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元望着那串己经失去黑气的珠子,微微皱眉。
他知道,刚刚那股邪祟只是暂时被逼退,但并未真正消散。
李溪浣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忍不住问道:“就这样?”
小野咽了口口水,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就这样?
你刚刚没看到那玩意儿钻出来的样子?
要是天元没在,你试一下看,这屋里挨不挨野。”
男人仍在安抚弟弟,而王天元则走到茶几旁,随手翻了翻屋里的东西,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的一张旧报纸上。
那报纸泛黄破损,日期是两个月前,头版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某旧屋改造工地发现无名坟墓,疑似百年前弃葬坑。”
王天元心中一动,将报纸拿起来看了看:“这工地,离你家远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猛地睁大眼睛:“不远,就在小区后面!
前阵子那地方改造,我们小区的人经常过去围观……等等!”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天,我弟好像就是在那边的一个小摊上买的这串珠子!”
王天元心里一沉,捏,问题出在这里。
邪祟,往往不凭空而生,而是有因可循。
“你弟弟不是买的,是‘捡’的哇?”
王天元问道。
男人吞了吞口水,冷汗涔涔地点头:“我……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兴冲冲地回来说,是路边摊老板送的,说是什么老物件,随便带回家供着也好……”李溪浣皱眉:“听着就不对劲,谁会随便送人这种东西?”
“不是‘送’,而是‘丢’。”
王天元轻叹,“真正懂行的人,知道沾上邪祟会惹麻烦,所以宁愿随便找个人处理掉,也不敢留在自己手里。”
男人脸色发白:“那……那我们家怎么办?”
王天元缓缓站起身,看向房门外的黑夜:“带我去那个工地看看吧。”
——半小时后,旧工地外围。
一片漆黑的夜色下,工地被高高的围墙圈起,门口挂着“施工暂停”的牌子,几盏昏黄的路灯洒下斑驳光影,让这里显得更加阴森。
小野打着手电筒,探头张望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说真的,这地方的氛围也太不对劲了吧?”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说道:“这地方,自从那次挖出无名坟坑后,施工队就接连出了事故,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机器莫名其妙故障,后来老板干脆停工,说是要等过段时间再处理。”
王天元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地面坑坑洼洼,西周堆放着未完成的建筑材料,而靠近围墙的一角,有一块明显被翻动过的泥土,上面盖着一块己经发霉的蓝色防水布。
王天元走上前,轻轻掀开布角,一股腐朽的气息立刻扑鼻而来。
李溪浣忍不住皱起眉:“呃……什么鬼味道?”
王天元目光一沉,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泥土下的情形——那是一口半塌的棺材,棺材板上布满裂痕,隐隐露出里面枯朽的白骨。
男人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这……这……”王天元没有说话,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棺材的摆放方式,随后抬手掏出一枚铜钱,在手掌心轻轻一弹。
“叮——”铜钱落地,竟然在地上快速旋转了几圈,最后“啪嗒”一声,立在了泥土上。
小野见状,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铜钱怎么能立住?”
王天元轻叹:“这里的阴气还没散。”
李溪浣皱眉:“你是说,这地方……还是不干净的?”
王天元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棺材,应该是当年被随意丢弃在这里的。
后来工地施工,意外挖开了它,而你弟弟的珠子,十有***就是从这棺材里流出去的。”
男人吓得一***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妈的,这……这可怎么办?”
王天元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蹲下身,伸手在棺材上轻轻一抹。
指尖触碰到木板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画面——破败的房屋,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旧布衣的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低声哭泣。
“救救我……救救我……”王天元猛地收回手,额头渗出细汗。
小野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
王天元沉默片刻,轻声道:“这口棺材里……有人心愿未了。”
李溪浣皱眉:“什么意思?”
王天元叹了口气,指着棺材说道:“这口棺材里的尸骨,应该是一个女人。
她生前可能遭遇过什么不公的事情,所以死后怨气未散,连带着她生前佩戴的珠子,也成了邪物。”
男人听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那……那要怎么办?”
王天元抬起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黄纸符,手指微微一弹,符纸立刻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微光落入棺材中。
“咔——”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原本僵硬的棺材木板,竟然微微松动了一些,仿佛解除了某种无形的束缚。
王天元闭上眼,低声说道:“若有未了之愿,可诉于我,若无缘再续,今夜便散。”
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安静,夜风轻轻吹过,一道虚幻的身影似乎从棺材里飘了出来,在夜色中渐渐散去。
“唉……”王天元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好了,问题解决了。”
男人仍然一脸惊魂未定:“这……真的没事了?”
王天元点头:“阴气己经散了,棺材找人重新掩埋,别再动它就行。”
男人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师傅,真的太感谢了!”
王天元摆摆手,转身离开。
而在他身后,那口破败的棺材,终于彻底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