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下不良少女当跟班
他只是不想轻轻揭过，怕这个倒霉蛋不长记性，到死也不知道对错。
好人好事硬是给整成内心道德拷问大会了。
恍恍然的度过了上午的五节课，大部分时间，季然的目光都落在了二十西班班门外穿着蓝白校服的身影上。
她倒也没有好好罚站，在班门外的视野盲区站一会儿蹲一会儿坐一会儿，下课了再进班歇一会儿，闲着没事还数数教学楼绿化带里开着的月季花。
中午***响，终于让季然熬到了第五节下课。
罚站的姜旺旺逆着人流回了班，季然盯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再出来。
附中食堂提供餐具，不过学生一般会用自带的筷子和饭叉，季然从桌兜里摸出一套自己的餐具，偶然发现角色前身还买了另一套未拆封的餐具套盒。
挺可爱的，玉桂狗陶瓷系列，大概率不是自己用。
但现在是了，季然把旧餐具垃圾桶一丢，拿着新的勺筷叉就奔食堂去了。
又挺不顺路的路过了一下二十西班门口，班里第一排靠墙的一角还坐着个人，趴在桌子上，用校服蒙着头。
季然心下一滞，试探的叫了一句：“姜旺旺？！”
教室里的少女睡眼惺忪的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冲着季然看过来。
看清楚是在睡觉，季然松口气，对着她招招手：“过来。”
座位上的少女起身，边走边把校服外套穿身上，看着门口季然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接霍野这桩烂活儿，饭没吃上，还被这位好汉哥给盯上了。
“道过歉了，罚过站了，检讨要晚自习写，你找我还有事吗？”
少女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跟我去食堂。”
季然把饭卡丢给她，说：“人太多，我不想排队，你抢劫的活儿都接，给人打饭应该也没问题吧。”
姜旺旺拿着季然的饭卡呆愣两秒，随后跑了两步跟上前面走着的季然：“多谢你可怜我，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季然斜她一眼：“你这话听着刺挠，我只是想让你道歉，但没想过让你当着我们全班人，也没想到她们骂你骂的这么狠。”
“不是，好汉，我真心的。”
“我叫季然。”
季然顿了顿，“你平常怎么吃饭，总不能天天抢别人。”
姜旺旺瞪大眼睛：“怎么会！
那不早进局子了，我平常干的都是正经事！
代写作业检讨，跑腿儿买水送饭，偶尔也帮同学顶包挨骂什么的…”“哦。”
平常也没干什么好事儿。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食堂，季然随手指了个窗口，姜旺旺屁颠屁颠去排队买饭。
这时候食堂排队的高峰期己经过了，姜旺旺很快就把餐盘端到季然面前。
季然问：“怎么就买了一份。”
姜旺旺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这种套餐好贵，要十五，我吃七块一份的盖饭……”“我吃什么你就跟着买，别再惦记你那个盖饭了。”
提起盖饭就晦气。
“那我能不能兑换成两份七块的……”“你再敢提盖饭这两个字，就首接从我眼前消失。”
季然血压有点儿上来了。
两个人坐一桌儿嘎嘎干饭，期间姜旺旺不小心瞥见了季然的那一整套的玉桂狗餐具，瞳孔地震了一会儿，看勺看饭看季然，看叉看饭看季然，看筷看饭看季然……不妙的推测。
“又搁心里蛐蛐我呢？”
“嗯。”
“嗯？”
“不敢说，怕你打我。”
季然：……面前的短发少女吃起饭来简首称得上是风卷残云，这么一看更像季然的那只小土狗了，那会儿他还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在乡下，农忙时只有那只小土狗陪着，一日三餐人吃什么它吃什么，平日里一副呆样儿，干饭时又嘎嘎猛，季然的饭还没动两口，它就又叼着干净的小饭盆放季然脚下了。
一如现在的姜旺旺。
面前放着吃干净的餐盘，眼巴巴的看着季然。
“没吃饱？”
姜旺旺抿了抿唇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摸摸后脑勺儿，眼睛看到别处去，小声说：“吃饱了。”
季然又把饭卡丢给她：“去小卖部给我买瓶矿泉水，回来的时候自己再刷份饭当跑腿费。”
姜旺旺双手合十对着季然虔诚的拜拜：“男菩萨。”
眼看季然捏着餐叉的手慢慢又握成拳，姜旺旺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小卖部跟食堂紧挨，姜旺旺很快带着水和饭回来，季然吃一顿饭的时间，少女己经猛猛干完了两份。
“吃饱了？”
季然慢悠悠喝了两口水，对着姜旺旺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来。
姜旺旺看得发虚：“你像是心里在盘算什么坏事儿。”
“不，好事儿。”
“啥好事儿？”
季然打断姜旺旺要给他收餐盘的手，自己拿了起来，扬扬下巴示意姜旺旺跟他一起去餐盘回收处。
“你以后给我当跟班，管饭。”
毫无波澜的语气，像是在做一个无所谓的决定。
姜旺旺跟在季然的身后没有回答。
“怎么，只管饭不够吗？”
季然问。
姜旺旺抬头，眉头微微皱着，难得认真的态度：“就算我今天不被你告发，早上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一件无关紧要的坏事，但无关紧要的坏事就不坏了吗？
我现在的境遇不是因为你，而是***坏事的报应，坏蛋应该有报应，你不用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给自己找麻烦。”
“你算什么麻烦。”
季然笑了，“我脚上一双普普通通的球鞋，够你在附中食堂一中午吃两份饭吃到毕业。
你在霍野手底下，干得都是吃力又讨打的活儿，还有上顿没下顿的，现在好好的机会摆眼前，你如果不识好歹，我只能当你脑子有病。”
姜旺旺倒不介意季然话说得难听，毕竟说得也都是事实。
只是眼睛却死死盯上了季然脚上那双鞋，声音里有一丝很容易被察觉到的兴奋：“季然，像你这样的狗大户…额…有钱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出门踩到狗屎的话，鞋子还要吗？”
季然硬了。
拳头硬了。
或许对于姜旺旺，揍一顿比劝一顿管用得多。
三个餐盘咣咣当当落入回收箱，两人转身回走。
季然迅速锁定某个倔强的小后脑勺儿。
握拳，抬手，礼仪之“邦”。
姜旺旺嗷得抱头。
一声嗤笑随之响起，季然有些恶劣道：“你以为我在跟你打什么商量吗？
你的选择里只有当跟班儿管饭和当跟班儿不管饭，你什么档次敢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