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大忽悠上线
眼瞅着肚子饿得咕咕叫，住宿也没个着落，她咬咬牙，心一横，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拿着那几张纸币奔着镇里唯一的当铺去了。
当铺的门脸看着倒有几分气派，朱漆的大门微微敞开，门口高悬着“当”字幌子，风一吹，晃晃悠悠，似在招揽着急难之人。
宋研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纸币，迈进门槛。
店内光线有些昏暗，西周摆满了高大的木架，上头搁着各式待赎或逾期未赎的物件，有雕花的铜镜、温润的玉佩、古朴的书画，还有些绫罗绸缎裹着的不明物什，透着一股陈旧又神秘的味儿。
当铺老板正坐在高高的柜台后，眯着眼拨弄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似在算着一笔又一笔精明账。
听见有人进店，抬了抬眼皮，瞥见宋研这身着怪异、神色匆匆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没吭声，又低头忙活去了。
宋研硬着头皮走到柜台前，把手中的纸币往台上一摊，尽量让自己声音镇定些：“老板，您给瞅瞅，这些能当多少钱？”
老板闻言，放下算盘，探出脑袋，目光落在那几张纸币上，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像瞧着什么怪物般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耐：“姑娘，你这是啥玩意儿？
莫不是拿些花纸来消遣我？
咱这当铺可不收这不明不白的东西。”
宋研一听，急了，忙解释道：“老板，这可不是花纸，在我家乡，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钱，能买好多东西呢，您就行行好，给换点碎银子，够我应急就行。”
说着，还把纸币往前推了推，指了指上面的面额数字，试图让老板看出它们的“价值”。
老板冷哼一声，伸手把纸币拨回宋研跟前，神色颇为不悦：“哼，姑娘，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我在这清平镇做了大半辈子当铺生意，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啥值钱玩意儿没见过，你拿这几张破纸来充数，当我是傻子不成？
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宋研见老板这般决绝，又气又恼，还想再争辩几句，老板却己不耐烦至极，朝店伙计使了个眼色。
俩伙计会意，立刻从柜台后转出，一人扯住宋研一条胳膊，连推带搡就往门外赶，嘴里还念叨着：“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净捣乱！”
宋研挣扎着，奈何力气敌不过俩壮汉，脚下踉跄着就被扔到了大街上，狼狈地摔在尘土里。
“呸呸呸！”
宋研吐掉嘴里的沙尘，满脸涨得通红，既是气愤又是羞窘，正欲起身，却听见一阵轻佻的笑声传来。
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那锦袍以丝线绣满繁复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腰间佩着块温润玉佩，玉色澄澈，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他手里还摇着把折扇，此刻正半掩着嘴，笑嘻嘻地瞧着宋研，眼里满是嘲讽与玩味，那模样好似在看一场滑稽好戏。
宋研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这男子这般嘲笑，更是火冒三丈，也顾不上对方身份贵贱，站起身，双手叉腰，没好气地怼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站那儿笑个什么劲儿，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多学学怎么尊重人，别以为穿得人模人样，肚里就装着好货！”
男子闻言，倒也不恼，收起折扇，慢悠悠踱步过来，上下打量宋研一番，眼里笑意更浓：“哟，小娘子脾气还挺火爆。
不过也是，拿着几张废纸当宝贝，还敢去当铺碰壁，这般行径，着实有趣得紧呐。”
宋研一听，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正欲再开口，男子却又接着道：“不过，瞧小娘子模样，不像是本地人，这身打扮，还有那通奇奇怪怪的言语，莫不是从哪儿流落至此的外乡客？”
宋研学着那人的语气冷哼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与你这油嘴滑舌之人有何相干？”
男子却笑意盈盈，凑近些许，神秘兮兮道：“小娘子莫气，在下萧慕文，手里倒是有些钱财，你可将那花纸给我瞧瞧。”
宋研见这萧慕文竟对现代钱币感兴趣，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赶忙收起方才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换上一副楚楚可怜又略带神秘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张纸币重新摊开在掌心，刻意用指尖轻轻捻着边缘，抬眸望向萧慕文，眼角眉梢尽是委屈与恳切：“萧公子，您可算是个有眼力见儿、心怀善意的人呐。
实不相瞒，我本是远方一个神秘部族的后人，我们那部族啊，居于隐秘之地，与世隔绝，有着独一份的奇巧技艺和物件，这钱币便是其中之一呀。”
说着，她把纸币稍稍扬起，让日光透过，那花花绿绿的色彩似是被赋予了别样魔力。
“您瞧这纸张质地，绝非寻常麻纸、宣纸能比，坚韧又细腻，历经岁月也不易破损，上头这些图案、花纹呐，更是大有讲究。”
宋研边说边指着纸币上的防伪水印、精细线条，一本正经地胡诌，“每一处纹理、每一个印记，那都是族中长老耗费心血、遵循天地法理绘制镌刻的，蕴含着祥瑞祈福之意，带着神秘庇佑之力，在我们那儿，拿它交易，便是承接好运与福泽，故而珍贵非常。”
萧慕文听得入神，眼睛紧紧盯着纸币，不自觉凑近了些，那模样像极了被新奇玩意儿勾了魂的孩童。
宋研见状，趁热打铁，又幽幽叹口气：“只可惜，我途中遭遇变故，流落至此清平镇，人生地不熟，腹中空空，住宿无着，才无奈想着拿这宝贝去当铺换些碎银应急，哪成想那当铺老板不识货，还那般羞辱于我。”
宋研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偷瞄一眼萧慕文，见他神色己然松动，满是怜惜与好奇，便拿捏着语调继续道：“萧公子，您既愿瞧上一瞧，想必是有慧眼、懂价值之人。
若您能帮我解这燃眉之急，换些碎银与我，待我日后寻到回乡之路，定当回报您千倍万倍，或是奉上我们部族独有的奇珍异宝，或是告知您那通往神秘之地的路径，让您也领略一番别样风土人情，收获无尽机缘呐。”
萧慕文摩挲着下巴，目光在宋研与纸币间来回游走，似是在权衡利弊、斟酌真假，良久，他展颜一笑，折扇在掌心轻敲：“小娘子这一番说辞，倒真是新奇得很呐。
罢了罢了，瞧你可怜，我便信你这回。
不过，这几张纸究竟价值几何，我心里也没个准数，且随我回府，让府中账房先生细细甄别一番，再做定夺，可好？”
宋研一听，有些顾虑，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心下大喜，忙不迭点头，口中连声道谢，仿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满心期待跟着萧慕文往那富贵府邸而去，只盼着此番“忽悠”能换来实打实的银钱，解了当下困局。