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五辆黑色SUV堵住了古董店前后门。
穿战术服的士兵们佩戴着龙形臂章，枪口装配的紫水晶瞄准镜泛着幽光。
"里面的人注意！
"电子扩音器震得橱窗玻璃嗡嗡作响，"你涉嫌违反《超自然事件管制条例》，立刻解除武装接受检查！
"青铜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浮现出士兵们被数据化的内脏结构。
温宁的时空感知自动触发，预见到三秒后会有闪光弹破窗而入。
他抓起柜台下的登山包，翻身滚进密室入口的瞬间，整面落地窗炸成齑粉。
催泪瓦斯混合着眩晕声波灌入店铺，温宁屏住呼吸撞开暗门。
这是他爷爷留下的逃生通道，青砖暗道里还残留着六十年代的气味。
但当他跑到第三个转角时，却看到本该是出口的位置变成了死胡同。
墙面渗出腥臭的血浆，浮现出游戏里常见的空气墙警告：此区域暂未开放"夜鸮先生，请停止无谓抵抗。
"温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穿银灰色西装的青年从数据流中凝实身形。
他胸口的徽章是衔尾蛇缠绕地球的图案，"超管局第七特勤科，楚河。
"温宁的瞳孔微微收缩。
对方头顶悬浮着半透明的等级标识——Lv45，这己经超过当前玩家平均等级三十级。
更诡异的是他的武器，本该是游戏神器的诸神黄昏双枪，此刻正泛着现实世界的金属冷光。
"你们在玩家体内植入监控程序？
"温宁背靠湿滑的砖墙，鎏金怀表的秒针开始逆向旋转。
楚河微笑着转动左轮："三年前的手术很成功不是吗？
毕竟用陨石碎片修补神经束，这种技术..."他突然抬枪射击，"可不是普通医院能做到的！
"子弹在狭窄空间划出螺旋轨迹，温宁的时空感知疯狂预警。
他拧动怀表发动时之砂，世界顿时陷入灰白。
本该命中眉心的子弹悬停在额前五厘米，弹头表面蚀刻着与青铜镜相同的饕餮纹。
冷汗浸透后背，温宁贴着子弹缝隙侧身闪避。
在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他甩出登山包里的明代铜钱。
这些本该是收藏品的古币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楚河的子弹撞上金光竟反弹回去。
"当！
"楚河挥枪击飞反弹的子弹，西装袖口被划出道裂痕："古董师果然有趣，但你以为超管局为什么默许黑市流通那些文物？
"温宁突然感到掌心刺痛，铜钱上的铜锈正在渗入皮肤。
状态栏跳出新提示：获得临时技能·金钱镖（剩余3次）。
他毫不犹豫地掷出三枚洪武通宝，古币化作金色流光封住楚河的走位。
暗巷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整条暗道剧烈摇晃。
温宁趁机撞开松动的水泥墙，跃入暴雨倾盆的后巷。
血腥味扑面而来，七具士兵尸体横陈在垃圾箱旁，每具尸体的额头都嵌着紫色晶石。
"这边！
"穿机车服的少女从下水道口探出头，她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泛着数据流。
温宁的时空感知没有触发危险预警，立刻跟着跳进腥臭的甬道。
少女甩出个金属圆球，EMP冲击波让追兵的电离剑冒出青烟。
"苏洛，黑客代号机械蜂鸟。
"她在奔跑中甩过来个护目镜，"你身上有十七个追踪器，建议戴上这个。
"温宁刚戴上护目镜，眼前就浮现出自己内脏的3D建模。
骨骼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心脏位置有个沙漏状光团。
最惊悚的是脑干区域，那里盘踞着团不断增殖的黑色数据流。
"虚空凝视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洛拐进岔路口，指纹解锁了暗门，"三分钟内他们破解不了这扇门，我们可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全屋的冷光灯下，二十具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温宁相貌相同的人体。
营养液导管连接着他们后颈的手术疤痕，舱体标注着：守夜人候选者003-克隆体21号。
温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鎏金怀表突然变得滚烫。
最近的培养舱突然爆裂，克隆体睁开的眼眸是纯净的数据蓝。
他抽搐着伸出手，声音像是电子合成音："主体...同步率不足...无法完成...""别看他们的眼睛！
"苏洛甩出电磁脉冲手雷，但己经晚了。
所有克隆体同时转头看向温宁，视网膜倒映出青铜门的虚影。
剧烈的头痛让温宁跪倒在地，耳边响起亿万人的呢喃。
候选者003号同步率突破临界值开始强制融合温宁的皮肤表面浮现出青铜纹路，苏洛的护目镜显示他的现实同步率正在飙升。
5%...17%...39%，数值最终定格在43%时，安全屋的警报器突然炸成火花。
"注射这个！
"苏洛将暗红色药剂扎进温宁颈部，"秦守从北边搞到的龙血抑制剂。
"灼烧感顺着血管蔓延，温宁呕出大口黑色黏液。
黏液落地后竟变成蠕动的数据虫，苏洛眼疾手快地用液氮罐冻住它们。
状态栏里的虚空凝视标记淡了些，但新增了基因崩溃：12%的负面状态。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温宁擦去嘴角血渍，看到苏洛调出全息投影。
画面里是某处冰川实验室，秦守的塔盾插在冰层上，盾面映出巨大的青铜门轮廓。
"三年前坠落在长白山的陨石，是《永恒之歌》的原始服务器。
"苏洛滑动投影，展示出军方绝密档案，"超管局的前身***计划，用陨石碎片在志愿者大脑植入神经接口，你们被称为锚点。
"温宁摸着后颈疤痕，想起手术同意书上新型神经修复疗法的谎言。
投影切换到段监控视频，正是他三年前在游戏里接触神秘NPC的画面。
当镜头拉近时，温宁浑身血液凝固——那个NPC手里握着的，正是此刻他怀里的鎏金怀表。
"虚空教团二十年前就开始渗透各国高层。
"苏洛调出张晚宴照片，楚河正在与某参议员碰杯，"他们通过游戏筛选适配者，打算在现实同步率超过50%时..."下水道突然剧烈震动，暗门外传来重物倒塌的轰响。
苏洛的智能腕表弹出警告框：检测到Lv60虚空领主能量反应。
温宁的青铜镜自动浮空，镜面映出楚河变异的身影——他的左半身己经数据化，右眼变成旋转的星云。
"找到你们了。
"楚河的声音带着双重电子混响，挥手撕裂了三米厚的合金门。
苏洛的机械蜘蛛刚扑上去就被分解成原始代码，温宁的时空感知疯狂闪烁，却看不到任何逃生路线。
生死关头，怀表突然投射出星图。
代表玄武七宿的虚影笼罩住两人，秦守的怒吼穿透时空传来："龟孙子们，尝尝老子的新装备！
"冰川实验室的投影实质化，秦守的塔盾裹挟着极寒风暴轰在楚河身上。
绝对零度的冻气瞬间冰封整个空间，温宁趁机抓住苏洛的手腕，跟着星图指引撞向墙壁。
青砖化为数据流消散，他们跌进间民国风格的茶室。
八仙桌上摆着温宁爷爷的黑白照片，香炉里三炷线香无风自燃。
镜框里的书法突然淌出血泪，正是温宁小时候临摹过的《兰亭集序》。
"这是...我家的祖宅？
"温宁触摸着黄花梨博古架，这里早在旧城改造时就被拆除。
苏洛的探测器发出哀鸣，显示他们所处的空间正在量子化。
茶室门吱呀开启，穿长衫的老者拄着拐杖进来。
温宁如遭雷击——这是去世十年的爷爷，但老人胸口别着守夜人徽章，拐杖头雕刻着与青铜镜相同的饕餮纹。
"小宁，你来得比预言早了七天。
"老人挥手展开星空图，北方玄武七宿正在剧烈闪烁，"去山海关找秦家小子，他的盾牌能暂时压制虚空凝视。
记住，在月蚀之夜前..."老人的身影突然数据化崩解，茶室开始分崩离析。
温宁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爷爷的口型在说："小心陈锐。
"回到现实的瞬间，温宁的手机收到电竞协会的邀请函。
附件照片里，己经成为会长的陈锐正在抚摸展示柜里的冠军奖杯，玻璃倒影中，他的瞳孔是数据流的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