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仁死死的盯着长桌对面被铐住的少年,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或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别跟他废话了!”
“休夕!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要绑架温尽?”陆墨仁拿出面对犯人时那一套惯有的威严,审讯室冷白的光照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白色的光无法刺破健康的皮肤屏障,只能静静的将这位警官笼罩。
休夕抬起了头,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有些晃眼,前额的头发轻轻垂下。
由于头发的遮挡,坐在他对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在提到温尽的时候,休夕双眸里***露出的那种贪婪、痴狂……
陆墨仁嘭的站起来“我在问你话!休夕!”他向来对这种胆大包天,多半因为仇富犯下罪行的人没什么耐心,况且已经审讯两天两夜了,休夕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白宿修看向休夕的眼睛,逐渐空洞、冰冷,别人会以为他在发呆,但陆墨仁知道这是白宿修在思考。
那些被轻描淡写的休夕过去的人生,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吗?
他从小在夜店被***养大,看过多少次林露凉,为了金钱和毒品终日匍匐在男人的身下。
那些看起来穿着不凡,三天两头要当一次大慈善家,但做着肮脏生意,毫无半点人性的集团总理人去某高档酒店中;
那些表面上清正廉洁、位高权重,实际上道貌岸然,背后放着不知道多少脏钱,牵着多少人脉,踩着多少人命的官员、财阀去某套高档小区的房中;
这些人高高在上,靠欺压着比他们低贱的人获得一些***,以证明他们的存在和作用。
那些看起来和善、平凡,明明有贤惠妻子,可爱孩子,却还不满足的,要在灯红酒绿的都市夜里找到所谓人生意义的职工去路边的商务旅社;
那些干瘦、黝黑的,拿到一点工钱就用来满足淫欲的老单身汉去肮脏仓库中临时搭建的工人帐篷里;
这些人被上面的人死死压住,他们又靠着***比他们更低贱更下流的人,企图窥视到一点上层人士的生活。
所有的这些人、这类人手中的权利、金钱、欲望,都是像林露凉这样更低贱更下流的人渴望的东西。
说好听点,大家是苦于生计的人,可实际上就是被欲望吞噬的蛆虫,终日蠕动在那些会动的,却早已恶臭不堪的尸体上。
争先恐后的啃噬那些着糜烂的血肉。
休夕,从小看到的的就是这些肮脏、腐烂、卑劣的灵魂,这些灵魂终日浮荡在金钱、毒品、***中……
他是海绵,把这些臭气、淤泥统统吸收,他周围的人和事,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活在阴暗处的老鼠永远穿梭在下水道、垃圾场,一切,都是被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