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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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京城春雨绵绵,却吹不到漠北。黄沙漫漫行人欲断魂,

一位少女裹着头巾在沙漠中艰难前行。阿宁本是边疆一带经商人家的女儿,

一朝敌军铁骑踏入中原,战火纷飞,一家老小现在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无家可归的阿宁,

随着流民一道进入了尚有人把守的白城。孤苦无依的她坐在残破的街道上,

小心翼翼的吃着仅剩的干粮。原本整洁的衣衫也脏乱的不成样子,脸上也被沾上了不少淤泥。

抬头望着昏沉沉的天空,未见月明,一滴泪划过阿宁的脸颊。阿宁还没从伤感中抽离出来,

有两三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正上下打量着她,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阿宁意识到不对拔腿就跑,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拦住了去路。“哟,

姑娘把吃的分点给我们兄弟几个呗。”其中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人开口。

进退两难的阿宁意识到自己跑不掉了,也没多做什么挣扎,就将仅剩的干粮扔了出去。

那几个人看见了扔出去的干粮,两眼冒金光似的往干粮的方向跑去。

阿宁趁他们不注意撒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再也看不见刚才那条街道方才停下了脚步。阿宁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

突然有一群乞丐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这夜色将近,一个人要上哪去啊。

”猥琐的乞丐笑着就想对阿宁上手,还没等阿宁出声制止,乞丐的手就探上了阿宁的肩膀,

笑道:“小姑娘长的有几分姿色,不如给兄弟几个开开荤。

”乞丐正准备上手扒拉阿宁的衣服,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乞丐们听到后,大惊失色,

不明所以的仓皇而逃了。阿宁顺着马蹄声望去,一回头便对上了骑在马上的男子的视线,

男子冷漠的扫了一眼阿宁,但有一刹那,阿宁在那双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一丝错愕。

阿宁扭头就走,士兵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请姑娘随我走一趟。”夜色笼罩着整座白城,

阿宁被送到了一处宅院,看宅院的布局,不出所料应该是刚才那位为首男子的住处,

白城的守将—韩远。有人领着阿宁去洗漱了一番,

有个婢女打趣道:“没成想姑娘生的这般好看,跟了将军肯定会有好福气的。

”阿宁扯了嘴角,真的是好福气吗?不容阿宁多想,她就被送到了一处干净简洁的卧房。

大约过了半刻钟,房门开了,韩远走了进来,看着梳洗打扮好的阿宁竟一时有些失了神,

不过转瞬即逝。韩远走进床头,问阿宁:“你叫什么名字?”阿宁有些局促的答道:“阿宁。

”韩远痴痴的望着着她的眼睛,阿宁不明所以,也回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

眉宇间似乎有些化不去的忧愁,但生的极其俊俏,一时她竟有些看呆了。

还没等阿宁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裳就被一件一件褪去了。

从此之后她便成了这将军府的宁姑娘。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

不知不觉阿宁陪在将军身边三年了。三年里,将军韩远帮助朝廷平定边疆,立下赫赫战功。

府里的老人说,将军本在五年前就可以请离白城,可却迟迟不愿走,没人知道为什么,

阿宁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将军以前的副将来到了府上,在见到阿宁的那一刻,愣了几秒,

道:“傅姑娘!”阿宁有些疑惑,什么傅姑娘?刚想追问,正好此时韩远走了进来,

让她退一下。三年中,阿宁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

要不是将军她早就死在了三年前。又是一年冬,庭院中的梅花开得正好,外面有些落雪了。

韩远踏雪而来,阿宁接过他沾了血的斗篷,温声道:“将军今日不是有公务吗,

怎么到我这里来了?”韩远没有接话,“我要上前线了,你要跟我走吗?

”阿宁闻言有些愣住了。但后来阿宁还是和将军走了。战事吃紧,前方大败,

敌军杀进了后方,阿宁看着拼死挡在自己身前的将军崩溃的哭喊着。她看见有暗箭飞来,

想都没想便挡在了将军身前,正中要害。韩远俯身搂住倒下的她,“阿宁,别睡!

”阿宁笑了笑:“将军,阿宁想做回阿宁了,阿宁不想当阿雪了,让阿宁走吧。

”阿宁搭在将军身上的手缓缓落下,阿宁死了,在她19岁那年,在她陪伴韩远的第四年。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阿宁永远自由了。后来援兵赶到,敌军溃散,

韩远有幸捡回了一条命。韩远将阿宁葬在了她的家乡,记得阿宁曾经说过,

那里曾经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小城,可如今早已破败不堪,荒无人烟。韩远站在阿宁的墓前,

看着他为其栽下的一株红梅,不知这株红梅是否能在荒沙中存活下来,替他陪伴阿宁。

不知过了多久,韩远转身上马扬起的沙尘追了他一路,他对不起阿宁。

可他没有办法放下他的阿雪。韩远少年成才,年仅十五岁便甩了同龄人一大截,

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对权贵是高傲自大的,所以少年将军不出一年便被弹劾远赴边疆。

傅雪原是郡主,她的父亲是朝廷上为数不多的异姓王,在封地上勤勤恳恳谁曾想,

一朝锋芒外露,惨遭灭门。那夜宁王府血流成河,

傅雪和幼妹傅笙被母亲藏在枯井里有幸躲过一劫,

年仅十三的傅雪在次日清晨拉着只有三岁的幼妹从枯井爬出来,满地的尸首,

傅雪用手掩盖住幼妹的双眼,自己却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害怕那些人又折回来,

傅雪对着宁王府磕了三个响头,拉着幼妹头也不回的走了。路上幼妹问道:“阿姐,

阿爹阿娘呢,

他们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傅雪将手抚上博笙的头道:“阿爹的娘到天上去了,

他们会到梦里见阿笙的。”傅雪哭了,傅笙以为自己又惹阿姐生气了,

怯生生地说:“阿姐别哭,阿笙不找阿爹阿娘了。”傅雪将身旁的傅笙抱起来,

什么都没有说,她希望傅笙不要懂,永远都不要,这血海深仇由她来背就好了。因为战乱,

许多流民从边境流入中原。一天,傅雪跟幼妹说,自己要去外面找吃的,

叫傅笙乖乖呆在这儿哪里都不要去。傅笙点了点头,傅雪便离开了,奈何人来混乱,

傅雪回来的有些迟了,她发现傅笙不见了,她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在人群中拼命的寻找着幼妹。三天后,仍旧未能找到傅笙,傅雪蹲在街边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有一个女人注意到了她,径直了过来,

傅雪一抬头便看见了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还没等傅雪反应过来,

女人便道:“姑娘,瞧你人孤苦零丁的,偏又生了好容颜,蹲在这街边哭什么呢?

”傅雪漫不经心地回道:“找妹妹。”“哎哟,这天下大乱的,保住自己性命都难,

你这幼妹怕是找不回来了。”傅雪明白她的意思,天下大乱,三天了,

幼妹还活着吗?想到这,她又想哭了,那女子见状,连忙开口道:“哎哟,

你别哭了要不你跟着我吧瞧见那边的艺馆没有,我开的。”傅雪听懂了言下之意,

想着就算幼妹还活着,自己又没有能力,怎么能找的到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傅雪同意了,但提了卖艺不卖身,后来,傅雪便在这座小城弹起了琵琶。

傅雪十四岁那年就因弹琵琶的技艺高超成了这艺馆里的红人。傅雪一袭白衣,

脸戴面纱坐在台上拨动着琴弦,清透动人的琵琶声传遍大街巷。

无数前来观来的人都无比的爱慕、欣赏着她。韩远刚入城,便听说这有个美人弹琵琶一绝,

并无心思听丝竹的他,也不当得有些好奇,这种勾栏之地,出来的艺人技术能有多好,

真怕是小城里没见过京城的繁华,顽石也要硬夸成美玉。

十六岁的韩远终在一日傍晚被副将拉进那家红遍小城的艺馆。老鸨看见两人气度非凡,

心想此人定是个有钱的主,韩远刚和副将踏进进大门,

老鸨便笑脸相迎的走上前问道:“二位公子,要听什么曲啊?

”副将李冒开口道:“听说你们这有个美人的琵琶弹的一绝,就她了,选一间最好的雅间。

”见客官出手大方老鸨瞬间乐开了花,将二人带上了二楼的雅间,随后便让人喊来了傅雪。

傅雪抱着琵琶缓缓走进雅间,挽起的长发别着桃花簪,面戴白纱。

由人带着坐到了雅间的屏风后,傅雪抱着琵琶端坐询问韩远二人要听什么,

二人便随便报了一个曲子。言罢,傅雪低头认真的弹起了琵琶,此曲悠扬婉转,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韩远听的有些入了神,这荒凉之地,

竟真有这样一位佳人,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一曲作罢,

李冒激动的拍手叫好道:“姑娘的曲技真是高超,此曲怕是天仙弹也不过如此了。

”傅雪淡谈答道:“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虫小技罢了,无足挂齿。

”韩远不由得幻想起屏风后的人,恨不得撕掉她身上所有的伪装,让她到自己面前来。

“你过来。”韩远像下命令般对着屏风后的人说道。

傅雪听到韩远的声音如触电般控制不住的走了出去,她抬头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少年棱角分明,媚眼略带英气,眼神似有一道锋芒,束着高马尾,额前碎发散落,

却怎么也遮不住眼中光亮。傅雪愣住了,一阵微风砍来,她脸上的面纱随风飘扬,

少女稚嫩的脸在面纱下若隐若现,将军韩远抬眼看着她,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