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侧耳听着,心底满是无奈,只是极为随意地摆了摆手,权当是回应,而后便不紧不慢地走在那条熟悉得如同掌心纹路般的街道上。
他手中的相机不时被举起,像个忠实的记录者,捕捉着周遭的点滴。
镜头悠悠地平移,最终定格在三个身影之上,他们身着朴素得近乎寒酸的衣衫,衣角甚至都有些发白发旧,松松垮垮地倚靠在街边,正是这街区里声名狼藉的小混混。
安德鲁刚对着镜头解说:“瞧,这就是我住的街区,那几个可是这儿的‘常客’,整天在这晃悠。”
话音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刚一落下,那三个小混混就仿若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瞧见安德鲁举着相机正对着他们,立马就炸了毛,扯着嗓子叫嚷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瞬间打破了街道的平静。
“喂,安德鲁,你搞什么名堂呢?”
“我没……”安德鲁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却被对方的叫嚷声瞬间淹没。
“不许拍我,安德鲁,不许拍我!”
其中一个小混混跳着脚喊,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
“赶紧滚回你家去,臭小子,少在这儿瞎晃悠。”
另一个小混混挥舞着手臂,做出要驱赶的架势。
安德鲁瞧着这剑拔弩张的阵仗,见他们作势就要冲过来,心里“咯噔”一下,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二话不说,扛起相机,撒腿就往家狂奔。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跳如鼓擂,一口气冲进自己房间,“砰”地用力关上门,后背紧紧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
缓了缓神,安德鲁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坐到电脑前,盯着相机里刚拍的画面,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仿若之前的惊慌从未存在过。
他正看得入神,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房间门却仿若被一阵狂风猛然推开,安德鲁惊得整个人一哆嗦,转头一看,父亲黑着脸,仿若乌云压境般站在门口。
安德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地用鼠标疯狂点击,试图关掉正在播放的视频,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父亲大步流星地走到安德鲁身后,安德鲁只觉得后背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凉飕飕的,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父亲平日里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哪怕是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能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导火索,拿安德鲁撒气。
“有什么事儿吗?”
安德鲁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脖颈仿若僵住一般,压根不敢回头瞅父亲一眼。
父亲二话不说,抬手照着安德鲁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那力道极大,安德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剧痛如闪电般袭来,“啊”地叫出了声。
紧接着,父亲大手一伸,仿若拎小鸡崽似的把安德鲁从椅子上粗暴地拽起来,又狠狠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恶狠狠地吼道:“老子叫你开门,你就开门,听到了没?”
那吼声仿若要把屋顶掀翻,吼完,父亲一甩袖子,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赶紧把你那该死的作业写完。”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安德鲁趴在地上,等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仿若远去的闷雷,才颤抖着双手,一点点从地上撑起身子。
他摇摇晃晃地重新坐到椅子上,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神情落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这种事儿对他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了,仿若生活的常态。
安德鲁抬手轻轻抚摸着相机,仿若在安抚一个受伤的挚友,随后又无力地垂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满心委屈与迷茫,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整个人显得局促又无助,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带着无尽的悲伤,关掉了摄像机,那轻轻的“咔哒”声,仿若是他心碎的声音。
……时间悄然来到晚上。
麦特己经接上了方游和安德鲁,三人同乘一车,正在前往派对现场的路上。
车窗外,夜色如墨,路灯一盏盏闪过,像是眨动的眼睛。
“麦特,你确定是这儿吗?”
安德鲁微微前倾身子,眼睛紧盯着前方,略显紧张地问道。
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派对现场,那喧嚣的音乐声隐隐传来,他的不安愈发明显。
“到了。”
麦特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神色不安的表弟,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既气安德鲁这胆小怯懦的性子,像个不敢见世面的雏鸟,又无奈于自家表弟那糟糕得仿若泥潭般的家庭状况,让他成长得如此小心翼翼。
“瞧啊,一群疯子。”
安德鲁望着逐渐靠近的派对现场,眼中既有紧张,仿若受惊的小鹿,又隐隐透着一丝期待,仿若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在心底悄悄萌芽。
“瞧啊,一个拿着摄像机的书呆子。”
麦特瞅准时机,略带嘲讽地说了一句,显然对安德鲁没有采纳自己之前的建议一事颇为不满,那语气别提有多阴阳怪气了。
进入派对后,灯光仿若繁星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仿若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人群疯狂地摇晃着身体,仿若被施了癫狂的咒语。
麦特对着安德鲁大声说道:“别整晚都跟着我。”
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都有些听不真切。
“你不是想让我跟你来的吗?”
听到麦特的话,安德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仿若被人丢进了陌生的森林,他是真的对这种热闹喧嚣的场景不太适应,仿若习惯了安静角落的小猫突然被丢进了狂欢的人群。
“是的,但你这次能不能自己去玩玩?
拿瓶酒,跟人聊聊天什么的。”
麦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眼神恨不得把安德鲁推出去历练一番。
“我不喝酒。”
安德鲁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弱弱地回应道,声音小得仿若蚊子哼哼。
方游在一旁瞧着,心里跟明镜似的,麦特这是想去勾搭妹子了,带上安德鲁无非是想让他更好地融入大家,可不能因为安德鲁这“拖油瓶”耽误了自己的“泡妹大业”,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好了,安德鲁,我和你一起去拿瓶酒聊聊天去,说不定今晚还能结识几个不错的妹子呢。”
方游说罢,便拉着安德鲁往吧台处走去。
“该死的麦特,只顾着自己,根本不管我们。”
安德鲁被方游拉着,还不忘回头看着麦特走向人群深处,低声抱怨道,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方游在吧台接过两瓶酒,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口,咂吧咂嘴,感觉这酒的口感还不错,有股子清爽的劲儿,便把另一瓶往安德鲁手上塞去。
“我不喝酒。”
安德鲁看着递过来的啤酒,对着方游大声说道,那坚决的模样仿若在捍卫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德鲁,喝一点吧。
这个味道还是不错的,只要不喝太多就行。”
方游自然知晓安德鲁滴酒不沾的缘由,还不是他那个酒鬼父亲树立的“好榜样”,仿若一颗毒瘤,影响着安德鲁对酒的态度。
但方游就是想让安德鲁尝一口,好让他明白,酒这东西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能因为他父亲喝完酒撒泼打滚,就对其全盘否定,得让安德鲁认清这个现实,也是帮他打破心中的一道枷锁。
安德鲁接过啤酒,却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仿若那啤酒瓶是个烫手山芋,他拿在手里,却不敢轻易尝试。
方游见此也没强求,心想凡事总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仿若探照灯一般一扫,看到另一个拿着相机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仿若发现了宝藏,朝着安德鲁说道:“安德鲁,看那里。
那儿有一个你的同类,上去和她聊聊天吧。”
说罢,方游推着安德鲁往人群中走去,还不忘给他打气:“这个妹子真的挺好看的,你可以上去和她多聊聊天,你们应该会有不少共同的话题。”
那语气仿若在给即将出征的战士鼓舞士气。
那个拿着相机的金发妹子也发现了安德鲁和方游,眼睛仿若被点亮的星星,顿时一亮,便朝着他们这边挤了过来,仿若逆流而上的鱼儿。
“借过一下,你在拍什么?”
金发妹子一头亮丽的金发,仿若金色的瀑布,长相颇为出众,她费力地挤过人群,朝着安德鲁大声问道,声音在嘈杂中努力突围。
“我没……”安德鲁有些慌乱,仿若被突然推到聚光灯下的演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没吐出几个字。
“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
金发妹子看着安德鲁,可周围的音乐声实在太吵,她根本听不清安德鲁在说什么,仿若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隔音墙。
“我随便拍拍。”
安德鲁只能加大音量回应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若在风中飘摇的烛火。
“那不错啊,我是为我的博客拍的。”
金发妹子说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若阳光穿透云层。
金发妹子刚说完,麦特就仿若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身旁,对着安德鲁说道:“安德鲁,你该去看看……”麦特还没说完,似乎才发现金发妹子,便立刻热情地打起招呼:“凯迪,你好啊。”
那热情劲儿仿若要把人融化。
方游见麦特来了,就知道他又要开启“哲学教父”模式,连忙上前拉着麦特就走。
“麦特,给他们两个留点空间吧。”
方游俯身在麦特耳边低语,说完,又对着安德鲁喊道:“这里太吵了,我找麦特有点事,你们俩先聊。”
方游说完就拉着麦特往外围走去,好让安德鲁和这妹子安心聊天,省得安德鲁待会儿因为拍到别人女朋友,被那大汉来上一拳。
方游拉着麦特往外走着,麦特还对方游的举动有些不满,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仿若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说着说着,两人就朝着树林方向走去。
突然间,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流星,仿若一道金色的利剑,向着不远处的深林坠去。
方游瞧见流星,心里一阵欣喜,仿若找到了开启宝藏的钥匙。
到这儿,《超能失控》的剧情算是正式拉开帷幕了,只要自己进去,和安德鲁、麦特还有那位黑人大明星史蒂夫就能获得念力。
“麦特,那是流星吗?”
方游还在思索着后续的剧情,心里纳闷为啥史蒂夫还没出现,嘿,说曹操曹操到,这声音正是史蒂夫的。
仿若命运的齿轮精准咬合。
麦特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对着史蒂夫发起了邀请:“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他还不忘给双方做介绍:“史蒂夫,这个是方游,刚转学过来。
方游,这位就是我们学校的大明星,史蒂夫。”
方游满脸笑容地伸出右手和史蒂夫握了握手。
“安德鲁呢?
他不是有相机嘛?
叫上安德鲁,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流星。”
方游拍了拍麦特的肩膀说道。
麦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兴奋地大声说道:“对啊,安德鲁有相机,我要是拍下来,发到推特上,肯定能大火。”
史蒂夫一听,也觉得麦特说得在理,顿时自告奋勇地说:“我刚刚看到安德鲁和凯迪在草地那儿聊着天,我去叫他。”
“ok,我和方游往那边过去,找找流星到底坠落到哪儿了,史蒂夫你找到安德鲁,让他赶紧过来。”
麦特显得异常激动,和史蒂夫交代完,就拉着方游朝着森林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