。出了机场,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

跟司机简单说了情况,让开快一些,再快也要了一个小时,刚到家门,行李都来不及下,

就是飞奔回家。门口站着谁,我都没有时间看,我只想看看父亲常住的房间,他是不是在家。

我要看看,哪怕很多人跟我说过,父亲离去了,我就要看看,看看我才信。

等我着急忙慌的跑去父亲的房间,空空荡荡,很多常用的东西都不见了,

连父亲的被褥也没有了。空荡荡的房间配着空荡荡的床,像一种无声的宣誓,

这个屋的主人已不在,呵!不在。我转身后,看着门框边含泪的母亲,我走上前拥抱她,

此刻的她是需要这个拥抱吧!我们在父亲的房间相互紧紧拥抱彼此,给双方力量,少时,

老一辈常说,人死后,灵魂还在家没有走,此刻的父亲看着我们在房间里相拥,

该是如何的痛心,又难受啊!我抱着母亲,看着父亲生前常坐的沙发,就如很多次我回家,

他都会在哪里坐着玩手机一样,可如今,空无一物,可能他也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而我看不到他罢了。抱了许久后,母亲抬起核桃大的眼跟我说,你去灵堂看看父亲吧!

我没有做声,我摸着她的背,跟她一起走出了父亲的房间,我最后又看了看他常坐的沙发,

走了。去灵堂的路上,脚像灌了铅一样走,走的沉重又压抑。夜深人静的深夜,

我自己都可以听到厚重的喘息声,绵长又重。走过黑黑的通道,我远远的先看到了血红棺椁。

我急忙跑去,看着灵堂供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你在笑,可我却没有心情回复你同等微笑。

供桌背后的血红棺椁,深深刺痛了我的眼,让我生理性的起了泪花,模糊了我看的双眼,

我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我慢慢走向前,点完清香后,哽咽着想要告诉你,我回来了。

可我像卡嗓子一样,张着嘴哽咽着,想说话,可嗓子不争气。在我急的满头汗时,

插在香炉里的烟,飘向了我,我突然想起一段话;“故人轻抚今人眉,为尔散去半生灾。

思音缕缕绕梁去,月烛黄粱缓缓来。思念如马未停蹄,岁月如流锥心疼。无日不瞻望,

无夕不思量。天地一逆旅,悲切一抹尘。”我看着飘在我周身的烟。那一刻我知道,

你借着清香的烟在告诉我,你知道我回来了,让我别着急对吗?可我如何不急。

我用手穿插着飘过来的烟,当做你就在我眼前。你是否有握着我伸过来的手,很凉吧!

我有穿很多衣服,但体温就是不上升,你要在,你肯定拉我去土灶旁烤火了。可再凉的双手,

哪里比的过此刻你的手,我还可以去烤火,可你,可你被这个叫棺的东西,跟我天人永隔。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去认识棺椁,都是木质的材料,床也是木质的,

可它们差着本质上的区别,棺椁不大,人力可打开和损坏,却能让父亲跟我永远的相隔。

我走上前,慢慢抚摸着棺椁,把脸贴在冰凉的棺面上。不大的棺椁装走了我的心,

我用手慢慢丈量着它的宽度,光滑血红的漆面。好像出现了倒影,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注视着,

眼里都是悲伤和不敢相信,我注视着这双眼,看着。就如以往的你也是这样,会注视着我,

问我要吃什么菜,要不要吃肉,我总说我减肥,我不想吃肉。那会的你,会掐着我的脸,说,

你瞧瞧,你这没有二两肉,减肥,减什么肥,减肥也要你有肉啊,你这二两肉减了,

以后出门被风吹走了,怎么办。我每次都说爸爸好烦,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瘦,

但不管我如何说,你不是杀鸡就是杀鸭。生怕我在外面没有吃饱过一样,

回到家恨不得一次给我喂饱,一上桌,就是夹各种菜。一边喊着我快吃吧!

又要防止我夹走不吃。爸爸,你走后,我连吃饭都提不起劲,我想你,

想你在饭桌上的碎碎念,家长里短,你起来带我去吃饭吧!这次我保证你夹的我都会吃。

自此以后,餐桌再也见不到你。厨房里看不到你颠大勺了,看你一边做菜,一遍碎碎念着,

少放辣椒,女孩子要少吃辣椒皮肤好,不容易上火长痘。我每次听到你说这个,

我总是很惊奇的追着你问,你在哪里听来这些歪理。哪有不吃辣椒会皮肤好的道理,

你总是笑呵呵的跟我说,在网上听你们年轻人的视频里说的。我总是告诉你,要相信科学,

不要老是听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科学依据。你也总是点点头,

但关于女孩子的事你总是格外上心。有时,我也很好奇,你平时休闲都在做些什么。

平时微信里给我转了很多养生和穿衣配***,可我却从来没有看过。而你一个男人,

却愿意去了解这些内容,把你认为说的很好的视频转发给我。可我却从未在意你发的什么,

现在想,哪怕那会我会给你一点回应,你也会高兴的像孩子吧!小的时候,

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你,你从来不烦,而长大的我,却脱离了你。

在过一种自认为年轻人的生活,感觉跟父母挨的太近,有一种一直长不大的感觉。人啊,

真是自以为是,当失去了,才知回家有人等,有人问你吃晚饭了吗?今天工作如何,

有没有不高兴的事,今天心情如何,短短几句话全是爱。我们明明生活在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