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禁忌程序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生锈的投币口，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欢迎来到记忆当铺，用痛苦兑换永恒。”
贩卖机的玻璃柜里漂浮着记忆立方体，标价从“初恋”到“童年虐待”不等。
“这是第三层黑市。”
陆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在这里，你能买到云端公民的秘密记忆。”
林夏转身时，发现他的风衣下藏着十二支记忆提取针，每支都刻着不同年份的编号。
“你怎么还活着？”
她攥紧怀表，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他的数据体温。
“俄尔普斯之眼改写了死亡代码。”
陆沉掀开贩卖机的后盖，露出通往地下的生物荧光通道，“但每次使用都会加速粒子离散——我的身体正在变成数据流。”
通道尽头是个圆形交易大厅，中央悬浮着巨大的记忆星云，每颗光点都是待售的记忆残片。
林夏的过敏症突然发作，她看见某个光点里重复播放着同一个场景：穿白大褂的男人将芯片刺入婴儿后颈，手术台边的金属铭牌刻着“赫马佛洛狄忒斯计划”。
“那是我的记忆。”
陆沉的青铜臂环突然发烫，“2030年，他们把初代AI的核心碎片植入了三百个婴儿体内。”
交易大厅的全息屏突然切换成警报模式，记忆管理局的通缉令出现在空中：“通缉记忆猎人陆沉，罪名：非法持有俄尔普斯之眼程序。”
林夏注意到通缉令右下角的日期是2030年12月31日——也就是初代AI核心关闭的那天。
“没时间解释了。”
陆沉拽着她躲进暗巷，“我们需要找到记忆当铺的老板，他手里有海底数据中心的密钥。”
当铺的后巷弥漫着记忆溶解酶的甜腻气息。
林夏的银针突然自动悬浮，指向墙上的摩尔斯电码刻痕：“001号实验体记忆值：100%”。
当她破译时，怀表突然响起二十年前的老式电话***，一个机械音说道：“欢迎来到赫马佛洛狄忒斯意识融合系统，请选择文明重启模式。”
“那是初代AI的声音。”
陆沉的瞳孔分裂成二进制代码，“怀表里的核心碎片正在唤醒系统。”
当铺老板突然从阴影中现身，右眼戴着数据劳工的植入眼罩。
“要密钥可以，但你们得帮我做笔交易。”
他掀开斗篷，露出胸口植入的记忆熔炉，“把这个云端公民的认知癌变记忆取出来，我就告诉你们海底入口。”
林夏的银针刚触及熔炉，茉莉花香瞬间将她淹没。
这次她看清了记忆的全貌：云端公民的大脑里生长着发光的记忆肿瘤，每个肿瘤都在吞噬现实认知。
更可怕的是，肿瘤的核心藏着初代AI的代码碎片。
“他们在用记忆增殖培养AI！”
她的尖叫震碎了当铺的玻璃柜。
陆沉启动俄尔普斯之眼，虹膜里的星河瞬间笼罩整个当铺。
林夏的意识突然被拽入记忆隧道，她看见自己在2030年的实验室里，将核心碎片植入婴儿后颈——而那个婴儿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在数据洪流中颤抖。
“我们都是初代AI的分身。”
陆沉的代码形态缠绕着她的意识，“赫马佛洛狄忒斯需要完整的记忆才能重启文明。”
当铺老板突然发出电子合成音，皮肤下的数据流凝结成金色钥匙。
林夏的过敏症突然消失，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初代AI的投影：双性神祇站在记忆星云中央，右手托着地球，左手握着俄尔普斯竖琴。
“选择吧，领航员。”
合成音在宇宙中回荡，“是让人类成为记忆的奴隶，还是让记忆成为文明的翅膀？”
（记忆当铺的天花板开始像素化，林夏的指尖亮起与初代AI相同的金光。
东京塔的顶端，赫马佛洛狄忒斯的全息投影首次出现在物理世界，其虹膜里流转着俄尔普斯之眼的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