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使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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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金不懂奶奶为什么认不出他了,平日里奶奶最疼他了,现在奶奶就知道躺在床上,他过去拉着奶奶的手,奶奶都不理他了,妈妈还一个劲抱着他叫他别烦奶奶,爸爸也呵斥他,他委屈极了,还偷偷跑去地里哭了。

他偷偷问了大姐,奶奶怎么了,大姐是这个家最老实的,他从小就知道,大姐肯定不会骗他,大姐告诉他,奶奶生病了,他才知道生病是这样的,可是他生病妈妈会给他吃苦苦的药,打***疼疼的针,可奶奶怎么不吃药也不打针呀,不过他相信大姐说的话,可能奶奶的病不一样吧,不过生病都会好的,他和二姐生病都会好,他相信奶奶也一样。

穆强国听着村医的话,村医说他娘病了很久了,得的应该是脑癌,他可治不了这病,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如果早点发现还能治,现在这么久了,治了也没希望了,还不如让老人过好最后的日子,村里老人得癌症过世的也不少,村医也知道村里人得这个病大多都不治了的,哎,这穷苦人就是命苦呀,说着村医就摇着头出了穆家。

年幼的穆金蹲在墙角偷听着村医的话,听着村医说完父亲母亲哭泣的声音,穆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他说的穷苦人就是命苦呀,他记住了。

没过几天奶奶突然有了精神,穆强国赶紧听母亲吩咐把穆金抱来,穆老太太看着眼前机灵可爱的孙子,她真的很不想死,她多想看着孙子成家立业呀,可惜了看不到了,她想着孙子这模样十里八乡的俊俏,绝不能就这么被困在大山里,一定要走出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嘱咐儿子道:“你也知道穆金这孩子生的模样俊,脑子又机灵,定是个读书的料,你给我记着一定要把我孙子送去上学,我这孙子搁古代定是个秀才公子,你让他好好读书,你一定比我有福气,我攒的那些钱必须全花在孙子身上,你若真孝顺我,就一定要听我的。”

说完穆老太又把孙子叫到跟前,握着孙子的手说道:“山山,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你生在穆家,家虽贫,你却一定要争气,我在地下一定会保佑你的,等你熬出头了,一定要记得来跟奶奶说,答应奶奶,好好读书。”

穆老太太看着孙子点完头这才咽了气,穆强国看着他这一辈子最大的依靠离开了,哭得不能自己,沈艳艳也哭得厉害,穆家能在村里这么有人气全凭老太太操持,自己这个儿媳嫁过来前头生了三个女娃老太太也没骂自己,她心里很是感念老太太,她见多了村里生不出儿子被婆婆虐待的媳妇子,她命好的嫁到穆家,老太太走了她也很是难过。

穆强国沈艳艳两口子发誓一定要把儿子养好了,己告慰老太太在天之灵,因此穆金好日子到头了,这不穆金到了6岁,两口子就张罗着带穆金上学去了,穆金可不爱上学,他不懂读书就是要上学,闹着不去,这不被夫妻两气的男女混合双打,给这小子***打肿了,气的穆金夜里跑了出去。

穆金人小,夜里偷偷跑出去动静也不大,除了穆夏没人注意到,穆夏今天可乐坏了,刚回家就看到穆金这小子被爸妈打,从小到大,穆金都是被爸妈宠着,哪里跟她似的经常被骂被打的,这此还被打这么厉害可算给她解气不少,因此她夜里也因为这兴奋都睡不着,听到屋外动静,她赶紧偷偷爬起来看着窗外穆金跑出去的身影,她愣住了。

穆夏其实看到弟弟跑出去本来想起来拦着的,可是刚起身就想到弟弟平时跟自己争吵,自己都是被母亲责骂,母亲经常偷偷给弟弟开小灶,她都发现了的,以前这些都是自己的,有了弟弟,这些她都没有了,她想到这里就呆住了身子,鬼使神差的她突然觉得弟弟走了也好,是他自己要走了,可不是她赶走的,她想到这里就回去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沈艳艳早早起来煮了鸡蛋,她知道儿子从小爱吃煮鸡蛋,特意给儿子留了不少鸡蛋,平日里给儿子补营养来着,想着她个子不算高,儿子他爸倒是高就怕儿子像她,平日里特意给儿子补补,想让儿子长长个,不过家里没多少鸡蛋,只够给儿子天天吃两个,毕竟家里的鸡下的蛋给丈夫拿去给进山里的收货郎能换不少钱,这可都是儿子的学费呀。

沈艳艳早早煮好鸡蛋就去儿子房间叫儿子了,穆家房子在村里算大房子了,穆家土砖房大木板做的地板,一楼是牛棚和猪圈鸡舍,二楼顺着石砖梯子上来才是人住的用大木板子隔成的地板,顺着楼梯上来房门一开就是客厅,客厅进去左边就是老太太生前住的屋,老太太虽走了但是夫妻俩也没舍得把房子清空,就留着原样,过来走廊就是她三个女娃的房间,再过去隔壁就是儿子的房间,再往里走靠近厨房的就是她和丈夫的屋子,这不她早早煮好鸡蛋,过去叫儿子起床,一看儿子不在房间可把她吓坏了,屋子里前前后后给她找了个遍,都不见儿子,她赶紧回屋叫醒丈夫,两人赶紧往村里里喊人找儿子去了。

穆金夜里跑出来没地方可去,想起奶奶说的想她了就去的地方,他现在挺想奶奶的,奶奶在爸妈肯定不敢打他的,想到这里穆金就赶紧跑去找奶奶去了。

到了那里穆金看着墓碑,他不懂上面写啥,就知道以前这里就一块墓碑,现在两块,他就坐在墓碑前哭着和奶奶说道爸妈都不是,还有哭诉自己的***有多疼,哭着哭着穆金也就犯困睡着了。

穆强国和沈艳艳问全村,都说山山不在他们家,也是山山从小不爱跟村里孩子玩,就爱闷在家里,不然出来也是跟着他们夫妻两,山山也不可能去他们家的,两夫妻想到这里一时更是心慌,沈艳艳更是因为找不到山山一时晕了过去。

穆强国赶紧把媳妇抱回家,穆夏一看母亲站着出去躺着回来,她吓得脸都白了,她想起昨晚看到的,她真的没想到母亲能这么伤心,她该怎么办?

要是说出来她……,她赶紧跑回屋子躲起来,她不敢说,母亲要是知道弟弟跑出去自己也不说,她肯定会被打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没错,她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赶紧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她赶紧冲到厨房,拿起水盆打了缸里的水洗了把脸,回房间经过弟弟房间,她莫名的迈开腿走进了弟弟房间,一进去就看到弟弟房间桌上的鸡蛋,看着弟弟房间崭新的桌椅,喷香的鸡蛋,她心里那点不安愧疚瞬间没了影,没事的,他走了,这一切就是我的了,想到这里她心安了下来慢慢走出了房间。

穆强国催着三个女娃去上了学,自己一个人赶紧再去村里找孩子去了,不过让穆强国没想到的是,穆金这孩子竟然偷偷跑回家了,这孩子一大早醒来,肚子饿了,就想着吃母亲煮的鸡蛋,这不偷跑回家,刚进房间就看到桌上的鸡蛋,这小子二话不说就把鸡蛋剥完皮吃了下去,吃完鸡蛋还觉得不饱,又跑去厨房,一看锅里的玉米粥,他心里很是嫌弃,没办法,家里就剩这个了,他去碗柜里拿来碗,打上一碗粥美美吃了一大碗,肚子总算饱了,这不刚打算回去睡了回笼觉,昨晚他睡在外面还好是夏天,不然他肯定感冒了,他可真是小机灵,刚走到房间就看到老妈站在门口看着他,穆金看到老妈就想到他现在还疼的***,立马眼睛一转嚎上了,哭着喊妈妈,声音好不可怜,眼神好不委屈,可算是把他毕生功力用上了。

沈艳艳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儿子,她一动不动生怕是场梦,儿子不见她感觉天都塌了,她当初生完儿子,身体就差了很多,还偷偷去镇上卫生院看过,医生可说了她可不能再生了,穆金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了,没了他她可活不下去了,再说他们家生儿子可交了不少罚款,国家规定只能生二胎,超过要交罚款的,当初老太太在看在老太太面上老三没罚多少,这个儿子可是罚了不少的,现在儿子没了,她和穆强国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呀。

首到抱着儿子温暖的身体听着儿子嚎哭的声音,沈艳艳这才觉得没做梦,她和当家的看着儿子嚎哭装可怜的样子,夫妻两都没了力气打儿子,这孩子从小就会装腔作势,看人下菜碟,再说了打了这孩子夫妻两也有点后悔,也怕儿子再跑了,沈艳艳只好忍住脾气,好声好气对着儿子问道:“山山,昨晚去哪里了?”

穆金看着母亲样子不像是要打他,他小声说道:“昨晚想奶奶了,就跑去看奶奶了,奶奶说了想她就去那看她。”

看着孩子天真无耶的样子,夫妻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孩子真是胆子大,那里可都是坟场,加上这里是山村夜里别说孩子了,他一个大人去了那里都害怕,还好是夏天不然山里冬天最是寒冷,孩子还不被冻死呀,就这样夫妻两告诉儿子以后只能白天去,夜里不许去看奶奶,奶奶也要睡觉,别去打扰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