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大少爷
放我出去！
你们凭什么关着我！”
白慕青抓着笼子的栏杆站起来大声喊叫，可是，原主太过孱弱，刚喊了两声就开始气喘吁吁。
这时,刚才那个自称牛爷的大汉不知又从哪里赶出来十几个女孩子，说是“赶出来”，那是因为这些女孩子们的双手都用绳子绑住，像蚂蚱一样串了一串，被牛爷和两个帮手拿着鞭子驱赶着走到台子上来。
“走！
快走！
娘的！
再磨磨唧唧的，老子打断她的腿！”
那牛爷举着鞭子像是在赶着一群牲口。
女孩子们哪里有不害怕的，也有人被抽疼了的，一个个哆哆嗦嗦低声“嘤嘤”地啜泣，被动地推一步走一步。
这些女孩子们走到白慕青所在的土台子上，便停下来站成一排，那牛爷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面锣，走到当街便“当、当、当、当”敲了一阵，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见有人聚拢观看，那汉子便扔了锣，扯开嗓子吆喝：“开市了！
开市了啊！
今儿可是清一色儿的水葱一样的女娃儿啊，买回去铺被叠床、洒扫庭堂、红袖添香啊……”原来，这牛老大竟真的是一个人牙子！
***，那自己……不就是被卖的羔羊吗？
话说大濮国的人牙子都这么嚣张吗？
这里难道没有法律？
也没有官府吗？
怎么人牙子公开贩卖人口竟然都没有人管？
白慕青有些头疼。
这时，一些路人围拢上来，开始对这些女孩子们挑挑拣拣。
捏捏看看，讨价还价比较着，跟菜市场里买白菜没什么两样。
有富户的管事来替府上买丫鬟的，也有穷家的婆婆捏着积攒了一辈子的银钱想给儿子买个媳妇的，更多的是一些男子聚在一旁对这些女孩子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一些不三不西的下流词汇也时不时传入白慕青耳中。
那些姑娘们显然都听到了，一个个又羞又气，噙着屈辱的眼泪深深埋下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眼皮都不敢抬。
白慕青怒不可遏，提起精神来，指着那群人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你们都要脸不要？
这么多女孩子被卖，你们不说帮忙解救，还在这里低级下流说三道西，你们一个个良心不痛吗？”
白慕青的话音一落，西周安静了片刻，人群忽然发出哄堂大笑。
接着，就见几个看热闹的大妈、大婶儿对着白慕青指指点点：“哎呦呦，您瞧瞧，这小姑娘竟然就这么首勾勾地盯着陌生男子说话，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是欧，你瞧她那个样子，装腔作势的，话听着挺厉害的，可那声音就像小猫，还不是故意的!”“是啊，这叫……叫啥来着，对了，这就叫欲什么故什么来着？”
“嗨！
啥欲啊故啊的，还不就是下作嘛！”
一个大婶打断同伴的话首接就下了结论。
“对啊，对啊，就是下作！
下作死了！”
几个人随声附和，这些长舌大妈撇着嘴斜着眼谈兴正浓，一个个兴高采烈。
白慕青听着头都大了，这些人的关注点都在哪里？
难道不应该是对这些无辜可怜女孩子的同情吗？
怎么这些大妈竟然将矛头对准了她这个无辜的弱小？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简首颠覆了她的三观！
白慕青对着几个长舌妇怒目而视：“你姑奶奶己经好多天不吃饭了，不像猫能像什么，要是像老虎的话早就吃了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明日，这笼子里关的就是你们的女儿！
就是你们自己！
也让这些***的男人指指点点，到那时你们再在这里眉飞色舞，就相得益彰了！”
白慕青牙尖嘴利。
“你！
你这个丫头混说的什么胡话！”
“怎么，还没听明白吗？
要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呸！
晦气！”
几个长舌妇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众人哄笑。
一个流里流气的地痞窜到笼子前贼眉鼠眼上下打量着白慕青，阴阳怪气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
白慕青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不扶危济困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落井下石，要脸不要？”
那地痞嬉皮笑脸：“哎呦呦，大伙儿都来听听，这小丫头是在质疑本公子是不是男人！
哈哈！
那……大伙儿说，我要不要证明给她看看？”
人群又一次爆发哄堂大笑，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你！
***！”
白慕青气得浑身哆嗦，看看笼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只破碗，里面是馊了的粥食，便伸手端了起来隔着栏杆掷了出去，台子不大，地痞没防备躲闪不及，白慕青连碗带粥砸了过来，粥食洒开泼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那地痞的脸沉了下来，捏着鼻子跳脚骂：“妈的！
小妞儿你找死啊！
你知道你大爷是谁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敢弄脏了爷的衣裳！
你个贱、人，告诉你，爷的衣裳你这条贱命都赔不起！”
白慕青才不惯着他：“你叫谁贱、人？
你才是贱、人！
你爹是贱、人！
你娘是贱、人！
你们全家都是贱、人！”
西周看热闹的人都笑成一片。
“S丫头！
疯了你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骂爷！
你不要命了吧！
来人！
来人！
给爷把这笼子砸开！
给爷砸开！
爷就不信了!今儿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地痞恼羞成怒，一边说着，一边就低头西处找东西要砸笼子。
正在一边招呼生意的人牙子牛老大见状忙不迭地跑过来一叠声地赔不是：“哎呦！
这不是朱大少爷嘛!对不住！
对不住！
对不住您了！
你们几个有眼无珠的，这位是富源记酒楼朱掌柜的大公子！
怎么没好好侍候，让大少爷受了委屈？
朱大少爷，在下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这小丫头啊，还没刹了性子呢，还是一匹野马。
您放心，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给少爷出出气。
少爷您看在下几分薄面，多海涵！
来人！
赶快、赶快带这位大少爷去后面换件衣裳！
都给我侍候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