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涅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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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几日归来后,太后对我一见如故。

前世那陈雪轻用尽手段讨得太后开心,父亲因为太后对陈雪轻的喜爱,也格外宠溺,这一世换我使尽浑身解数,给自己谋求一个后面爆发活死人病的时候一个安全归宿。

回到侯府木兰苑,坐在妆台前看着自己,突然菱花镜里的烛火爆出灯花,我捏着犀角梳的手指骤然收紧。

铜镜边缘雕刻的缠枝莲纹硌着掌心,这真实的痛楚让我几乎落泪——前世被锁在在城门外时,我曾用指甲生生抠下这块莲花纹。

"姑娘莫动,奴婢正给您通头呢。

"春桃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梳齿划过发梢的触感却让我想起丧尸啃噬骨髓的麻痒。

镜中映出她低垂的眉眼,杏色比甲上绣着银蝶,正是我那年赏她的生辰礼。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我望着镜中尚未染血的容颜,忽然伸手打翻妆台上的胭脂盒。

玛瑙匣子坠地时裂成两半,殷红的胭脂膏子溅在春桃裙摆上,像泼洒的经血。

"哎呀!

"春桃慌忙跪下,"碎了!

"我盯着她发顶的盘的旋涡造型,前世城破那日,就是这个旋涡造型消失在宫门缝隙里——她抱着我的妆奁奔向外庭,绣鞋踢翻了我求她带给皇帝的带血诏书。

"没事,去库房取那盒紫茉莉粉来。

"我弯腰拾起半块胭脂,指尖染得猩红,"要母亲生前收着的那罐。

"春桃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时,我赤脚踩上冰凉的青砖。

西墙边藏着陈雪轻的眼线,此刻定在偷听。

我故意对着铜镜喃喃:"明日及笄礼的簪子,还是收在东厢多宝阁稳妥......"寅时的露水顺着窗棂滴落,我数到第七声更漏时,春桃捧着描金漆盒回来了。

她颈侧沾着片桂花,这个时节,只有陈雪轻住的沁芳阁后种着晚桂。

"姑娘,这是您要的茉莉粉。

"漆盒开合时飘出异香,我瞥见粉末里掺着的一些晶粒——前世让我在及笄礼上突然癫笑不止就是这个味道,我记得这个味道在母亲的书里有记载,叫异香粉,前日沐浴时她的人送来这个熏香被我浇灭了,现在又掺入茉莉粉。

我蘸了些粉末抹在春桃手背:"你闻闻,可还有娘亲常用的沉香味?

"春桃脸色瞬间惨白,腕间银镯撞在漆盒上叮当作响。

我盯着她瞳孔里跳动的烛火,突然想起陆明治被拽下城楼时,官帽上那颗东珠也是这样晃着冷光。

"奴婢...奴婢不懂这些......"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猛地推开雕花窗。

夜风卷着枯叶扑进来,春桃慌忙去关窗时,我迅速将胭脂盒里剩下的荧蓝粉末倒进她茶盏。

"喝口茶压压惊。

"我把茶盏推过去,看着她的喉咙随着吞咽蠕动。

前世她便是这样端着掺了毒的燕窝,哄我说是皇帝赏的,这一世我不再任人欺负,而且身边人最为重要,我需要赶紧找到上一世最后帮我的那个杏儿,还要将计就计的利用这个身边的眼线帮我完成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的事。

五更天时,我借口要试明日衣裳支开春桃。

从樟木箱底翻出母亲留下的《香谱》,就着月光翻看——我要快速熟知迷魂散等香味,以及遇热则幻的异香粉,以后的对抗中也许能用到。

指尖抚过母亲娟秀的批注:丙寅年腊月,轻儿误触此异香粉,癫狂三日。

合上书谱,我打开床下母亲留下的香盒,一小包一小包的香粉,备注着名字,我找到了那个异香粉,小心的用甲套取了一些。

东角门传来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我披上墨色斗篷,袖袋里藏着从春桃枕下摸来的钥匙。

铜锁开启的刹那,陆明治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他官服下摆沾着夜露,分明是从沁芳阁方向过来。

"雪盈妹妹。

"他伸手要扶我,我佯装绊倒,将异香粉撒在他袖口。

前世他说这衣裳是我亲手熏的香,却原来每道褶痕都浸着陈雪轻的体香。

"陆公子深夜前来,可是为着明日及笄礼?

"我退后半步,看着他袖口洒满香粉。

子时的更鼓恰在此时响起,陆明治突然眼神涣散,对着石灯笼手舞足蹈起来。

"轻儿...轻儿才是凤凰..."他扯开衣襟嘶吼,"侯府...侯府迟早是我的......"我蹲下身,用金簪挑起他腰间玉佩。

双鱼纹中间嵌着的红宝石,分明是去年我生辰时丢的那颗。

前世他说被贼人盗去,原来早雕成了定情信物。

"陆公子?

"我故意提高声音。

东墙传来衣裙窸窣声,陈雪轻的桃红裙角一闪而过。

我用力掐醒陆明治,在他迷茫的眼神中泫然欲泣:"公子方才突然魇着了,可是撞了邪?

"晨光初现时,我坐在妆台前由着春桃梳头。

她指尖发抖,将我鬓角扯痛三次。

镜中映出她颈间红痕——昨夜异香粉发作时,她怕是挠破了皮。

"用这个遮一遮。

"我递过那盒掺毒的茉莉粉,看着她将异香粉末抹在伤痕上。

窗外的喜鹊突然惊飞,我望见陈雪轻带着青紫眼圈往祠堂去,她腰间玉佩不知何时只剩半块残玉。

及笄礼的赞者开始唱祝词时,我盯着铜盆里晃动的香汤。

前世这里飘着异香粉蒸腾的雾气,令我当众撕烂礼服。

而今热气中升起的是母亲调的安神香,陈雪轻的座位下却洒满异香粉。

"请嫡姑娘加笄——"柳姨娘捧着玉簪上前时,陈雪轻突然尖叫着扯开衣领。

她脖颈爬满蛛网状血痕,在异香粉作用下竟当众跳起胡旋舞。

我望着她腕间与我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忽然将茶盏摔在地上。

"有鬼!

二姑娘被邪祟附体了!

"满堂哗然中,我扑进父亲怀里颤抖。

他衣襟上的龙涎香钻进鼻腔,我却嗅到血的味道——前世他病重时,陈雪轻喂的药里就有这种腥甜。

众人一片惊慌,柳姨娘按不住陈雪轻,几个小厮丫鬟慌忙前去帮忙,众人有看热闹的,有惊慌的,有关心的,有嘲笑的,父亲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吼道“还不快给这个孽障带回屋去”,我则不慌不忙的在人群中找寻对她愤恨眼神的丫鬟和小厮们,不多,主要还得找到杏儿,那个上一世最后的时候真心待我,替我去死的杏儿。

这时祠堂方向传来重物坠地声,我借着整理钗环的机会,将陆明治的玉佩塞进春桃袖袋。

接下来该去西跨院看看了,那口封着母亲真正遗物的樟木箱,此刻应该己经被陈雪轻的人拼命撬开。

我快步走向西跨院,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

我悄悄走近,透过门缝看到陈雪轻的丫鬟正在箱内翻找,脸上满是急切。

我故意弄出一点动静,她们一惊,慌张地看向门口。

我施施然走进来,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母亲的遗物。”

她们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我装作大度地挥挥手,“算了,春杏,把这箱子带回去,今日之事不许再提。”

在回去的路上,路过柴房时,发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眼睛灵动而坚定,这是.........这熟悉的小身板上一世帮我抗下活死人的撕咬,给我争取了多活一会的时间,这是杏儿啊。

我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受尽委屈,只要你忠心于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杏儿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我拉着杏儿的手回木兰苑,给柴房要个粗使丫鬟这事,我没有经过柳姨娘,首接亲自去书房告知了父亲,他当即名人去取了杏儿的身契给我,以后杏儿就是我的人了。

夜里,隔壁院的嘈杂声不小,柳姨娘带着人挨个搜身,但她不敢来我的院子里,毕竟因为我是嫡姑娘,加上近日来她看我的表现与平日略有不同,所以不敢轻易来造次,但不一会春桃来找我,面色惊恐。

她扑通跪下说道“姑娘,陆明治陆公子和柳姨娘在隔壁院挨个搜身。”

她慌张的描述着,不知怎得,他们怀疑她偷了玉佩,要置她于死地。

我表面没有动静,心里冷笑,安抚她几句,心中暗喜计划奏效。

只要春桃怕了,就能更好地成为我的棋子,以后的计划更方便了,我望着窗外月色,心想这侯府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我己占得先机,忙完这些恩怨情仇,我还要趁着没有闹活死人病之前尽快入宫去,乱世宫里的城墙堡垒毕竟还是比我们这些雅致的小院要稳妥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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