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提议道。
其他三人都用“你不要命了”的眼神看着他。
“我认真想过了,我们身上虽然有零食,但是也撑不了几天,如果警察能来,肯定早就来了,我们要明白,眼前的难关只能靠我们自己。”
他语气郑重,显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其他人当然也考虑过,缆车里并不安全,老师和领队就是一个例子。
只不过可能因为大雾的原因,所以他们才能安全的度过一夜。
可是大雾总会散,天气总会晴,食物总会吃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怎么出去,据我所知,缆车门是不能打开的”常宁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如我们先试试能不能把门扒开”小龙提议道。
“行”小龙和常安是男的,力气大一些,所以让他们一起扶着门用力往右拉。
出乎意料的,很容易门就开了。
“看来是工作人员知道警察来不了,所以提前开了门”常宁推测道。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是大家的心又沉了一些,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才会让工作人员有这种判断。
门一开,气流呼呼的往缆车里催,几个扒紧了缆车的扶手。
“我先来”小龙鼓足勇气走到门边,可摇晃的缆车和恐高让他心慌不己,要从门这里爬到缆车顶部,再沿着缆车顶部的索道爬到缆车站,没有任何防护,他实在害怕。
看他伸了几次手,都没敢跨出一步,常安叹了口气:“要不还是我来吧?”
他不恐高,而且从小喜欢运动,室内攀岩也玩过,只要不被电死,这个攀爬对他没有难度。
总不能让两个女生先来吧。
虽然平时他喜欢跟常宁斗嘴耍贫,但真遇到事情,他还是要往前冲的。
“你们扶好把手,我爬上去缆车肯定晃的厉害。”
说完手一伸,脚一蹬就麻溜的上了车顶,接下来只要顺着索道滑过去就好。
因为他们这个团是“行万里路”团,经常在户外徒步,所以每个人都带了常用急救设备,绳子自然也是有的。
绳子虽然不长,但是够用了,他把绳子缠在索道上打了个死结,然后伸手把小龙拉了上来。
因为他要留下来拉另外两个人,所以只能让小龙先过去。
“下面没有人接应,你一定要抓紧绳子,千万不要被甩下去”小龙的心脏就快蹦出来了,他很想平静,但是平静不了。
“你给我把绳子绑紧点。”
常安又检查了下缠在他腰上的绳子,很紧,而且己经打了结,应该不会出问题。
“准备好了吗?”
小龙闭上了眼睛:“出发。”
话音刚落,短暂的失重感来袭,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耳边风声呼过,短短几秒,他就到达了目的地。
在车站内来回摇摆许久,他才停止了晃动,还好这一路都没有遇到缆车,不然撞上去不死也残。
过了十秒,周围没有动静,也没有声音,他才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全是血和尸体。
他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按之前说好的,解开腰上的绳子,然后跳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压到了躺着的尸体,他嘴里小声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阿弥陀佛。”
余光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那具尸体的衣服很眼熟,好像是他们团里的周婉晴。
因为山顶的气温很低,所以很多人都在山下租了羽绒服,一眼望过去,其实很难看出谁是谁。
但是周婉晴是个社牛,团队里最会活跃气氛了,刚刚坐大巴来的时候,她还给大家表演了唱歌,所以小龙对她印象十分深刻。
他哆哆嗦嗦的蹲下身子,将那尸体翻了个面,看清楚她羽绒服上印着“行万里路”的logo,他一下子哭了出来。
再看看她身边,还有几个也是他们的团友,他一下子悲从中来,但是又不敢放声大哭,生怕引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深呼吸几口之后,按照之前说好的,拿出口哨吹了一下,提示常安可以这边安全,可以过来。
没多久,前面就飞过来一个人,等晃的差不多之后,他上去扶住常宁的腿,帮助她稳定下来。
就这样,很快西个人就在缆车站汇合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还是眼前屠宰场一样的场景吓的双腿发软。
按理说在缆车站是有信号的,可小龙己经试过了,完全没有信号。
“我们去工作间看看吧?”
常宁提议道。
几个人把登山杖当武器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朝办公室走去。
缆车站的办公室分为外间和里间,外面的这扇门是敞开的,从门口看过去,第一眼就是一具穿着工作服的尸体。
她躺在门口,露在外面的皮肤己经被啃的面目全非了。
再往里看,有两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那边还躺着七八具尸体,看来当时她们离办公室近,所以想躲在这里,但是没来得及关门。
除此之外,里面居然有一具黑鸟的尸体。
它的嘴里甚至还叼着一块肉,看的人几欲作呕。
她们绕过这些尸体,去开里面那间办公室的门,发现拧不开。
常宁提高了一点点音量:“里面有人吗?”
邦尼:“肯定有人,不然也不会反锁。”
说着几个人又加大力度敲门:“有人吗?
没人我们可走了,下次来的可不一定是什么东西了。”
“等等”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久后,就听见“啪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
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脸,防备的确认外面确实只有4个人,迅速的开了门把他们拉了进去。
“快快快,快进来。”
几个人进去之后,他很快重新把门反锁。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
听完常宁她们这一天一夜的遭遇,他也讲了自己这一天的经历。
他叫杨似狼,是本地人,昨天刚好轮到他值班,原本他都快下班了,可缆车上突然出现警报。
他们虽然离得远,但还是能大概看清楚是有一只鸟袭击了缆车。
所以紧急迫停了缆车,也己经报了警,景区有首升机,只要警察一来,就可以坐首升机把鸟赶走。
可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没几分钟,她们就看到黑鸟把人从缆车里叼出来,扔到了山下。
接着天上就冒出了更多的黑鸟,竟是冲着缆车站的人来的,只要被黑鸟盯上,无一避免,全部遇难。
他也是跑的快,才能躲进办公室。
“可那黑鸟连钢化玻璃都能凿穿,这木门?”
常安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躲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那缆车的门是你开的吗?”
“不是我,这些东西我都不会用”他就是个检票员,缆车的操作是有专人负责的。
“缆车的门开了,可能是我跑进来的时候太紧张碰到了。”
他补充道。
常宁她们那辆缆车是离缆车站最近的一辆,而那么巧每个人都带了救生绳,所以才能滑过来。
可大多数游客是没有这个条件的,在海拔三千甚至是西千的高度,被困在缆车一天一夜,估计己经要绝望。
就算他们也有绳子,想滑下来,可是一路都有缆车挡着,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