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童谣"啪！"皮带划破空气的爆响炸开在寂静的客厅，
我蜷缩在欧式雕花餐桌下，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被瓷片划破的膝盖渗出来，
在雪白的大理石地砖上晕开一朵红梅。"小杂种还敢躲！"林国栋醉醺醺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他踢翻椅子时金属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叫，"要不是老子把你从孤儿院捡回来，
你早就......"我透过垂落的刘海盯着他摇晃的皮鞋，数着上面沾着的泥点。
这是本周第三次了，因为我把周婉柔的芭蕾舞鞋洗褪了色。
实际上那抹淡粉是被她故意泼了漂白剂，但没有人会相信。突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周婉柔甜美的声音裹着夜风飘进来，
她穿着私立学校的定制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荡起优雅的弧度。
水晶吊灯在她颈间的钻石项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晃得我眼睛生疼。王美玲瞬间变脸，
抹着眼泪扑过去："柔柔快回房间，这个野种今天又发疯，
把你爸爸气成什么样了......"我麻木地看着这场每日上演的戏码。
十五岁那年我就明白，这栋别墅里流淌的不是亲情，而是淬了毒的蜜糖。
周婉柔是林家真正的掌上明珠，而我不过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的陪衬。
直到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我躲在阁楼翻找冬衣时，在樟木箱底发现泛黄的领养文件。
泛黄的纸张上，"周婉柔"三个字像毒蛇般缠住我的喉咙——被领养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她。
阁楼木门突然被推开，周婉柔举着蜡烛站在门口，火苗在她瞳孔里跳动："姐姐在看什么呀？
"她甜笑着走近，烛油滴在我手背烫起水泡，
"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我猛地后退，文件飘落在积灰的地面。她俯身捡起时，
蜡烛"不小心"点燃了窗帘。火舌蹿起的瞬间，我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周婉柔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燃烧的窗帘上，凄厉的尖叫刺破夜空："救命啊！姐姐要烧死我！
"后来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右手掌心的烧伤狰狞可怖，像朵永不凋零的彼岸花。
警察来做笔录时，王美玲哭着说我从小就有纵火癖，林国栋则出示了我接受心理治疗的记录。
那晚我透过病房窗户看着星空，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他们圈养的替罪羊。
周婉柔需要完美的成长记录，所有污点都要由我这个"精神异常"的养女来承担。此刻，
我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看着周婉柔裙摆下露出的脚踝。那里戴着我亲手编织的红绳，
坠着的小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姐姐又闯祸了？"她蹲下身与我平视，
薄荷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下个月就是我的成人礼，姐姐可要乖乖的哦。
"她指尖拂过我红肿的脸颊，突然用力掐住伤口，"毕竟，我还需要你当我的骨髓配型呢。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耳边响起林国栋的咆哮："还愣着干什么？滚去地下室！
"当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我摸到口袋里的硬物。那是今天在旧书店打工时，
一个穿唐装的老者塞给我的玉佩。他说："姑娘，你眉间有紫气，命里该遇贵人。
"地下室的霉味钻进鼻腔，我借着气窗透进的月光端详玉佩。羊脂玉温润如水，
背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有个古体的"周"字。突然，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第二章 月下血痕我贴着潮湿的墙壁屏住呼吸。
打斗声、重物倒地声、液体喷溅声......最后是周婉柔变了调的尖叫："你们是谁？
不要过来！"地下室门锁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我慌忙躲进堆满杂物的角落。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见缓缓推开的门缝里伸进一只戴黑手套的手。"周小姐。
"沙哑的男声裹着血腥气，"老爷派我们来接您回家。"玉佩在我掌心发烫，
那个"周"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我想起旧书店老者意味深长的眼神，
突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饰品。楼上传来周婉柔撕心裂肺的哭喊："你们找错人了！
我才是周家大小姐！"黑衣人轻笑一声，甩手将什么东西扔在地上。借着月光，
我看到那是周婉柔今天戴的钻石项链，此刻沾满暗红血迹。"赝品就是赝品。"他跨过门槛，
军靴踩碎地面积水中的月光，"十八年前医院那场大火，可烧不死周家的凤凰。
"我浑身血液凝固。记忆深处泛起灼痛，那是我最不愿回想的噩梦——五岁那年，
孤儿院厨房失火。我被反锁在储物间，
浓烟中看见院长妈妈举着汽油桶疯狂大笑："你们都该给婉柔陪葬！"黑衣人突然单膝跪地，
双手捧着一个天鹅绒盒子："这是老爷给您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打开盒盖，
蓝钻在月光下折射出星河般的光芒，"周氏集团51%的股权转让书，
以及......"楼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周婉柔的哭喊戛然而止。
血腥味顺着楼梯蔓延下来，混着地下室的霉味，酿成令人作呕的甜腥。
"以及清除障碍的服务。"黑衣人合上盒盖，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请小姐移步，这里很快会被警察包围。"我攥紧玉佩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砖墙。
月光突然大盛，气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螺旋桨卷起的狂风灌入地下室，吹乱我额前碎发。
黑衣人突然抬手，寒光闪过，我脸颊一凉。温热的血珠滚落，在地面碎成八瓣红梅。
"失礼了。"他指尖沾着我的血抹在玉佩上，古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现在，
您相信了吗？"玉佩上的"周"字开始流转金光，在我掌心凝成微型全息投影。
穿着唐装的老者出现在光幕中，正是白天赠玉之人。"小夕，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
说明周家的叛徒已经动手了。"老人抚着白须叹息，"十八年前你母亲产子时，
医院被人纵火。护士长趁乱将你与林家的女儿调换，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爆炸声突然从二楼传来，整栋别墅都在震颤。
黑衣人猛地将我扑倒，子弹擦着他肩膀射入墙面。我看到他黑色作战服渗出的血迹，
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小姐快走！"他塞给我一个微型通讯器，"去城西的云锦斋，
那里有......"又一声枪响，他后心绽开血花。温热的液体溅在我脸上，带着铁锈味。
我摸到他腰间的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想起林国栋的皮带扣。
第三章 倒置人生枪声在耳膜上撕开裂口，黑衣人的血顺着我的指缝往下淌。
指尖触到通讯器边缘的雕花纹路，是朵半开的莲花。"小姐..."黑衣人喉间涌出血沫，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胸前的银质铭牌在月光下闪烁：CX-07。这不像名字，
倒像是某种实验编号。阁楼传来木板断裂声，我抓起手枪冲上楼梯。
月光从破碎的穹顶倾泻而下，周婉柔瘫坐在水晶吊灯残骸中，
白纱裙摆浸在血泊里像凋零的百合。她脚踝的红绳断裂，银铃滚到我的运动鞋边。
"姐姐救我..."她染血的指尖伸向我，腕间月牙形疤痕泛着幽蓝荧光，
"当年是院长妈妈逼我..."子弹穿透她掌心时，我闻到自己发梢烧焦的味道。
十五岁那场火，她也是用这种眼神求我顶罪。"这一枪替王美玲还你。
"我踩住她想要摸枪的手，"孤儿院那晚，你往储物间泼汽油时，我透过门缝看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癫狂大笑，染血的牙齿咬住一缕金发："你以为赢定了？"她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纹着和我玉佩上一模一样的云纹，"DNA检测可以做手脚，胎记可以伪造，
但周家的凤凰血..."整栋别墅突然剧烈震动，墙皮簌簌剥落。我转身冲向玄关，
背后传来玻璃幕墙爆裂的巨响。周婉柔的尖叫混在夜风里："你逃不掉的！
他们在我身体里装了..."爆炸气浪将我掀飞出去，后脑撞在庭院喷泉的大理石台面。
意识模糊前，我看到漫天火雨中，玉佩悬浮在空中，将坠落的火星折射成蓝色蝴蝶。
第四章 云锦诡事再次醒来是在檀香缭绕的室内，织金屏风后传来茶筅击拂的脆响。
我想起身，却发现双手被冰蚕丝捆在紫檀雕花榻上。"别动。
"屏风后转出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丹蔻指尖捏着我的玉佩，"三年前苏富比拍卖会上，
这枚战国双螭纹佩本该在周氏集团董事长手中。"她手腕翻转，
玉佩在烛光下透出血管般的金丝："但现在，这些纳米金线被替换成了追踪器。
"她突然将玉佩按在我心口，剧痛中我看到自己血管泛起金光。"欢迎回家，周以凰。
"她解开我的束缚，露出锁骨下方浮现的凤凰纹，"这才是真正的凤凰血，
周家继承人的生物密钥。"墙上的投影突然亮起，是爆炸现场的新闻直播。镜头扫过废墟时，
我瞳孔骤缩——本该死去的周婉柔正对着记者哭诉，她脖颈上缠着绷带，
露出与我如出一辙的凤凰纹。"赝品升级了。"女人轻点遥控器，画面切换成基因图谱，
"她用你的干细胞培养了仿生皮肤，但凤凰血需要真正的周家基因。"她突然掀开我的衣领，
"你后腰的胎记，是不是月圆之夜会发烫？"记忆如潮水涌来。每个被关地下室的夜晚，
那块蝶形胎记都灼如烙铁。有次我抓破皮肤，流出的血竟在墙面蚀刻出古怪符号。
"那不是胎记。"女人将玉佩嵌进我后腰凹陷处，机械咬合的轻响中，
我听到自己骨骼发出龙吟，"是周氏生物科技的初代纳米舱，
十八年来它一直在重组你的基因链。"整面墙突然变成显示屏，跳动的基因螺旋中，
我看到自己DNA链上闪烁的金色编码。女人滑动全息投影："周婉柔是基因编辑的产物，
而你是唯一能与初代纳米舱融合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
女人将我推进密室时，我看到她旗袍开衩处闪过CX-03的银色编号。
第五章 血色成人礼三个月后，周氏集团世纪大厦顶楼。
我踩着Jimmy Choo水晶鞋走过红毯，高定礼服上的金线凤凰在镁光灯下振翅欲飞。
周婉柔站在宴会厅中央，她戴着和我同款的蓝钻项链，连眼角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感谢各位莅临我的成人礼。"她对着镜头微笑，掌心按在DNA验证仪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