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深扯开急诊室隔帘的瞬间,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心电图上杂乱无章的波形在视网膜烙下猩红斑块,直到他的视线撞进那双蒙着水雾的桃花眼。
"沈星蔓?
"手术剪哐当坠地。
病床上的人蜷缩成苍白的茧,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氧气面罩边缘蜿蜒,在蓝绿色被单上晕开大片墨色牡丹。
陆砚深本能地按住她剧烈起伏的肩胛骨,掌下嶙峋的触感让瞳孔骤然收缩——七年前被他圈在怀里的蝴蝶骨,如今锋利得能割破夜色。
"陆主任,患者半小时前突发大咯血......"住院医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们从未见过永远冷静自持的胸外科圣手此刻的模样:无菌口罩上方,那双被称为"黄金之手"的修长手指正在痉挛,仿佛要捏碎病历夹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诊断——肺腺癌IV期伴全身转移。
"准备支气管动脉栓塞术。
"陆砚深扯掉领带扔向护理车,冰凉的金属扣擦过沈星蔓***的脚踝。
她忽然剧烈地呛咳起来,暗红色血沫溅在他胸牌上,将"心脏外科主任"几个鎏金字染得斑驳。
手术灯亮起的刹那,记忆如锋利的内窥镜刺入神经。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也是这样在他怀里咳出血丝,湿透的白衬衫下锁骨泛着青紫。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哮喘发作,直到此刻看着CT片上那些在双肺野蛮生长的阴影,才惊觉命运早在初见时就埋下倒计时的秒表。
"血压60/40!
"护士的惊呼扯回理智。
陆砚深咬住舌尖强迫自己聚焦在显示屏上,导管尖端在血管网络中艰难穿行。
忽然,沈星蔓左手从束缚带中挣出,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他手术衣下摆。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正要上前制止的麻醉师却被陆砚深抬手拦住,他俯身时听见气若游丝的喘息:"别...浪费医疗资源..."她涣散的瞳孔映着无影灯,像即将熄灭的星子,"让我...体面地死..."暗夜重逢(下)止血钳重重砸在器械台上。
陆砚深扯开她病号服袖口的动作近乎粗暴,却在看到手臂内侧的瞬间僵成雕塑——密密麻麻的针孔沿着静脉排成诡异图腾,最新一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