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涟漪
第8章，时代洪流中的青春变奏曲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李秋阳又长高了一个脑袋，已然出落成一个挺拔的小伙子。自那次钓鱼的奇妙经历后，一些难以言说的变化悄然在他生活里扎根。而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发育得格外迅速，几条短裤都难以束缚，这常常让他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游梦华面前感到无比难堪。游梦华，那个短眉毛、单眼皮、塌鼻梁的女孩，身体发育却很快，胸脯越来越高耸，李秋阳时常在梦中与她相遇，白天不经意间也会想起她。只要游梦华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现，他身体里就像有根神秘的弦被触动，某个部位就开始不安分地折腾，憋得他脸发红、心发慌…
然而，平静的校园生活并未持续太久。春雨和秋阳在西城中学仅仅读了一年高中，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便爆发了。李秋阳紧跟时代潮流，改名李卫东，渐渐地，除了档案里还保留着李秋阳这个名字，同学们都改口叫他李卫东。
李卫东的父亲是全家的顶梁柱，不小心摔断了三根肋骨，送进医院住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骨头接上了，却又查出肝上长了个瘤子，而且已经到了晚期，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一年后，母亲也因病去世。从那以后，李卫东的情绪便一落千丈，这才深切地感受到生活的艰辛与世事的无常。
李卫东和徐春雨整天无所事事，李卫东为了生活，叫上徐春雨干起了收音机生意。在体育场门口，自发形成了一个买卖收音机及零配件的黑市，这里成了那些闲散人员常去的地方。那些戴着红袖套的人经常前来驱赶，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落花流水。可只要红袖套们一离开，众人又偷偷摸摸地聚集起来，沿街摆摊，半导体、电子管，各种配件应有尽有。徐春雨心灵手巧，负责安装收音机，李卫东则凭借着机灵劲儿，负责售卖。徐春雨安装的单管再生式半导体收音机，效果神奇，比别人的双管收音机还响亮，一样能收到中央台、四川台、成都台，而且价格便宜，深受大家喜爱。由于红袖套们会突然袭击，李卫东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迷藏隐蔽法，他在外面只摆样品，多数货物都藏在身上，跟红袖套们玩起了捉迷藏，随时准备逃跑。
有一天，李卫东卖完收音机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三级管放在桌上。徐春雨拿过来一一检测，脸色骤变，吃惊地说：“糟了、糟了，上当了，这些全是坏的，都是废品！”李卫东却一脸淡定，说道：“我们哪有钱买这么多正品三极管？一毛钱一只，能买到好货？你想得太美了！”徐春雨着急地说：“再便宜，不能用也没用啊！”李卫东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没用，你听我的，安装单管机的时候多安一只废管，就算不起作用也安上，这样我好去糊弄那些不懂行的人。”徐春雨有些胆怯，问道：“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李卫东拍着胸脯说：“又不要你去卖，你怕啥？”徐春雨想了想，这些管子虽然当三极管不行，当二极管还勉强能用，也就勉强同意了。从那以后，李卫东卖出去的就成了双管、甚至三管收音机，收入逐渐增加，维持一日三餐还行。徐春雨的技术也在不断实践中日益提高。他们找了许多电子技术方面的书籍来钻研，从再生式收音机到超外差收音机，后来甚至还尝试安装视波管的黑白电视机。
一天早上，李卫东急匆匆地敲开徐春雨的家门，兴奋地说：“昨晚我去火车站接车，等从武汉买收音机配件的人回来，火车晚点。”说着，他拿出三个喇叭，“饭后把这三部收音机的喇叭安上，等会儿我回来拿。”说完便匆匆赶往市场。徐春雨很快就把喇叭安好了，可李卫东却迟迟不来拿，他只好带上机子赶往市场。李卫东看到徐春雨来了，便说：“你守着摊子，我去解个便。”说是摊子，其实就是在地上铺一张报纸，上面放着一个收音机。徐春雨心想，都说人多好卖货，货多好摆摊，就摆一部收音机怎么做生意？于是，他从包里把另外三部机子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报纸上。李卫东回来看到，急忙喊道：“要不得、要不得，快收起来！”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大喊：“来了，快跑！”整个市场瞬间骚乱起来，人们像惊弓之鸟般向四面八方奔逃。李卫东一把拉住徐春雨，焦急地说：“糟了，快跑！”边跑边从兜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值勤袖套。徐春雨跟着李卫东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摊子上的机子，又不顾一切地转身回去拿。李卫东戴上袖套，趁乱溜出了包围圈，一口气跑回了学校。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徐春雨回来，他放心不下，又返回市场。此时的市场鸦雀无声。一打听，摆摊人都叫去了附近的街办。李卫东也跟到了街办，等徐春雨出来后，两人一道回家。路上，李卫东问：“你不是跟着我在跑吗，怎么一挤就不见了？”徐春雨回答：“我转回去拿机子，正好被逮个正着。”
收音机生意做不成了，他们又转行做起了旧自行车生意。他们把旧自行车买回来，拆洗翻新，然后推到市上去加价卖出。奇怪的是，每次徐春雨经手的车，获利都很少，而李卫东的车却利润颇丰。后来徐春雨才发现，原来李卫东把黑橡筋剪短，用强力胶粘在外胎上，还对别人吹嘘：“你看这车胎就知道，成色不错吧？”
学校时而停课，时而复课，终于，一声令下，一场上山下乡运动爆发了，他们随着老三届同学的队伍，奔赴农村，插队到遥远山区一个叫大川公社河边村的生产队。
第9章，河边村的日子，平静中总藏着一些青春特有的悸动。春雨和卫东与回乡知青吴水月她们的关系，竟如春日里悄悄抽芽的柳枝，一天天亲密起来。吴水月甚至还当起了他俩的游泳教练，这让原本单调的乡村生活，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有天，阳光暖暖地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吴水月站在清澈的河水中，身姿轻盈，像一条灵动的鱼儿。她正在耐心地教李卫东和徐春雨游泳，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活力。突然，有人因急事将徐春雨叫走了，于是，河边只剩下吴水月和李卫东。
李卫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吴水月身上，她站在水中，正抬手理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晶莹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那被河水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丰满的身体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这一幕让李秋阳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绮丽的梦境之中。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将李卫东的思绪拉回到几年前。那时在一场男女混合篮球赛上，一个叫游梦华的女生，穿着鲜艳的红运动衫，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她那上下抖动的***，像一对活泼的小鹿，吸引了李卫东的目光。在一次激烈的争抢中，游梦华朝着李卫东手上的球冲了过来，他躲闪不及，摔倒在地，而游梦华也顺势扑在了他身上。那一刻，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李卫东的身体，他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一股热流传遍全身。那个夜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游梦华的身影，那亲密接触的瞬间，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此后，只要一不小心想起那一幕，身体就会有难以抑制的反应，下身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蠢蠢欲动起来。他感觉仿佛有一条神秘的筋，通过脊梁将下身与大脑连接起来，只要念头一闪，这条筋就会禁不住一弹，让他的双肩骤然抽动，全身也会像打寒颤般猛地颤动。
此时，望着眼前河水中的吴水月，李卫东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虽穿着衣裤，可河水却像是一层薄薄的轻纱，让她的身体有了别样的透明度，胸前的两个红点和腹下一团若隐若现的黑影，让李卫东的内心春潮涌动。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想要冲过去把吴水月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温暖。可理智告诉他，这太唐突了，于是他想着，哪怕只是摸摸也好呀。他的眼神愈发迷离，开始想象着……
突然，李卫东像是被什么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水下沉去，两只手在水面慌乱地乱抓，溅起层层水花。吴水月见状，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立刻朝着他游了过去。李卫东在慌乱中，趁机紧紧抱住了吴水月。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许是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过于敏感且难以控制，总之，分明在吴水月的腿边滑了一下。吴水月的脸瞬间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又羞又恼，用力推开李卫东，嘴里嗔怪道：“你真坏！”说完，便径直朝着岸边跑去。
上岸后的吴水月，心中还在咚咚直跳，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的心又悬了起来，只见水面上又只剩下李卫的两只手在慌乱地乱抓，还不时传来他“救命，救命！”的呼喊声。吴水月心里犯起了嘀咕，心想他是不是又在使诈，之前他就偶尔会开些玩笑捉弄人。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观察一会儿。可过了一会儿，水面上李卫东的手竟然不见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河水轻轻流淌的声音。吴水月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她慌忙跳下水去救人。
河水并不深，但此刻却仿佛变得异常沉重，吴水月拼尽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李卫东拖上了岸。她累得气喘吁吁，顾不上休息，立刻给李卫东做起了人工呼吸，嘴里还焦急地呼喊着：“李卫东，你醒醒，你别吓我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滴在李卫东苍白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李卫东终于缓缓地吐出了几口水，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满脸焦急的吴水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慌乱，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吴水月抢先打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把命丢了！”李卫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能嗫嚅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抽筋了。”吴水月看着他，心中的担忧渐渐转为了疑惑，她总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每次吴水月和李卫东见面，两人都会有些不自在，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躲闪。徐春雨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异样，心中充满了好奇，但又不好直接询问。而吴水月和李卫东，一个在纠结于那天的尴尬瞬间，另一个则在拼命思考如何挽回局面，不让这段刚刚升温的友谊就此冷却。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虽未被完全捅破，却也有了一丝裂痕，让人不禁好奇，接下来他们会如何面对彼此，这份微妙的情感又将何去何从，是会在尴尬中渐行渐远，还是能找到化解的办法，让青春的友谊重新焕发光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