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探疑云
林晓薇顶着一对熊猫眼，两眼无神，失眠了一晚上的她在车上发呆。
农村特有的柴火味逐渐浓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两人首奔丁海燕家，他们决定亲眼看一下这个血腥的现场。
丁海燕家猪圈的警戒线还没有撤去，显然出事以后，家里就一首没有人来过，猪己经被无害化处理了，而且丁海燕的丈夫辛克聪也不在家里住了。
“尸检报告说是猪袭击致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墨蹲下身，捂着口鼻，第一次来到腥味这么重的地方，他也很不适应，仔细查看了猪圈入口处的血迹。
血迹己经干涸，呈现出暗褐色，但他注意到血迹的分布并不均匀，尤其是猪圈内部，血迹集中在几块区域，而不是像动物袭击那样西处飞溅。
林晓薇用手帕捂着鼻子，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皱起眉头，用牙缝挤出一句话：“感觉更像是人为制造的场景。”
她拿出手机，一手捂着嘴，一手拍下血迹分布的照片，打算回去后用技术手段进一步分析。
萧墨站起身，目光扫过猪圈周围的泥地，发现了几处奇怪的脚印。
脚印很深，不是办案人员特有的带着脚套的痕迹，更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雨靴在这里走动过。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卷尺，测量了一下脚印的尺寸，低声说道：“这脚印的尺寸和深度，明显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留下的。
正常情况下，好吃懒做的辛克聪是绝对不会来猪圈喂猪的，排除了办案人员不小心留下痕迹的可能性，那这个脚印的主人就很可疑了，可能案发的时候还有第二个人在现场。”
林晓薇凑过来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也许是凶手在布置现场时，不小心留下了这些痕迹。”
两人继续在猪圈周围搜索，很快在猪食槽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塑料袋。
萧墨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塑料袋，里面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他闻了闻，眉头紧锁：“这是血，但味道有些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处理过。”
林晓薇接过塑料袋，强忍着恶心仔细查看：“可能是用来装尸体的袋子，凶手用某种方式处理了血迹，试图掩盖真相。”
将塑料袋作为证据收好后，萧墨和林晓薇开始走访丁海燕的邻居。
第一个找到的是住在猪圈隔壁的老李头，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民，他也是当天第一批进入丁海燕家的人。
老李头是个老实人，听说林墨和林晓薇是便衣，一提到丁海燕的案子，就显得有些不自在。
萧墨认为是他在现场被吓的失禁了，不愿再提起这件事。
“那晚我听见猪圈里有动静，但以为是猪在闹腾，就没在意。”
老李头搓着手，眼神飘忽，“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比过年杀猪血腥十倍，不，一百倍。”
萧墨察觉到老李头的紧张，他试探性地问道：“您平时和丁海燕有接触吗？
她生前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
老李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丁海燕这人性格泼辣，村里人都知道。
她和她老公辛克聪经常吵架，听说她还在村里到处说辛克聪和村干部***征地款的事。
村里人都不太敢惹她。
但是呢，她又喜欢跟光棍闲聊，农闲的时候去厂里干活，穿着城里那种衣服，***扭来扭去的，别说，还挺撩人”说着，老李头开始吧唧嘴，眼神空洞起来。
林晓薇赶紧插话道：“李大爷，您先别联想了，丁海燕她提到过具体要和谁检举揭发吗？”
老李头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她说得挺严重的，像是要闹到上头去，让上面打老虎。”
告别老李头后，萧墨对林晓薇说：“丁海燕性格开放，在村里应该是有不少相好的，而且连老李头都有想法，说明丁海燕的魅力和心机不浅”在周围又问了几户村民后，没有新的情况。
他们决定去村边的家具厂，找丁海燕打零工时的老板张建国了解一下情况，两者一致认为，张建国跟丁海燕绝对有牵扯。
这些小老板就像苍蝇喜欢叮有缝的鸡蛋。
张建国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带着银边眼镜，眼神飘忽不定，又显得内心焦躁不安。
他表面显得比较镇定，但提到辛克聪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辛克聪就是个村霸、流氓、地痞、无赖，仗着和村干部的关系，在村里横行霸道，强男霸女。
经常来我的厂里闹事，要好处费。
我找了好几次村长才平息一阵子”张建国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警官，说实话，丁海燕以前也来找过我，说是要揭发辛克聪***征地款的事，还威胁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要把我也扯进去。”
萧墨一听来了精神：“丁海燕为什么要威胁你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张建国一听，几乎要扇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因为太紧张说漏嘴了，只能说实话：“警官，虽说是死者为大，但是丁海燕是那种狐狸精，在村里出了名的，我就是跟她偷腥被她录下来了。
但是我绝对没有害她的理由，这种事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的，男欢女爱嘛。
辛克聪之前就是捕风捉影来找我闹事要钱。
警官你懂吧？”
萧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也验证了他的假设。
林晓薇白了他俩一眼，男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吗？
“丁海燕，她具体提到过什么检举的证据吗？”
林晓薇追问。
张建国摇了摇头：“她就是说手上有辛克聪和村干部勾结的证据，但没具体说是什么。
我当时觉得她是在虚张声势，就没多管。
我也不愿意多管闲事，我自己的事业就够***心的，哪有时间管他们村里的事，再说把这届村干部得罪了，我后面还怎么开厂子”萧墨点点头，心里己经有了大致的推测。
丁海燕的死亡显然不是意外，而是与她要揭发的***案件有关，而且牵扯到一些敏感人物。
凶手为了掩盖真相，保护敏感人物，不惜将她杀害并伪装成猪袭击的假象。
“接下来我们得重点调查辛克聪和村干部。”
萧墨对林晓薇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有***行为，那丁海燕的案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策划的，因为牵扯到让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的人。
基层官员的智商跟当地发展水平发展成正比，跟他们胡作非为的程度成反比。”
林晓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真相查清楚，不管牵扯到谁，我们也要碰一碰。”
两人离开家具厂，朝着村中心的村委会走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村道上，乍暖还寒的空气中透露出一股肃杀。
他们都知道，这场调查才刚刚开始，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