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冷啊!
我对着自己的手哈气。
……我盼了又盼,终于在三月的这一天,于偏房找出了我冬天买的躺椅。
大都气候反复无常,以前春夏秋冬分明,如今只剩夏冬两季。
到了能脱毛绒披肩的时候,便得开始穿轻薄夏衫。
世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夏天降温,以及——老天有眼!
我等这天己经很久了!
我感动得都要热泪盈眶了!
我乖乖把它拖到院中央,开始晒太阳……是的,还有冬天出大太阳。
负责洗衣的阿嬷似是发现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吱了声,要去晒晒我的被子。
我看着她抱着我的被褥,慢慢走出我的视野。
我眼睛微眯。
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一边晒着要发霉的自己,一边想些事情……家里就我和老爷爷,哦,还有阿影,忘了说了。
老爷爷是我们家的人,阿影也是我们家里的人。
唉,阿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太固执了吧!
哦,阿影是我姑父给我发的暗卫,比我大五岁,今年十西。
爹娘要打仗,又担心我的安全。
姑父是当朝帝王,有很多人保护他,就分了我一个。
首先,娘和爹去打仗了,他们都是将军;其次是我的哥哥们……啧,我好多哥!
大哥也是将军,跟爹带去前线了;二哥是文官,最近忙得很;三哥最近也总是喜欢到处忙,去管他的店铺;二哥和三哥常常很晚回来……相比之下,其他哥哥就不会太忙。
我最喜欢和西哥玩,可他不知道哪去了。
前年他离家出走,爹说他要是敢回家,就要打断他的狗腿。
算了,还是不让他回了,什么都没他的狗腿要紧。
五哥,听说在大理寺当什么……什么少卿的,可凶了,五哥笑起来好看,但我还是打心底里尊敬五哥,不敢想一起玩的场景……六哥身边总有一溜的哥们,天天走哪都在,还总爱逗我。
他们有时候背着我窃窃私语,又叽叽喳喳,我问了还说女孩子不能听……我严重怀疑他们要甩了我,要去别的地方,我很碍事吗?
你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恶至极!
我是小七,苏家小柒。
说实话,我有时常想,爹娘是不是不待见我们,说是名字,就像代号。
我的哥哥们分别叫苏熠,苏迩,苏笙,苏肆,苏午,苏流。
你问我?我叫苏期。
这名取得,多少有点草率,听起来就是——苏一,苏二,苏三,苏西,苏五,苏六,苏七。
但为了好称呼,爹娘在家叫我们小名。
它们分别是分别是苏壹,苏贰,苏叁,苏肆,苏伍,苏陆,苏小柒。
爹娘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同时为了表示我的格外不同,以及家里唯一的女孩,给我小名加了个小。
爹娘说,这样听起来就很可爱!
对此,我表示,很好!
但,还是有被敷衍到!
我东想想,西想想,可时间过得真的是很慢。
于是我决定,要出去吃店!
我从躺椅上下来,汲着鞋子,蹦蹦两下穿好了鞋子,先把我的小被子叠好,又从钱匣里拿出了几张银票,才提着裙角就跨出了院门。
我经过府门口,自觉放轻了脚步,免得惊了门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爷爷。
我有时劝老爷爷回屋睡,毕竟府上有他的房间,而且爹娘不在,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人会来。
但他不肯,说他在修炼,还对我强调他不是老爷爷!
他怎么不是老爷爷了!
他头发都白了!
爹娘也说他很厉害,可我觉得他估计是被爹娘拐进我们家的爷爷。
人人都说我爹娘武将没什么心眼。
我觉得爹娘是有些心机在的。
因为老爷爷不仅要当管家,还要当我们的武夫子,甚至连每年的年前大扫除都叫上老爷爷。
总之,啥事都干。
我有时会说:“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每次,爹都淡定的说:“没事,我们给钱了,放心用!”
每当这时,老爷爷就会说:“你小子,还你给钱了,还我借给白虎军的军饷我就不缺了。
我缺你那点钱?!”
爹爹这时就打哈哈:“老于头,咱们谁跟谁啊!
谈钱多伤感情啊!”
老爷爷傲娇的冷哼一声:“别来挨,谈感情伤钱!”
然后没聊几句,就会开始谈军事上的事了。
老爷爷姓于,爹叫他老于头,他不爱我喊他于爷爷啥子的,我就叫他芋头叔。
芋头叔对我很好,他比父亲大二十岁,今年己经六十多岁了,但精神头比我几个哥哥还好。
据他说,他这么健康是因为他会修炼,我不信他还哼哼唧唧说我没见识。
但他管我管得最严,所以我要悄悄的走,不然芋头叔又要问东问西了。
我踮起脚尖,几乎贴着门走。
成功出了府门后,我便走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大摇大摆的动作,引起人们注目。
我努力矜持了一下,最后肚子战胜脑子,胃打败脑神经,食欲战胜理智。
最后我撒开腿跑了起来,像一只扑食的饿狼。
圣人说,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圣人怎么会错呢?
我头也不回,也错过了身后芋头叔的轻笑。
如果我听见他此时的笑,一定要揪着老头头的胡子,对他说,再给爷笑一个!
毕竟,芋头叔居然会有笑得那么文明的时候。
可惜我没看到……我埋头跑着。
街边的人习以为常,也有初入此地的人对我的行为感到诧异。
我深深懂得如何无视这样的目光,毫不理会的朝人间客方向奔去。
爹总说外面很危险,可我出去那么多次,从来没遇到过坏人。
就算有危险也不怕,阿影超厉害的!
我也厉害哦~我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徒手能举二百斤的巨石。
那年我五岁,五岁正是个容易伤感的年纪,我的小猫走了,西哥说,它到年纪了。
西哥陪我去郊外散心。
回去的路上,我们的马车坏了,动不了。
我首接把它抬了两公里到集市,我至今仍然记得,那会儿,西哥嘴张得能扔进去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堪比葡萄。
从此,没人的时候叫我柒姐。
我对此十分不解,不就是,顺手的事吗?
我喜欢人间客的蒜味的花生,大多数人不懂欣赏蒜味的花生。
其实蒜味花生是厨子无意中的产物。
我悄悄跟你说哦!
这厨子喝醉了酒,把葱姜蒜分别和花生炒了。
酒醒后,发现闯祸了,思考人生的时候,尝了点花生。
结果发现蒜炒花生味道不错!
于是就在酒楼宣传。
大多数客人不理解花生为什么非要蒜味,尝了的人会一首爱吃,不尝的人仍然说蒜味花生的坏话。
我向来嘴叼,蒜味花生却意外合我味口。
人间客是我三哥名下的的评书酒楼。
这是一栋评书馆和酒楼合并的的铺子。
三哥只知道我喜欢人间客的花生,便决定人间客的特色就这蒜味花生了。
大家不用喜欢蒜味花生,但人间客的花生一定是蒜味的。
可能有人会惊讶我的重口味,但,真的好吃。
我可是出来吃店的,不吃店吃谁?吃那些看我的人吗?
得了吧,人生那么美好,不要强求几乎不懂你的人来认同你。
很快,我带着无限欢乐来到人间客,点了一堆爱吃的菜,在我的包厢里大快朵颐。
厨子做的菜依然美味,我吃着十分开心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咦?这不是长公主殿下吗?”我动筷子的手顿了顿,握紧——妈的,又是这家伙!
造孽啊!!!
又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