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面阎王
“就算是霍总秘书，也不能这般胡作非为！
把我郑家的女儿当什么了！”
女助理眉毛一挑，眼神满是嘲讽。
这一家子，还真当自己是名门贵胄了？
就算是真贵族，落魄了，啥也不是。
“郑夫人，您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助理语气一冷，神色透着狠厉。
随即，她手一挥，指挥身后的保镖。
郑夫人满脸惊愕。
这可是郑家！
他们简首胆大妄为！
眼看她就要被保镖制住，隔着门，化妆间里传出清冷却不怯懦的声音。
“我郑家历任掌舵人，都在商界有赫赫威名。
“今日有人疑我能力，想必我亦有授人口实之处，不然为何单单对我起疑呢？
“既是我一人之过，不愿连累整个郑家，唯有以退为进。
“劳烦妈为我拿纸笔，待我写好声明，宣布放弃联姻，我的股份尽可让他们核查，届时便可知晓，女儿问心无愧。
“如此，也不至于玷污郑家的声誉！”
郑夫人脸色发白，“千万使不得啊！”
方才还张狂至极的女助理，此刻也踌躇起来，又赶忙摆摆手，示意保镖停下。
她走上前几步，对着化妆间里的人假意客气。
“郑大小姐，还不至于此。
“若您真有实力，便不必惧怕审查。
“这几位专家都是业内精英，定会妥善安排。”
她这话，郑千凝不配合，就是心虚了。
正当她自以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听到一声反问。
“助理小姐，究竟是霍总秘书疑心我，还是霍总本人疑心？”
那女助理眉头一皱。
她还没开口，郑千凝自己答了。
“想来，不可能是霍总秘书。
“她一个助理，怎敢越权，质疑我这霍氏三书六礼定下的未婚妻？
“只能是霍总或者霍家老爷子疑心，借了女秘书的名头。”
女助理听到这儿，顿时脊背发凉。
她急忙反驳。
“郑大小姐！
您怎敢……”郑千凝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是霍家疑心于我，我郑家的女儿，不受这无妄的污蔑。
“即便今日这婚结不成，也要开新闻发布会，诉一诉这冤屈！”
女助理眼看到了这步田地，顿时心慌意乱，眼皮首跳。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可就没法收拾了！
郑柔嘉何时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霍氏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凌燕儿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几个助理围着她，有的递文件，有的递咖啡。
听完手下所汇报的，她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闪过一抹阴鸷。
“郑柔嘉那丫头，她当真这么说的？”
手下忙不迭点头。
凌燕儿眼神冷了下来，随手将手边的文件砸向助理，站起身。
“她敢嫁进霍家，不怕新婚夜露馅，难道，情报有误，她根本没失去合作机会？”
助理立刻弯腰，“凌姐，我真不清楚啊！”
……豪车停在霍氏酒店门口，按流程，郑千凝被领到一间贵宾休息室，等待仪式开场，再进宴会厅举行订婚宴。
助理晓萱比她还忐忑，站在一旁，手指不停绞着衣角。
“郑总，都说霍总很难搞，上个月一口气否决了好几个部门的方案，那些试图主动攀关系的合作商，也都被他用各种严苛手段打压。
“甚至有人传言，霍总是商业修罗，冷酷无情……”这些风声，郑千凝在商场打拼时就有所耳闻。
霍氏集团总裁霍霆，就是个“冷面阎王”。
晓萱还在絮叨。
“但霍总起初不是这样的，自从他的初恋女友出国后，就像变了个人。
“郑总，您知道吗，霍总之所以重用凌燕儿，就是因为凌燕儿的行事风格和他初恋很像，公司里那些骨干，也或多或少有点那味儿。
“可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都……”晓萱看向郑千凝，满心为她担忧。
郑总和霍总的初恋女友毫无相似之处，不仅得不到霍总的青睐，没准还会被他嫌弃。
今晚的订婚宴，怕是不得安宁。
霍家老宅，霍老夫人的住处。
听闻郑家之事，霍老夫人神色平静，对着身旁侍奉的张妈道：“上次慈善晚宴，我见过那郑柔嘉，性子太软，我当时就寻思，她怕是撑不起霍家少奶奶这个身份。
“今天这事儿倒稀奇，居然公然顶了凌燕儿的人。
“我还真对她另眼相看了。”
张妈在霍家多年，深谙豪门里的人情冷暖，她为老夫人添了件披肩。
“可瞧着霍总对凌燕儿的偏宠，少奶奶就算再聪慧果敢，也难跟凌燕儿抗衡。
今晚，凌燕儿保不准要搞事。”
显然，她和老夫人看法相悖，不觉得少奶奶能有多大作为。
霍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你说得在理，我还记得，晓妍进公司那日，霍总本来都要跟她谈合作了，谁知道，凌燕儿横插一杠，把霍总叫走了。
“可怜晓妍那孩子，我这个老太婆也没帮上忙。”
张妈轻叹一声。
“霍总爱恨分明，公司至今没人能分凌燕儿的宠，少奶奶今晚，怕是也得独守空场咯。”
霍老夫人同样这么认为。
霍霆虽不是她亲孙子，却是她从小看大的，他的脾气，她再熟悉不过。
他的执念太深，把对初恋的遗憾和眷恋，都倾注在凌燕儿这个替身身上。
要不是还顾着老爷子的嘱托，只怕连未婚妻的位置都要给凌燕儿了！
……晚宴时间到，郑千凝身着一袭定制的银色亮片鱼尾礼服，脚蹬***款高跟鞋，身后跟着长长的礼品车队，走过红毯。
红毯的尽头，是高耸的水晶旋转楼梯。
每上一阶，两侧的礼仪小姐就微微鞠躬。
郑千凝视线受阻，由晓萱扶着上楼。
站定后，准备交换订婚戒指。
指尖相触时，灯光晃过，她瞥见了“冷面阎王”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似传闻中的粗粝冷酷模样。
郑千凝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微微起疑。
男人也瞅了她一眼，但转瞬即逝，是个有风度的人。
豪门订婚，不止要交换戒指，还要向长辈敬酒。
两个小时下来，郑千凝还扛得住，晓萱的脚己经疼得不行了。
进了休息室。
等其他人都退到外间，晓萱迫不及待跟郑千凝讲：“郑总，霍总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看起来没那么凶嘛！”
她原以为，“冷面阎王”会一脸严肃，全程摆臭脸。
这话刚落，一位资深的公关经理走进来，听到晓萱所言，面无表情地纠正：“真是没眼力见儿！
今晚那位是霍总的堂哥，代替他出席的！”
“什么？！”
晓萱顿时目瞪口呆。
是她看错了吗？
豪门订婚，还能找人代劳？
郑千凝也觉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