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从密室取出的基因锁木盒搁在妆台上,盒面浮刻的DNA双螺旋纹样,在熹微晨光中流转着幽蓝。
"小姐,松鹤堂来人了。
"丫鬟白芷捧着鎏金拜匣,指尖微微发颤,"老夫人头风发作,各房都去侍疾了。
"沈惊鸿扫过拜匣边缘的暗红污渍——那是西疆血玉髓研磨的颜料,遇热会释放致幻毒素。
她突然擒住白芷手腕,三根银针封住劳宫穴:"二夫人许了你什么?
鹤顶红还是断肠草?
"瓷盘坠地碎裂,乌黑药丸滚落砖缝,瞬间蚀出青烟。
"小姐饶命!
"白芷瘫软在地,"他们说只要把拜匣在炭盆上烤半刻钟..."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沈惊鸿推开雕花木窗,见松鹤堂的粗使婆子倒在竹林边,耳后隐现紫斑——这是她昨日给老夫人解毒时特意留下的标记。
"好一招请君入瓮。
"她捻起沾着露水的紫竹叶,叶脉间缠着肉眼难辨的冰蚕丝,"白芷,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悬丝诊脉松鹤堂内药气熏天,二房嫡女沈玉婉正捧着《黄帝内经》诵读,腕间翡翠镯子随着翻页动作叮咚作响。
沈惊鸿刚跨过门槛,就嗅到浓重龙涎香下藏着的苦杏味。
"鸿姐姐来得正好。
"沈玉婉笑眼弯弯地递上参汤,"祖母方才还念叨...""砰!
"汤碗突然炸裂,滚烫药汁泼向湘绣屏风。
沈惊鸿旋身避开时,指间银针己挑破沈玉婉袖袋,数十只毒蛛簌簌落地。
"婉妹妹的胭脂虫养得不错。
"她碾碎一只蜘蛛,琥珀色汁液竟与老夫人今晨吐的血相同,"可惜混了西域尸花汁,遇热会变红。
"满室死寂中,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锦帕上赫然一抹猩红。
沈玉婉见状突然跪地哭诉:"定是姐姐身上带着晦气...""闭嘴!
"龙头拐杖重重杵地。
老夫人混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鸿丫头,你说该如何?
"沈惊鸿不答话,径自走到博古架前取下青铜朱雀灯。
当灯油淋在老夫人枕上时,锦缎突然窜起幽蓝火焰,烧出个人形轮廓。
"魇镇之术。
"她踢开炭盆,露出底下埋着的巫蛊娃娃,"还需我念出这生辰八字么?
"三夫人手中佛珠突然崩断。
那娃娃穿的正是她夭折幼子的肚兜。
---灵枢九针暮色浸透药庐时,沈惊鸿正在蒸煮手术器具。
老夫人体内蛊虫虽除,但二十年沉积的毒素己侵入骨髓。
她将麻醉剂混入熏香,转头对瑟瑟发抖的医婆道:"备三斤烧酒,十盏烛台。
"当柳叶刀划开老夫人后腰时,满屋响起抽气声。
沈惊鸿戴着羊肠手套,从溃烂处夹出半截森白骨殖——这分明是苗疆情蛊的载体。
"劳烦婉妹妹掌灯。
"她突然将烛台塞给沈玉婉,"可得拿稳了。
"随着手术深入,沈玉婉额头渗出冷汗。
当看见沈惊鸿用银丝缝合内脏时,她终于尖叫着打翻烛台。
早有准备的沈惊鸿反手一扬,灵泉水雾瞬间扑灭火焰。
"看来妹妹不知道,"她举起琉璃瓶里蠕动的蛊虫,"这东西见光就会往最近的热源钻。
"沈玉婉仓皇后退撞翻药柜,数十个瓷瓶倾泻而下。
沈惊鸿飞身护住老夫人,后肩被划破的瞬间,医疗光屏突然报警:"检测到箭木毒素,与三日前山崖伏击所用同源。
"---海棠春宴三更梆子响过,沈惊鸿正在调制药膏。
窗棂突然被叩响,萧烬带着夜露翻进来,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臂。
"殿下也来求医?
"她故意将金疮药换成辣椒粉,"暗影卫不是号称..."话音戛然而止。
萧烬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暗红掌印,那纹路竟与她密室棺椁上的图腾一致。
"七日断魂掌。
"他咳出黑血,"听闻姑娘今晨救活了断气半日的马夫。
"沈惊鸿银针己抵住他喉结:"你身上怎么会有我母亲研制的生肌散?
"窗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
萧烬迅速将她拽入怀中,借着药柜阴影躲过巡查婆子。
沈惊鸿正要发作,掌心突然触到他后背凹凸的伤疤——那排列组合竟是摩斯密码的"救命"。
"别动。
"男人气息拂过耳畔,"你十步外的海棠树下埋着三百斤硝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