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陌生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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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是被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惊醒的。

某种冰凉黏腻的液体正顺着耳廓滑进衣领,他下意识抬手去擦,却摸到满指缝的金属碎屑——那是飞机舷窗的夹层玻璃,此刻正像钻石粉末般嵌在他侧脸的伤口里。

记忆如同接触不良的老式胶片,在颅内断断续续放映:安全带指示灯刺目的红光,空乘员撞在行李架上的闷响,还有失重瞬间从胃袋涌上喉头的酸腐味。

"咳...咳咳!

"肺叶挤压出的血沫喷在蕨类植物上,形成一串诡异的暗紫色铃兰图案。

林宇用三根颤抖的手指摸索颈椎,这个从纪录片学来的自救动作,此刻却被剧痛扭曲成滑稽的抽搐。

当瞳孔终于适应林间斑驳的天光时,他看见自己左腿卡在驾驶舱残骸中,半截操纵杆穿透大腿外侧,将迷彩裤染成某种深海生物般的油亮黑色。

腐殖质的霉味里混着航空燃油的刺鼻气息,一群绿头苍蝇正在他头顶编织躁动的王冠。

林宇尝试挪动伤腿时,金属与骨膜摩擦产生的锐响让他想起小时候用粉笔刮黑板的噩梦。

汗水滴进眼眶的瞬间,他瞥见身旁扭曲的座椅扶手,上面还粘着半片带唇印的薄荷味口香糖。

求生本能像生锈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扯下破损的衬衫下摆,布料撕裂声惊飞了树梢的渡鸦。

用牙咬住布条一端缠绕大腿时,尝到了机油、血腥和某种疑似防冻液的甜腻。

背包带深勒进锁骨的伤口,里面物品隔着帆布形成凸起的图腾:瑞士军刀硌着第三根肋骨,半瓶矿泉水贴着脾脏,而两包压碎的压缩饼干正随着心跳在肩胛骨下规律颤动。

"先找...水源..."嘶哑的声带挤出记忆里的求生法则,却立刻被林间轰鸣吞没。

那不是他期待的潺潺溪流,而是上千吨河水在岩床上粉身碎骨的咆哮。

当拖着伤腿挪到河岸时,指南针突然在掌心痉挛起来。

钛合金表盘上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左耳缺失了三分之一,结痂的伤口像团被拍烂的蚊子血;右眼瞳孔因脑震荡扩散成诡异的灰蓝色,活像颗蒙尘的玻璃弹珠。

暗流在礁石间犁出森白骨白色浪痕,对岸的云杉林在雾气中呈现出透视畸变。

林宇突然注意到水面漂浮的彩虹——不是油膜形成的虹彩,而是真正的、弧形完整的彩虹,正从他脚边延伸至死亡的湍流中央。

这违反物理常识的景象让他本能后退,却撞上一具半埋在淤泥里的乘务员遗体。

那具肿胀的躯体面朝下趴着,蓝制服后襟裂开处露出脊椎骨节,宛如一串被河水泡发的森白纽扣。

林宇的呕吐物溅在尸体旁时,惊动了正在啄食眼球的暗绿色水黾。

这种拇指大的两栖生物突然展开膜翅,复眼里映出他踉跄逃窜的倒影,如同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监控镜头。

当终于找到那截嵌着机翼的冷杉时,树皮上新鲜的擦痕让他浑身发冷。

金属残片边缘挂着条女士丝巾,玛瑙纹的宝蓝色正在晨雾中妖异地舒展,就像空姐艾米上机时围的那条——而她此刻应该还在二十米外的驾驶舱残骸里,保持着用双臂环抱安全手册的姿势。

林宇瘫坐在苔藓堆里,发现自己在数衬衫上渗出的血点数。

第七滴落下时,他听见西北方传来幼狼的呜咽,声波里裹挟着腐肉的气息。

军用打火机在第八次尝试时终于喷出火苗,跃动的火光中,他看见自己变形的影子正伸出手指,在岩壁上画出歪斜的求救信号。

这场寂静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巨型生物踏碎灌木的脚步声,正在顺着血腥味逼近。

林宇攥紧烫手的打火机,意识到这场荒野的入学仪式,才刚刚撕开伪装的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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