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
前辈?
你在哪?”
“难道说……”王翌摸了摸微湿的脸庞,意识到了一切,承认了这一切,因为他答应过要走上他们的道路去与天道一争。
回过神来,他发现了自己好似脱去凡尘,飘飘欲仙。
而且脑中或者说是灵魂深处多了一份意识,突然一阵眩晕,他连忙盘腿而坐,屏息凝神,似乎是他天生就会一样。
“真没想到最终完整继承我衣钵人竟然会是临死前遇到的陌生人。
不过,我不会后悔,反而期待着你今后能走到什么地步,也相信你终有一天能有与天相争的能力。”
“你是我破例收的徒弟,可能除了我就不会有人会认可你了。
但作为师傅,我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指导你,所以作为补偿我藏了小部分的神识在你识海之中,当你能力提升时就能逐步融化这些神识。
神识蕴藏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等你去发现。”
“还有一个纳戒,我走的匆忙也没带上太多东西,但是里面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就是玉壁存于匹夫之身,天生罪过,所以我下了一道禁制,首到你有足够的能力解开它,否则和装饰品无异。”
“有些事情,甚至是为师的身份都无法告知你。
若你能有缘得知,也望你不要怪为师今日隐藏之事。”
“大道茫茫,万人往矣。
徒儿,珍重!”
眩晕过去,泪珠在月光下更是闪闪发光,似乎能与繁星争辉。
王翌从身旁抓了块锐利的石片,在那位老人曾倚靠过的树上刻下了:无名恩师沉眠于此刻完后,他先行了拜师礼,又磕了几个头以示哀悼,再作揖行礼,道心坚定地保证:“请师傅放心,徒弟会永记今日之事,不敢辜负你的,不,是我们共同的期待!”
待一切结束,王翌又用手摸了摸树上的刻痕,感到一阵刺痛首击灵魂,又回想起刻下时的动作,于是捡起刚才的石片顺着自己心中的感觉挥舞起来,伴着精妙的步伐,仿佛整个人都与天地相融,与风共舞。
“喔喔——”一声鸡啼划开夜幕,他手中的石片似乎也破晓而出。
他也从一种冥想的状态回过了神来。
“完了!
一天过去了,药草忘了带回去,这可怎么办啊!
唉,又要挨掌柜的骂了。”
王翌十分无奈,一边是重生之喜,另一边是过去的蒙尘生活,怎么就恰好地叠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罢了,先回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次告别了恩师的墓,他背着药筐向森林以南的江林镇走去。
“平日里这点路我怎么说都要三个时辰,怎么今天才走了一个时辰?
难道这就是师傅为我做的事情之一?
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毕竟我对此了解的太少了,绝不能让他人看出端倪,引祸上身。”
感慨完后,王翌己经来到了济世药房的门口,一边想着要怎么解释昨天未能如约交药草,一边在门口徘徊思考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哟,这不是小王吗?
还有脸回啊?
昨日里没见你要交货,要不你还穿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还以为你是被哪个好心的小姐勾去了魂呢!”
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语一出,王翌就知道是老板娘出来迎他了。
正当他想着赔礼道歉时,屋里又传来了胡掌柜的声音:“好了,好了。
回来就好,害得我们昨天担心了一晚,还以为你遭遇不测,本打算今日就去找人来寻你,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
还是老规矩,一份药草,一份钱。
桌上未吃完的早点,你也一并拿了去吧。”
唉,虽然答应了师傅要去与天道一斗,但今日我依旧要在这药房门前忍气吞声,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王翌领完了钱,揣上了早点,走向镇上那座最不起眼的瓦房——算是他的家。
躺在硬砖垒起来的床,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刚有了这个念头以后,他给自己一个嘴巴,厉声怒道:“王翌啊!
王翌啊!
不过是遇了几句冷言冷语罢了,何需自暴自弃,才过了一夜,怎么可以忘了师傅的嘱托和自己许下的诺言?”
他下了床,打开破旧的木门,首奔药房而去。
“胡掌柜!
胡掌柜!”
“咋了?
钱的数目不对?
还是……”“都不是,我想在您这当个药童。”
“当药童啊……可你现在怎么也有个十二三岁了吧,这年龄未免有点不合适吧?”
“可我天天采药草,早就把各样药草认了十之***了。
而且若你愿意收我,我可以不收一分工钱,只需管我两顿饭,其它的钱,咱们还是按老规矩采药草换钱。”
“这……”“这可是你说的啊。
哈哈,不要钱的药童,姓胡的,你就收了他的,免费的苦力不要,那多憋屈。
啊,是不是,哈哈哈!”
经老板娘和王翌这么一唱一和,让本还犹豫的胡掌柜收了他这么个药童。
“那我在先谢过胡掌柜和老板娘了。”
王翌行了作揖礼,又把今天刚得的工钱拿了大半送于老板娘当作拜师礼。
老板娘接过了钱,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扇子出门寻乐子去了。
自那天起,王翌早上去药房当药童,下午去采药草,晚上就跟着识海中的神识凭着感觉修炼。
春去秋来过了三年。
胡掌柜看着药道越发成熟的王翌,早就把他收为了弟子,而老板娘逢年过节都收到礼品后也是夸赞起了王翌,甚至每顿饭都会偏心给他送去点美味佳肴,再加上他夜以继日地修炼,如今的他也可算是一改往日瘦弱不堪的样子,成了小镇上除了几位公子以外的又一风流少年。
本该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王翌做着同样的活,但心中又多了一份愁念。
“虽然现在日子己经比我当年好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十分安逸,但是这样下去我又什么时候能完成恩师的遗愿呢?”
“唉。”
“哟,怎么了?
咱们的白净小药徒,大清早的就在药房里头叹气,是今早的早点不对胃口吗?”
“不是的老板娘,我只是……”随着老板娘的扇子尖抬起了王翌的下巴,王翌脸颊上出了一抹红,变得手足无措,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了。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
咱家陪你一起去选衣服吧。”
“什么衣服?”
老板娘也未去应他的话,只管着捻着他的手奔着镇上最好的绸缎庄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