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言清商如是说。
侧过脸,墨黑的眸子里全是冷漠,“你还不走?”
“什、什么?!”杨梦瑶把震惊写在脸上,她没想到言清商完全无视了她的挑拨,直接顺了安南音的意。
她还求言清商给她做主,不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么?
“言爷。”她还欲哀求,希望言清商不至于这么不给她脸面。
“咯搭”,是言清商搁下筷子的声音,他好看的眉皱起,极不耐烦道:“还不快滚!”
把杨梦瑶吓得直接从座椅上跌下去,***摔在地面也不觉得痛,一时间客厅里所有佣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羞得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可是杨家的千金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羞辱,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
一时间心情郁结到极致,她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安南音烦躁地皱着眉,低声说:“吵死了。”
听了安南音的话,言清商叫道:“赵文。”
赵管家连忙走过来。
“付给杨老师工资,以后不用再来了。”他冷声交代。
“是。”
杨梦瑶听到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一边揉泪一边说:“言爷,您难道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难道不知道我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放下高贵的身段,伏低做小的做一个家庭教师吗?我都是为了您呀!
“您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要学历没学历,要身份,也只是个安家的仆人,带她出去您只会丢人,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要我说,她根本配不上您!只有我,我这个真正的千金小姐才是合适你的呀!我举止优雅,气质高贵,您带我出去别人只会说我们金童玉女,天生一对,没有谁会嚼舌根!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
赵文被她放肆的话吓得脸都白了,心里直道她这是在作死,几次想捂住她的嘴都被她扭开,拦她不住。
而那边,言清商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通身的戾气更是令人胆寒,赵文也不敢再插手了,根据他对言爷几年来手段的了解,他心里知道,杨梦瑶,或者说杨家,要倒大霉了。
果然,下一刻,言清商沉声吩咐:“赵文,立即终止与杨家的一切合作,以后龙沨开展的所有竞标会,杨家都不得参与。”
“什么?”杨梦瑶失声尖叫,她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虽然不管理集团,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们家在与言家的合作中投资了大笔资金,一旦失去言家的合作,将面临数十亿的亏损。她家虽然有钱,可在整个帝都也就勉强算个三流家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损失?
更别提失去所有言家的竞标资格!
要知道,龙沨集团便是整个商界的无冕之王,所有大小家族集团都要对他俯首称臣,它的势力范围笼罩着整个国家的商业脉络。
无数商业机会都是在龙沨的竞标会上牵线搭桥成功的,失去这张入场券,就等于杨家在帝都商业圈被除名!
那他们家便会从此一蹶不振!
她也将失去引以为傲的千金小姐身份。
“言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骂夫人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杨梦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挪过去,抱着言清商的大腿痛哭流涕,形象全无,“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求求您千万别对我家下手啊!”
言清商凝眉,一脚踹开她,全然不为所动。
杨梦瑶被这一脚踹懵了,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好一会反应过来,知道求言清商是不可取的了,这个男人根本不会怜惜自己。
不过,她还可以求另一个人,只要他开口,言爷一定会改变心意!
她立马调转方向,对着言清理哭:“小理,你快点帮帮姐姐,替我说句好话,姐姐一向最疼你了。”
言清理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到几人的唇枪舌战中去,一个人乖乖坐在一边,装隐形人,这会儿见杨梦瑶把自己牵扯进来,便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说:“我也想啊,可是杨老师,我在家里没有发言权,之前是哥哥当家,现在嫂子来了,就是嫂子当家,我的话不作数的。”
安南音被他这番话逗乐了,噗嗤一笑。言清商也赞许地看着他。
眼见这三人一条心,杨梦瑶只觉得崩溃,看样子,她今天是非得去求安南音不可了。
她只好藏起心底的不甘,开口向安南音求情,尽管她讨厌极了这个女人。
“言夫人,求求你让言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出口污蔑你了!是我无知轻狂,我不该得罪你!我错了,呜呜呜。”杨梦瑶哭得声泪俱下。
安南音眼瞅着她那落水狗般的狼狈样,心中好笑,“得罪我什么?你说的是事实啊!”
言清商转头看她,眼神漆黑。
安南音侧眸与他目光交接一瞬,嘴角笑开:“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这么当众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配不上言爷。”
言清商眉心微凝,眼底流露出十分不赞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控诉,极冷。
把心思公然刻在俊美的脸上。
不是这样的!
安南音笑意未歇,伸指在他下颚处捏了一把,手感细腻,十分舒爽。
言清商也被这亲昵的动作安抚下来。
杨梦瑶也看见了两人间的互动,嫉妒和怒火简直要把她击溃,她都这么惨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这样打情骂俏,摆明是在羞辱加炫耀。
同时心底也生出一丝渴望,言清商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不是她的?如果换做是她,他也一定会这么宠自己!护自己!都怪这个女人夺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安南音话音顿了顿,接着宣布道:“那么,为了不给我家老公丢脸,我决定入读帝都大学,拿个学历回来。”
言清商有些意外,开口道:“你不用这样,我不在乎这些。”他眸光沉了沉,闪过一丝暴戾狂傲,“况且,有我在,谁敢这样说你,那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