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的少年眼眸清澈，细看似一潭清泉，眉眼作点缀，好如一叶小舟。
“无妨，小雨怡情。”
被称作先生的人勉强只算的上是青年，朦胧的雨下，满地是倒影的碎片。
雨水透过青年的发丝，身上是令少年说不出的意境，好似雨水洗涤的不只是这天地。
“先生今天打算讲些什么？”
少年也站在朦胧的雨中，二人的模样更似兄弟。
“清明，你说始皇帝这次去寻那蓬莱仙岛会无功而返吗？”
“清明不知，但那些仙人太过欺人太甚，眼看着天下大统便想着让皇朝折服，坐收渔翁之利，寻着最好，最好把他们都杀了!”
少年愤愤着道着心中不平，青年只是看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然道“进屋吧，讲课了”。
房间内，雨声透进小屋，青年也徐徐开讲“今天讲‘上善若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时间总是似水流，涓涓长流而不知，上午的时光便已流逝。
目送着学生们的离开，青年也回了屋，焚上香沏了一壶茶，倒上两杯便不再抬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简。
随着甲胄相击的声音渐渐入耳，青年也放下手中的竹简，那另一杯茶要等待的人也已经进了小院。
“焚香，品茶，听雨，倒真是好雅兴”入门的男人打趣道。
“有什么进展了吗？”青年只是淡然一笑。
“没，这件事我们远在边关哪能知道，倒是你，如若这件事真是了结了，你还打算继续窝在这教书？”男人举杯便饮尽一杯。
“皇帝不召我我在这也挺好的”青年依旧淡然。
“你倒真是一点不担心，来这边关四年了，还教上学生了，连李泰安都有书信传来询问你，你却一点也不急。”男人的啰嗦不止，青年只是重新拿起竹简。
“这些孩子到了年龄便要去守边关，让他们能咬文识字也能多些见识。”
“那李泰安可都要入圣了，你也为自己考虑考虑。”男人继续为青年着急着。
“他早便能入圣，只是不想罢了，这点，我欠他的。”青年的神情也因这二人口中的李泰安有了变化。
“没什么事的话你便回去吧，皇帝那边有了消息再找我”青年没再为男人续上茶，起身便要送客，只是男人临走前还不忘唠叨。
“你也为自己想想，别真当一辈子教书先生”
对此青年只是呢喃道“也挺好的。”
小村的桥边，一位道士模样的人坐着，只是这穿着嘛，倒是着实寒酸，道袍上的破洞也附着着尘泥，只是道士手中的剑，单看剑鞘也被擦拭的格外干净，清明也恰好路过，只是转头看着，熟悉的相遇让清明并不见怪。
道士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抬头看着少年“怎么了，算一卦？”
“啊这个，阿爹阿娘留给我的钱不多，还是不用了，下雨了，你也别天天抱着这个剑擦了，早点找个地方躲雨吧。”少年不知眼前的落魄道士有没有家，所以只是让他躲雨，想说的‘回家’并未开口。
“无妨，早些回家吧小清明。”道士眉目舒展，笑的也算英俊。
“嗯嗯，先生说的‘上善若水’回头说来给你听听。”
道士笑着点点头，少年走后青年依旧坐着擦拭那把极其简单的剑，口中喃喃着“上善若水...上善...若水。”
路上买了点吃食，眼前便是一座破落的道观，清明进门后朝着观内的真武像拜了三拜随后便入了后院。
走进屋子，少年随手抄起一本书便看了起来，不时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