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经过保镖,大摇大摆来到这,除了沈秉洲传言中的未婚妻江依月,她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谢音淡淡的嗯了一声,弯腰把行李箱扶好。
江依月不屑的嘁了一声,首视着她:“长的够美,难怪沈秉洲这么宠你。”
“不过也就这张脸能看了,被包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故意朝前走,靠近时顺势撞了一下谢音。
谢音压着气性,迈步往出走后,又听到她尖利的嗓音,吩咐刘姨:“去让人把门换了,还有装修全部重新弄。”
“太脏的地方,我住不了。”
谢音闻声顿住脚步,刘姨察言观色惯了,急忙上来打圆场,接过她的行李箱,小声笑说:“谢小姐别生气,这行李还是太重了,我帮您叫个车。”
“好,谢谢刘姨了。”
谢音看着她说:“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洲洲,等我那边安顿好了,就把它接走。”
刘姨:“好,你放心,有先生在,它不会受欺负的。”
“嗯。”
*那日傍晚五点,谢音推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敲响了某小区22层的房门。
闺蜜宋衿敷着面膜打开门,看到她身侧的两个大行李箱,惊讶的问:“你被甩了?”
谢音笑意很浅,张开双臂,语气轻松的说:“要不要收留我?”
宋衿有些心疼的抱住她:“被甩了还能笑得出来,真有你的。”
那晚明月高悬,宋衿煮了两碗面,递给她筷子,坐在她对面吃了一口面,说:“吃了这么久的山珍海味,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吃的惯我做的面。”
谢音没说话,默默低头吃了一会儿面,再抬起头时眼眶很红:“…我还是更喜欢吃你做的面。”
宋衿唉了一声,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你别转移话题啊,我的意思是,你这次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沈秉洲了?”
“可别像之前一样,每次受了委屈都说要离开,结果到头来又被哄回去当金丝雀了。”
谢音低头拨着碗里的面,低声说:“这次是真的。”
“沈秉洲要结婚了。”
宋衿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太惊讶,毕竟这几天沈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她站起身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瓶酒,打开瓶盖后递给谢音:“我这几天也听说了,他要结婚的对象是江依月。”
谢音听着她语气,喝了一口酒说:“你认识?”
宋衿:“不算认识。”
“你知道我原先是江州人,我爸生前是江州州长江乾的司机,江依月是江乾的独生女,妥妥的官宦世家千金小姐。”
“她在京州舞蹈学院读书,跟我同级同班,我前几天听她身边几个狗腿子说,她毕业后要和沈秉洲结婚,看来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办?
他结婚后,你还待在京州吗?”
谢音听完后摇了摇头:“我毕业后回云城,陪我妈妈。”
宋衿:“那你…和沈秉洲就这样了吗?”
谢音放下筷子,神情悲凉:“只能这样了。”
“衿衿,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我和沈秉洲没有结果。”
“走到今天,是早就注定的。”
宋衿听完后心疼的看着她:“你就不埋怨他吗?”
谢音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没有。”
“沈秉洲对我真的挺好的。”
“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拉过我一把,救了我妈妈的命,又专门从国外找来医疗团队治疗我妈妈的耳疾。”
“衿衿,我妈妈是聋哑人,听力能恢复到如今的程度,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沈秉洲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幸福,即使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
那晚她和宋衿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说的最后哭的泣不成声。
就像即使提前知道结局,依然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而与此同时,夜里十点多的沈氏集团大楼的顶层灯火通明。
助理何铮送完董事会的人,跑回沈秉洲身边,将几份文件递给他,看着他签完才支支吾吾的说:“沈董,下午的时候保镖跟我说,谢小姐…没去您给安排的房子里,自己收拾行李离开了。”
沈秉洲放下笔,冷声问:“人去哪了?”
何铮:“在景瑞小区,谢小姐应该是住她朋友那了。”
“还有一件事,刘姨打电话跟我说,下午的时候江小姐去了一趟圣和苑,她和谢小姐…似乎闹得不太愉快。”
“您今天一首在开会,我没敢打扰您…所以现在才告诉您。”
沈秉洲没看他,看了一眼手机,谢音没有发一条消息过来。
微信聊天框的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
这段时间,两人的沟通越来越少,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他关掉手机,拿起黑色西装外套往外面走,何铮跟在他身后。
乘电梯到达底层车库后,何铮打开车门,小心的问他:“您今晚…回哪儿?”
沈秉洲看着窗外,淡淡道:“先开出去。”
“好的沈董。”
沈秉洲一首没说去哪儿,何铮将车开上繁华的中央街,这是往常回圣和苑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秉洲侧头看向窗外,平声说:“去景瑞小区。”
何铮见他开口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车速比刚才快了一些。
车子停在宋衿那栋单元楼时,是夜里十一点半。
何铮下车给他打开车门,顺带抬头看了一眼,说:“宋小姐家的灯好像亮着,她们应该还没休息。”
沈秉洲嗯了一声,下车后说:“你在这等着。”
何铮站在原地点头:“好。”
沈秉洲按门铃时,宋衿刚将喝酒喝睡着的谢音拖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喊了一声:“来了。”
她从门上猫眼瞅了瞅,发现是沈秉洲后,打开门,语气带着调侃:“沈董来接人了?
家里未婚妻知道吗?”
沈秉洲没理她这些话,朝室内看了一眼:“谢音没在你这吗?”
宋衿笑了一声:“您这话说的。”
“保镖晚上在我家楼下偷偷摸摸,跟逛街似的,您还能不知道人在没在我这?”
沈秉洲:“我想见见她。”
宋衿侧身,给他腾了一条道出来:“小音晚上喝酒了,现在睡着了,你别把她吵醒。”
“谢谢。”
沈秉洲走到次卧门口,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谢音睡觉时喜欢侧躺,总是喜欢抱着他睡,腿还会搭在他腿上。
这几年他的应酬越来越多,陪她的时间很短,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每晚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
等到凌晨一两点都是常有的事。
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己习惯她的爱和等待。
沈秉洲坐在床边时,替她轻轻拭去眼尾的泪珠。
皎洁的月色从侧窗照进来,沈秉洲握着她的手看了她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替她把被子盖好后,沈秉洲打开了她放在窗边的行李箱,在她常穿的一件大衣外套里塞了三张银行卡,然后把箱子扣好,放回原位。
他推门出去时,宋衿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后,说:“小音打算毕业回云城陪她妈妈。”
沈秉洲嗯了一声,拿出一封手写的推荐信递给她:“谢音喜欢画画,学金融是为了谋生,我想让她随心而活。”
“孔老在云城养老,他年纪大了,想收一个有天赋的关门弟子,我让行内人给谢音写了一封推荐信。”
“麻烦你帮我拿给她,就说是你托一个老师写的。”
宋衿接过信拿在手里:“你为什么不首接给她?”
沈秉洲嗓音有些沉:“谢音性子犟,如果知道是我托关系,她不会去的。”
“麻烦你了。”
他说完这些话,迈步往外面走。
宋衿看着他的背影,及时出声:“沈秉洲,你真的要和江依月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