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契约婚姻
顾北城侧目看她，目光落在她颈间晃动的半块玉佩上：“这玉佩，你从哪得来的？”
苏念秋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母亲临终前给的。”
她顿了顿，“她说，这玉佩能帮我找到真正的家人。”
顾北城从领口扯出一条红绳，末端坠着半块玉佩，与苏念秋的严丝合缝。
玉佩相合的刹那，车内弥漫起淡淡的药香，像极了仁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看来，我们得谈谈。”
顾北城踩下刹车，吉普车停在军区大院外。
苏念秋跟着他走进一间简朴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军事地图，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话机。
顾北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的档案，我查过了。”
苏念秋翻开档案，目光落在“仁和医院1963”的字样上，心跳陡然加。
“这些是周文彬和林小月倒卖的赃物，我偷偷留了一份。”
苏念秋将一叠粮布票摊在桌上，指尖微微颤抖。
顾北城挑眉：“你想用这些换什么？”
“一份工作。”
苏念秋首视他的眼睛，“纺织厂的工作被林小月顶了，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顾北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军区后勤处缺个会计，你有高中文凭，符合条件。”
苏念秋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钢印：“还有一件事。”
她抬头，“我需要一个合法的婚姻关系，免得周文彬和林小月再找麻烦。”
顾北城沉吟片刻：“我可以和你签订一年的契约婚姻，但有一个条件。”
“第一，婚姻期间，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顾北城在协议上写下第一条。
苏念秋点头：“第二，我需要独立的住处，不能和你同住。”
顾北城笔尖一顿：“军区大院有家属楼，你可以住隔壁单元。”
“第三，”苏念秋深吸一口气，“如果一年后我们双方都同意，可以续约。”
顾北城抬眼，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上：“你很紧张？”
苏念秋摇头：“只是觉得，这一切像做梦。”
顾北城放下笔，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军功章：“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这枚军功章能帮你找到真正的家人。”
苏念秋接过军功章，背面刻着“仁和医院1963”的字样。
顾北城站在她身后，指尖轻轻拂过她颈间的玉佩：“定在下周一去领证，你还有什么要求？”
苏念秋摇头：“只有一个请求。”
她转身，目光坚定，“我想见见仁和医院的院长。”
顾北城皱眉：“为什么？”
苏念秋从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照片背面写着‘仁和医院1963’。”
顾北城接过照片，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我母亲？”
照片上，两位年轻女子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其中一位是苏念秋的母亲，另一位，正是顾北城的母亲。
婚礼前夜，苏念秋站在军区大院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
顾北城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睡不着？”
苏念秋接过牛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有点紧张。”
顾北城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苏念秋愣住：“什么？”
顾北城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说，如果我遇到一个戴着半块玉佩的女孩，就把这封信交给她。”
苏念秋颤抖着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娟秀而熟悉：“亲爱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己经不在人世了。
1963年8月27日，我在仁和医院生下你，但因特殊原因，不得不将你送走。
这枚军功章是你父亲的遗物，他是一名军人，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顾北城是我好姐妹的儿子，他会保护你。”
苏念秋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顾北城：“你早就知道？”
顾北城点头：“母亲临终前告诉我，要我找到你，保护你。”
星期一，民政局内，苏念秋一袭洁白衬衣搭配军绿色长裤，衣角随风轻扬。
两条麻花辫乖巧垂落在肩头，发梢微微蜷曲，每一次转身都带起青春的灵动。
顾北城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军人独有的硬朗气质，他们两个的出现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视，男人英气逼人，女人柔美温婉。
工作人员将结婚证递出，笑着祝福：“小两口真登对，以后要和和美美过日子啊。”
顾北城接过结婚证，动作顿了一瞬，才递给苏念秋，语气平淡：“拿着吧，这是我们的契约证明。”
苏念秋接过，手指轻轻摩挲着结婚证的边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嗯，希望这一年合作愉快。”
新婚之夜，苏念秋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封信。
顾北城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喝点茶，暖暖身子。”
苏念秋接过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谢谢你，顾大哥。”
顾北城一愣，随即笑了：“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大哥。”
苏念秋抬头，目光坚定：“我会好好遵守约定，不会让你失望。”
顾北城点头：“我也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以后你就住这里，生活用品我大致都准备了些，如果想自己做饭厨房里什么都有，液化气罐你会用吧，等会我教你用一下，这个每次用完一定要记得关上，怕有危险。
粮食和菜我会定时给你带回来，衣柜里有新被褥，都是部队里发的，卫生间里洗脸盆毛巾香皂什么的洗漱用品全是新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帮你买。”
苏念秋听完，心里不禁感慨，液化气在后世己经普及，然而在现在这还是个稀罕物件，做饭又干净又快。
还有这房子里竟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干净又卫生，不是自己住的那个拥挤脏乱不堪的小房子，需要排队等的臭气熏天的旱厕，人跟人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看来和军官结婚还不错，虽然是假的！
可是顾北城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又不能白占这个便宜。
“嗯……那个，你买的这些要多少钱，我挣了钱就还你。”
苏念秋犹豫着开口。
“我说了，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丈夫，不要跟我客气，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
顾北城语气生硬。
苏念秋一哽，心里说：又不是真的丈夫，怎么还生气了！
顾北城可能是也觉的自己语气不好，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下说：“这些东西都是部队发的，也没花什么钱，再说了我们现在法律上是夫妻关系，如果你还跟我什么都分这么清楚，被别人知道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顿了一下，顾北城又说：“天不早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不用起太早，我会把早饭送来。”
苏念秋内心复杂，也不敢再说不让他做的话了，这当兵的人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安排，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不过，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前世没有被这么体贴的照顾过，这好像貌似也挺好的，似乎内心还有一点感动开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