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脉纷争，逆袭打脸
腰间青玉瓶随着步伐轻叩，叮咚声惊起两只正在啄食灵果的朱顶雀。
昨夜悬浮在云端的龙形灵气己凝成实体，此刻正盘踞在裂开半丈宽的地缝上方吞吐霞光。
"下品灵脉的修炼位三个灵石一日。
"灰袍老者揣着暖手炉坐在藤椅上，枯槁的手指敲了敲褪色的木牌。
他身后蜿蜒的矿洞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吐纳声，岩壁上嵌着的萤石将排队修士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严灵正要掏钱袋，斜刺里突然伸来一柄乌木烟杆。
李长老用烟灰在木牌上画了个叉："水晶柱都测不出灵根的丫头，就别浪费灵石了。
"他烟斗里飘出的青烟凝成锁链形状，将排在严灵身后的黄衫少年推进矿洞，少年腰间的内门弟子玉牌撞在岩壁上发出脆响。
围观的修士们发出低笑，有个梳着双螺髻的少女故意高声说："听说有人昨天在坊市装模作样买功法，结果挑了本《养气入门》呢。
"她身侧的蓝袍修士立刻掐诀，掌心腾起的火焰将空气灼出波纹，映得众人面庞发红。
严灵攥着昨夜被冰枫叶割破的袖口，冰凰诀残留的寒气让指尖结出霜花。
系统光幕在识海中展开，初级修炼室的立体图正在分解重组，将矿洞灵脉的走向解析成闪着金线的脉络图。
她突然对着岩壁某处轻笑："李长老的离火阵，昨夜被地动震裂了坤位阵眼吧？
"老者烟斗里的火星倏然炸开，在灰袍上烫出焦痕。
严灵趁他愣神的功夫，径自走到矿洞右侧被青苔覆盖的角落。
潮湿的岩壁上布满剑痕，正是二十年前某位剑修顿悟时留下的遗迹，系统标注的红点在此处疯狂闪烁。
"此处灵力驳杂，当心走火入魔。
"李长老阴恻恻的声音裹着威压传来，几个正在调息的外门弟子闷哼着吐出鲜血。
严灵却恍若未闻，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封皮上《五行调息法》五个字让围观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当第一缕灵气顺着剑痕灌入经脉时，严灵终于明白系统标注的深意。
那些看似杂乱的刻痕在灵力视界中化作星辰图谱，与冰凰诀的霜纹在她气海上空形成微缩星云。
藏在袖中的青玉瓶突然泛起涟漪，筑基丹散发的寒意竟将狂暴的灵气驯化成温顺的溪流。
"快看她的发梢！
"原本嬉笑的双螺髻少女变了脸色。
严灵垂在肩头的乌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晶，矿洞顶部渗出的水珠在她周身凝成悬浮的冰菱，折射出的七彩光晕中隐约有凤凰虚影振翅。
李长老猛地起身，藤椅被带翻时压碎了脚边的暖手炉。
矿洞深处的修士们陆续中断修炼，他们周身环绕的灵气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正朝着冰晶旋涡中心蜂拥而去。
岩壁剑痕突然迸发出刺目银光，二十年前那位剑修残留的剑意化作漫天光雨，将少女单薄的身影笼罩其中。
当第一片冰菱坠地碎裂时，整个落霞谷的低阶灵脉都发出了清越的嗡鸣。
盘踞在地缝上方的龙形灵气忽然调转方向，朝着这个被所有人轻视的角落俯冲而下。
矿洞中悬浮的冰菱突然齐齐震颤，爆裂成细雪簌簌落下。
严灵周身萦绕的霜雾渐散，露出眉心新生的冰蓝色道纹。
她故意踉跄两步扶住岩壁，指尖拂过的地方立即绽开霜花，在《五行调息法》封皮上冻出朵栩栩如生的冰莲。
"托长老的福，"少女将冰莲弹向藤椅翻倒的位置，清脆的碎裂声惊得李长老烟斗险些脱手，"若不是您特意指点这处灵力驳杂的角落，晚辈恐怕还要在炼气初期蹉跎半年呢。
"围观人群中的嗤笑陡然转成抽气声。
先前嘲讽过严灵的双螺髻少女揪断了发带，怔怔望着岩壁上二十年来首次发光的剑痕——那些银白光点正化作游鱼般的灵气，追着严灵翻飞的袖摆不肯散去。
李长老灰白胡须簌簌抖动，烟斗里飘出的青烟凝成巨掌形状。
正要发作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原本盘踞在地缝上方的龙形灵气竟分裂出三寸长的冰晶小龙，正绕着严灵脚边打转。
"灵脉化形！
"某个年迈修士的破锣嗓子炸开，"上次出现这等异象，还是萧家那位..."话音未落就被同伴捂住嘴，众人看向严灵的眼神顿时掺杂了忌惮与贪婪。
严灵识海中的系统光幕恰在此时展开，水墨勾勒的地图显露出云雾缭绕的森林轮廓。
机械音伴着不断弹出的锦囊图标：请于子时前抵达妖兽森林东南巽位，猎杀吞服过月露的碧眼毒蛛（注：毒蛛丝可修补宿主破损的冰蚕手套）她状似无意地抚过右手，昨夜被冰枫叶割破的冰蚕手套缺口闪过微光。
这个动作让李长老瞳孔骤缩，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暴起——那手套针脚分明是二十年前陨落的那位..."晚辈还要去灵兽园喂食仙鹤。
"严灵将《五行调息法》塞回怀中，经过李长老身侧时忽然压低声音："您袖口沾的紫蛛草汁，和离火阵的赤硝石相克呢。
"在老者陡然僵住的身影后，破碎的冰莲正悄无声息地渗入地缝。
没人注意到矿洞深处传来细碎响动，仿佛有什么沉睡之物被冰灵气惊动，而系统地图上代表妖兽森林的红点，正随着暮色渐浓泛起血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