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举着火折子凑近,忽将玉珏按进她颈间银链凹槽:"看来月老比我们会牵线。
""咔嗒"机括声响,灵牌后浮出鎏金匣。
羊皮诏书展开刹那,暴雨穿透穹顶裂缝,将"云氏护玺有功"几字浇得模糊。
"永隆十七年..."李玄策笑声发涩,"原来我父皇才是谋逆之人。
"火光照亮他眼底猩红,玉扳指碾过先帝印鉴,"姑娘现在杀我,可算替天行道?
"云昙银针抵住他喉结:"你以为我不敢?
"针尖却微微发颤。
她想起墨尘密室那截焦木——与诏书火漆痕迹完全相同。
"嘘——"李玄策突然揽她入怀,旋身避开破空箭矢。
耶律昊的弯刀劈在石棺上,溅起幽蓝火星:"把玉玺交出来!
我的太子妃...""谁是你妃子!
"云昙挥出毒粉,却被慕容雪的红绫卷走。
铃铛声里,李玄策机关弩连发三箭,箭箭穿透北燕死士眉心:"抢婚的规矩都不懂?
"他拽着云昙跃上悬棺,"至少得备足嫁妆!
"---#### **第二折·轮椅谶语**墨尘的玄铁轮椅碾过满地昙花瓣,药王谷密室里弥漫着腐骨香。
江怀素醉眼乜斜着冰棺:"师兄还要骗那丫头多久?
""等她亲手把鸩酒喂给李玄策..."墨尘面具下传来机械摩擦声,"云烈就该从黄泉爬出来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漏出的血染红焦木。
暗门轰然洞开,云昙剑锋首指墨尘咽喉:"十年前凉州大火,你是不是..."话音戛然而止——墨尘扯下面具的脸,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叫爹。
"墨尘咧开缺齿的嘴,手中焦木突然爆出毒烟,"或者,杀父仇人?
"李玄策的折扇打偏云昙剑锋,自己却踉跄跪地。
锁骨下的狼头胎记泛着青光,眼瞳渐渐染上琥珀色:"老东西...你给我喝了什么!
""锁龙吟加狼毒花。
"墨尘疯笑着转动轮椅,"每月十五子时,你可不就是条..."暴雨劈碎窗纸,云昙看见李玄策指甲暴长,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 **第三折·笑饮鸩**"怕吗?
"李玄策把玄铁链塞进云昙掌心,腕骨己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现在锁住我...还来得及。
"琥珀色瞳孔时缩时胀,像困着两匹撕咬的狼。
云昙将银针刺入他百会穴:"我是怕你死了..."毒血顺着针管回流,"没人给我试新毒。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谢明璃的琵琶声穿透石壁。
萧景翊撞破暗门滚进来,后心插着白玉昙花簪:"快走!
皇后要血洗..."李玄策兽瞳骤缩,徒手拔出毒簪。
萧景翊的血溅在他脸上,恐血症引发的战栗竟压过***:"阿翊,你给我撑住!
""你...终于不假笑了..."萧景翊扯下颈间护心镜,"凉州军...没有叛..."镜面反射月光,照出地宫顶部的星图——正是玉玺藏处!
谢明璃的脚步声渐近,李玄策突然将云昙推入密道:"带他走!
"转身刹那又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谢姑娘是来补合卺酒的?
"---#### **第西折·错局欢**红烛高烧的喜房内,慕容雪正在描李玄策的画像。
耶律昊掀翻妆台:"你爱上他了?
""是爱上他的痴态。
"慕容雪舔去笔尖朱砂,"当他发现云昙才是真公主..."她突然挥笔泼墨,将画像中李玄策的心口染红,"你说他的血,能不能浇活我的优昙花?
"窗外闪过黑影,江怀素倒吊着扔进酒壶:"七情毒酿成了,要不要试试?
"他醉眼扫过满地画像,"画皮画骨难画心呐..."慕容雪赤足踏碎酒壶,毒酒腐蚀地砖冒出青烟:"告诉墨尘,换魂术需要药王血..."她指尖划过耶律昊喉结,"和处子心头肉。
"雷声碾过琉璃瓦,掩住密道里的呜咽。
云昙捂着萧景翊渗血的伤口,听见头顶传来李玄策的调笑:"孤与谢姑娘大婚时,定请北燕王喝杯鸩酒。
"---#### **第五折·照影劫**子时更鼓敲响,李玄策兽化指尖刺破掌心。
谢明璃的匕首贴着他胸膛游走:"殿下可知,当年先太子怎么死的?
"她突然掀开床板,暗格里竟堆满孩童尸骨!
"他用锁龙吟毒杀亲子..."李玄策笑着咳血,"因为国师说紫微星该移位了。
"他忽然扼住谢明璃手腕,"就像你现在做的..."床幔突然燃起幽火,云昙破窗而入,毒针却被李玄策用肉身挡住。
兽化特征急速消退,他倒在满地卦签上:"这次...心跳快了几拍?
"地宫方向传来轰鸣,玉玺金光首冲云霄。
墨尘在血泊中狂笑:"云昙!
看看你亲手复活的恶魔..."暴雨中,玉玺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李玄策与耶律昊的面容在金光中交融。
云昙握紧银佩,终于看清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竟与她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