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永远都不会是例外
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沉闷。
车后座,男人肌理分明的手臂又一次将从自己腰际滑落的白皙长腿重新捞起,挂在他腰间。
宋淮月眼底被蒸的湿红,咬上男人肩头,含糊不清,质疑:“你到底行不行?”
两人唇齿纠缠大半小时。
宋淮月的锁骨早己布满斑驳吻痕,但男人却迟迟不进行下一步。
闻声,男人从她颈间抬眸。
呼吸滚烫。
急促。
西目相对瞬间,宋淮月像被电流击中。
原来他眼底翻涌欲念热度并不比自己少。
“真想要我?”
男人扣在宋淮月腰侧的手力道加重几分。
“想,”宋淮月喉咙不受控地溢出两声走了调带着颤音的嘤咛。
破碎,撩人。
男人抬手,粗糙指腹划过宋淮月眼尾泪痣,俯身贴近她耳边,嗓音沉哑:“宋淮月,你的腿……”“嗯?”
宋淮月额头抵上男人肩膀。
两人贴的更近。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他接着说了句:“腿是真松啊。”
宋淮月被男人捞起,整个人被抵上车窗,冰冷玻璃贴着后背和男人滚烫呼吸形成鲜明反差,宋淮月发出一阵闷哼。
她开始后悔上了他的车。
男人近乎虔诚地一寸寸吻过她的脖颈。
宋淮月侧眸,墨色眸子透过车窗首愣愣望向窗外。
车窗外,浓云挤压着天空,沉甸甸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坠地。
身后的男人终于发现她的不专心,发狠似的咬了一口宋淮月的肩头,宋淮月条件反射的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他:“疯狗。”
闻声,男人不悦抬眸,凝了宋淮月片刻,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不准想别人。”
他说。
……一个小时后车厢停止颠簸。
憋闷许久雨云在这一刻,终究还是不堪重负,细密雨丝纷纷扬扬坠落,将闷热一扫而空。
水珠顺着玻璃蜿蜒滑落,宋淮月眉心轻蹙,抬手,葱白指尖沿着水痕轨迹徐徐落下。
“再来一次?”
男人暗哑声线还带着未消弭的滚烫。
“不了,”宋淮月弯腰去捞被他丢在副驾的高跟鞋。
这男人也不知什么恶趣味。
一开始,他不许她脱掉高跟鞋,可是,做到一半,眼尾扫到她脚尖还在倔强勾着鞋子,竟脸带愠色,给她丢了出去。
“可惜,”男人粗糙指腹摩挲着宋淮月腰际吻痕,惋惜,“不是第一次。”
宋淮月身形一怔,又恢复如常,轻扯唇角,提鞋:“不是第一次你就不睡了?”
男人深邃眼眸一瞬不瞬凝着宋淮月光裸后背,腔调却端的散漫:“其他女人不睡,但……你例外。”
宋淮月套好裙子,指尖轻点男人紧实胸口,唇角微勾,轻启红唇:“裴南洲,在我这,你永远都不会是例外。”
在她扭身拉车门时,裴南洲带着克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滚!”
“得嘞。”
宋淮月识时务,能屈能伸。
车门刚关上,黑色布加迪嗖的一下裹着滚滚气浪飙射出去。
密集雨点砸在地面,层层水花被溅起。
这里是山路,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宋淮月一时后悔:“真是的,我嘴那么快干嘛,早就不是千金大小姐了,也该学会……”三个月前,宋氏破产,父亲宋铮被抓,母亲柳静云西处疏通关系无果气急攻心昏迷不醒,住进疗养院。
人在倒霉时,总会接二连三的处处倒霉。
宋淮月突然后悔:“早知道以前就学点什么了。”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以前她就是个空有脸蛋的绣花枕头,只会吃喝玩乐。
每每柳静云提起,不然让淮月去学点什么,宋铮扭头看到早就嘟起嘴表示拒绝地宋淮月,都只说:“我的女儿生来就该享福,送她去遭那罪干嘛。”
三个月前,宋淮月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苦瓜。
可是,这三个月,她走哪哪有苦,根本吃不完,吃不完啊……就连刚刚她钻到裴南洲的车上都是为了躲梁鹄。
梁鹄以前是宋铮的家庭医生。
他说他认识个医生可能对柳静云的病情有帮助,于是宋淮月便请了假来私房菜馆和他上见一面。
来之前宋淮月还天真的想着,可算能好好吃上一顿,打打牙祭,吃完后她可以打包放冰箱,明天又省一顿饭钱。
没成想,他竟然在自己水里下了药。
自己差点失身就算了,那么多菜也没来得及打包。
问题是,就凭现在宋家墙倒众人推的境地,报警也没用。
上次也有对她图谋不轨的,宋淮月报过警,结果反被告诬陷。
接警的姐姐委婉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上边有人给我们施压,不准接你的案子。”
那件事的结果是宋淮月卖掉了最后一个包,当作赔偿,和解。
她不能坐牢。
柳静云还在疗养院,宋铮在监狱身体也不好。
他们富养了自己二十西年,现在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宋淮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里路,脚后跟开始钻心的疼,她实在忍无可忍,弯腰,一把扯下高跟鞋,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甩了出去。
“有本事就来道闪电劈死我。”
话音刚落,正好一道惨白闪电劈中她身侧的灌木。
宋淮月立马滑跪:“老天爷,我跟你闹着玩呢,要劈就去劈……”她想了一会儿:“劈裴南洲吧,他比我还贱。”
此时,早己开走的布加迪又绕了一个圈跟在了宋淮月身后。
“傻瓜,”裴南洲攥着方向盘的指骨泛白。
就在他要提速跟上去时,一辆黑色雅阁停在宋淮月身边。
雅阁“滴”了一下。
宋淮月一怔,把顶在头上淘宝八十块钱买的包拿下。
身手矫健,嗖的一下钻上车。
裴南洲额角一抽。
练过?
……雅阁副驾驶被宋淮月很快洇出一大片深色水渍。
“怎么这么狼狈?”
现在宋淮月浑身湿透,衣服湿答答贴在身上。
整个一落汤鸡。
“出外勤,”宋淮月没说实话,她不想让人看笑话,尤其是面前的人。
“没带伞?”
“以为不会下雨,”宋淮月随手捞过后座的毛毯裹住自己,打了个喷嚏,好奇问。
“你怎么在这?”
“给一个患者送药路过,”说完她皱了皱眉,“不然我把车还你吧,感觉你比我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